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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神跡,效應

  事件發生時,許廣陵一行。

  趙雨和鄭琴兩人目光不知所措地低頭看著自己,又抬起頭來遙望遠處的岡仁波齊山頂。她們沒有看到事發的那一瞬間,但隱隱約約,遠處有個什么東西“爆炸”,她們卻是感覺到的,然后,那些光穿透過身體,就更是明明白白不會錯了。

  而和她們兩個不同的是,一行人中,其他的所有人,都幾乎同一時間,把目光轉向了許廣陵。

  兩位老人山也不拜了,轉過身來,目光…目光無法形容地看著自己的弟子。

  大佬和錢紹友兩人,目光…目光無法形容地看著許廣陵。

  陳致和一如上述。

  施愛國等四人,和許廣陵終究是要多隔了那么一層,所以此刻,只是以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許廣陵。

  他們是不知道許廣陵何許人的,只知道,這是他們的小師弟。

  但幾人,又有誰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這一路上,發生在他們身上的變化,又豈止是一個“精神變好”?

  那絕對絕對不是什么辟谷、禁食又或吃水果能解釋的,這個理由也許能蒙騙一下其他人,至少令其將信將疑,但是很遺憾,這四人,全都是章大御醫、章大國手的親傳弟子。

  無一例外。

  而他們的官方身份,學術方面的身份,叫“中國工程院醫藥衛生工程學部院士”。

  從比例上看,那是幾百萬人中才能出一個的那種。

  所以含金量什么的,無須任何多言。

  真要把他們身體上的變化歸之于吃水果,那么,那些小番茄等,也絕不是凡間水果,而絕對是仙果。——因為凡間,不可能有那樣的水果!

  因為了解,所以敬畏。

  而幾人剛開始的驚疑不定,待看到身邊其他人的目光,尤其是自己的老師章老先生的反應的時候,驚疑不定沒有了,有的只是沉默。

  到了此刻,就連最“不解內情”的趙雨和鄭琴兩人,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把目光從山頂收回,轉向許廣陵。

  場中唯一淡定的,估計也就是大貓了。

  它依然舒服地躺在老位置,嗯,是斜躺著,兩只小爪子扒著大口袋的上沿,而腦袋露在外面,大體來說,是仰面朝天的那種,而這腦袋,此刻還正在許廣陵的身上輕輕蹭著。

  許廣陵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它的脖頸間打著轉,心中卻一樣是驚疑不定,或者這形容不是很恰當,但總之,與“淡定”什么的無關。

  之前的事情,是真的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而后續影響是什么,暫時他還不知道。

  但看上去么,他自然是淡淡的那種,便連話語也都是淡淡:“老師,陳老,我們繼續轉山?”

  而這話一說,在場所有人,該明白的,也全都明白了。

  深深望了自己的弟子一眼,兩位老人分別轉身,在沉默中,繼續著之前的幾步一拜,但是才走了幾步,才拜了幾拜,兩位老人心中就升起震驚。——身體的反應,不對勁!

  察覺到身體變化的,不止是這里,而是幾乎遍及了所有。

  那如金如燦的光已經過去了,但溫暖卻還在身體中停留,就好像,泡在暖暖的溫泉中一樣,從頭到腳,都被一種難以形容的熨帖包裹著。

  有小孩子,之前還在媽媽的懷里哭鬧,此刻,安靜下來,有的轉著小腦袋四處瞧望,有的甜甜地進入酣睡。

  有轉山者,體力之前已經達到極限,再難支撐,此刻,仿若好好地洗了個澡,又美美地睡了一覺,所有的疲乏俱皆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讓人貪戀到動都不想動一下的舒適。

  不想動,也不敢動,怕稍動一下,那種讓生命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都眷戀的舒適會被打斷,會消失。

  有拖著殘病之身而來的祈愿者,有的頭在疼著,有的臟腑什么的在疼著,有的肢體在疼著,總之身體是處于一種不堪的情況之中,而之前,幾秒的瞬間仿佛讓他們進入了一種永恒。

  從那“永恒通道”里出來,此刻,病痛猶如雪塊,正在被溫暖的烈陽照耀著。

  是的,溫暖的烈陽。

  溫暖是對他們來說的,而烈陽,是對那雪塊來說的。

  溫暖照耀和包裹著他們,這一刻,讓他們內在無瑕,恍若琉璃,而那些明顯是作為瑕疵存在的病痛和不適,在難以置信中,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冰消雪渙。

  這一刻,以岡仁波齊山為中心的不知多少公里的范圍內,既嘩然,又靜默。

  前所未有的嘩然。

  也前所未有的靜默。

  許多人,在前所未見也前所未遇的奇景中,嘩然了起來,不嘩然不足以宣泄心中的震驚和激動之類的。

  而更多人,卻是在靜默著。

  在動作上,在思緒上,靜默著。

  很多很多人,這一刻,主動、半主動又或被動地,在身體上,在心境上,短暫地進入了一種以前他們從來也沒有體會過的安然、舒適和悠遠。

  仿佛和煦的春風從遙遠的天邊吹來,拂過河流,拂過大地,拂過曠野,而他們,就是那曠野上的一棵小草,一朵小花。

  在春風中呼吸,在春風中舒展,在春風中搖曳,在春風中綻放。

  仿佛一場淋漓酣暢的雨在沙漠中落降,而他們,就是那沙漠中的一粒沙子。

  細細的雨水從身體中流過,滋潤著,從外到內。此刻,雨停息了,而溫暖的太陽掛在天邊,照在大沙漠上,演繹著亙古就有的安然、浩大、沉默以及莊嚴。

  仿佛回到了一種古老的歲月里,禾苗在田地里自顧自地生長著,小麥吐著青秀,玉米蘊著金黃,高粱把自己涂成紫色,而甘蔗,半青,半黃,半紫。

  溪水在村莊邊的小河里緩緩地流淌,水車在慢慢地轉。

  鴨子排成行,在老母雞面前耀武揚威地走過,然后一只小狗汪汪地叫著,隨即,雞飛鴨跳。

  但那小河邊大樹下的吊床,卻始終在悠悠地蕩。

  吊床上,斯人小睡,斯人未醒。

  仿佛走過了無限遙遠的旅人,身倦心累意疲,在蹣跚中來到了一處山莊,敲響了一戶人家,下一刻,那家人拿個葫蘆瓢兒,端出一瓢清亮清亮的既透心暖又透身涼的井水。

  “喏,先生,給,你從哪里來啊,坐下歇歇吧。”

  那就…

  那就歇歇吧…

  有人伏在地上,有人站在路邊,有人躺在旅店的客床里。

  有人轉著山,有人攝著影,有人吃著飯,有人喝著水。

  這是之前,幾秒鐘之前。

  而幾秒鐘之后,很多很多很多人,在靜默中,身體自動自發地給自己找了個最舒適的姿態,然后,如蟄如憩,如眠如睡。

  蟄在安然中。

  睡在春風里。

  而天地間,陽光普照。

感謝“明陽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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