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很是震驚。
博天集團的一把手薄揚,出了名的低調,是林強想攀也攀不上的高枝。
而現在這高枝,就在眼前!
林強趕緊熄滅了手中的煙頭,諂著臉對薄揚有求必應。
林溪不知這些,她徑直去了培訓中心。
她主業是醫生,迫于經濟情況,在閨蜜姚嘉云的培訓中心里兼職做英文老師。
一進門,姚嘉云就迎了上來,因為知道林溪今天是去干什么的,所以看著她的臉色,姚嘉云就說道,“又被你叔甩臉子了?”
林溪點點頭,“是真甩臉,裝錢的信封直接呼臉上了。”
姚嘉云原以為林溪只是去看了些臉色罷了,聽到這話登時就怒了,“也太過分了吧?你怎么做的?呼回去了沒有?”
“沒有。”林溪搖頭,“我把錢撿起來了。”
聽到這話,嘉云有些心疼自己的老友,“要么我這邊給你拿點兒,你先拿去還給你叔,先還他個三四十萬的,他也能消停點兒。我這邊不急要錢,你兼職的工資里慢慢扣唄?怎么樣?”
不是姚嘉云小氣,而是她太清楚自己這老友,在別人面前能把摔臉的錢彎腰撿起來,但在交心的朋友面前,無論怎么樣還是想保有一些自尊。
所以哪怕再困難,林溪也從不和姚嘉云開口。
林溪微微笑了下,婉拒了,“你知道我的,要向你伸手的話,早就伸手了。”
省得嘉云再說想借錢給她的事兒,林溪就扯開了話題,將剛才叔叔和她的談話內容說給姚嘉云聽了。
才一聽,嘉云就皺著眉頭,多了幾分躊躇,小心翼翼問了一句,“溪啊,你為什么不選第一個呢…你也知道的吧,博天的一把手是…”
抿了抿唇,姚嘉云才吐出了那個她最不敢在林溪面前提及的名字。
“是薄揚啊。你要是和他談一談,一個項目的合作問題而已,對他而言跟誰合作不是合作?但對你而言就能解燃眉之急了不是么,你何必這么為難自己?”
林溪咬著唇,目光里有著隱忍的疼痛,似是想起了自己最不想去觸碰的心事,聲音低啞了些。
“我開不了口。外人怎么嘲笑我都沒關系,我扛得動。但如果是他的嘲笑…我背不起。我寧愿為難自己。”
姚嘉云聽出她聲音里那些隱忍的痛楚,不敢再提這個,小心翼翼扯開話題。
“那你不是要去和那鰥夫相親了?你打算怎么辦啊?四十歲了啊!死了老婆,還拖著個女兒…你才二十六,你叔叔簡直了,哪有這么糟踐親侄女的?”
林溪對這倒是樂觀了,淺笑道,“沒事,他只說讓我去見一面而已,又沒說一定要個什么結果。我見面時表現差一點,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只要去見一面,起碼能短時間內讓叔叔消停些,她也能有時間喘口氣兒。
姚嘉云顯然很怕林溪真的作踐自己去給別人當便宜老婆,所以聽了這話倒是放心了些。
囑咐了幾句讓她別太辛苦了,這才從培訓中心離開。
之后的兩天,一直還算太平,叔叔果然消停了些。
醫院總歸是每天都忙得兵荒馬亂的,林溪又要在培訓中心兼職,每天幾乎是陀螺一般連軸轉,忙是忙了些,但日子過得倒也快。
這天下午,她正在做一臺瓣膜置換手術,叔叔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在手術期間,不是急診或者科室里來的電話,她通常都不接。
但讓手術護士掛了之后,林強馬上又撥了過來。
林溪遲疑片刻,皺眉對手術護士說道,“開揚聲接吧。”
她其實對叔叔打電話來是想說什么,已經有所預料了,原本是想接通之后說等手術結束給他回電話再細說的。
卻不料林強似是很興奮,電話一接通,就在那頭大嗓門地說道,“溪溪!上次跟你說讓你和人見一面的事兒你沒忘吧?時間地點定好了,今晚八點在盛和國際二樓茶座長安廳。你打扮漂亮點!表現好一點!”
口罩下,林溪的唇緊緊抿著,片刻后低低應了一聲,“知道了。”
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復,林強在那頭就掛了電話。
雖說這年頭,對相親這事兒早已經見怪不怪,但手術室里還是小小沉默了一下,因為誰也沒想到林溪這樣的海歸人才,竟也淪落到要相親…
這讓手術室里的未婚男女青年都有種唇亡齒寒的危機感。
片刻后是麻醉師先口打破尷尬的氣氛,“果然這年頭,都逃不過相親啊,沒想到連林醫生這么優秀的人也一樣…”
下班后,林溪忙完了一整天,蓬頭垢面的形象出現在了盛和國際,甚至比約定時間還提早到了十五分鐘。
到了二樓茶座和服務員說了廳號,就直接被領到了長安廳門口。
林溪沒想到對方會比她更早就到了。
并且,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長安廳里坐著的,并不是叔叔說好了的那個死了老婆的鰥夫,而是一個她暌違已久的男人。
林溪的目光在接觸到他的時候,就瞳孔猛縮,一瞬間,連呼吸仿佛都停止了,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
坐在茶廳里的男人瞇著一雙深邃的眼,容顏英俊得一如既往。
只是唇角噙著的笑容寒涼,聲音更是徹骨,“林溪,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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