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穆于清回了房間第一時間就想要把禮服換下來,奈何她拉不到身后的拉鏈,正在她煩躁的時候身后就有人把她攬進了懷里。
穆于清被嚇了一大跳,轉回頭就看見噙著笑意的南緒言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你干嘛,嚇到我了。”
南緒言看著鏡子里的兩人聲線魅惑,“我想夫人了。”
“你怎么又來了?他們可還沒睡呢,被發現了怎么辦?”
他把頭埋在穆于清的頸窩,聞著她特有的馨香悠悠回答:“我并不覺得他們還有時間來打攪我們。而且夫人,什么叫我怎么又來了?夫人可還記得我們分別了多久?”
“昨天今天不都見了嗎?”
“不,除去昨天我們已經八天沒見了,都二十四個秋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只覺得酥酥麻麻的,她微微瑟縮一下,“也不知道這翻窗的毛病誰教的。”
“還不是因為對夫人思之若狂才做了這等不雅的事。”
他的前胸貼著她的后背,穆于清只覺得越來越燙,把他輕輕推開,“到那邊去,我要換衣服了。”
南緒言扣著她的肩膀揶揄,“夫人都這時候還這么害羞,夫人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
穆于清面上浮現一絲羞赧,“你…你不要臉。”
“夫人又忘了為夫的話了。”
“什…什么?”
深深凝視她懵懵的可愛模樣,南緒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為夫說過,只要夫人就夠了,要臉干什么。”
“出去出去,朕要更衣了,不許偷看!”
南緒言笑著走出浴室,她今晚打了個很漂亮的仗,看起來心情不錯。
穆于清就奇了怪了,以前裙子拉鏈她都能拉下來,怎么換了這件禮服就拉不下來了呢?
“喂,老男人你還在嗎?”
“夫人有何指教?”
穆于清的耳尖紅彤彤的,支支吾吾的說:“那…那個拉鏈,我…我拉不下來。”
“夫人不是怕羞?還是夫人自己想辦法吧,為夫可不想被夫人誤會成登徒浪子。”
這個老男人故意的!
“行吧,我現在就出去找馮嘉定,我相信他肯定很樂意效勞的,就不麻煩南少了。”
不出三秒,南緒言已經到了身后,她抿唇偷笑,小樣兒還制不住你?
“夫人剛剛說什么?為夫沒太聽清。”
穆于清忍著笑訝異道:“有嗎?我都沒說話呀。”
南緒言扳過她的身子,大手捏上她嬌嫩的臉頰,“夫人很調皮呀。”
“沒辦法,年輕就是皮,不像某些人老了皮都皮不動。”
南緒言輕勾唇角,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一寸一寸地撫上她的美背。穆于清只覺得他手到之處都仿佛有火在燃燒,熨得她的肌膚燙燙的。
南緒言邪魅地笑容讓她心臟劇烈跳動,她有些結巴,“你…你要干嘛?”
“不是說拉不開拉鏈?”
“哦,確實是,但…但是…”
南緒言的大手還在她背后游移,“嗯?但是什么?”
穆于清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這個男人總是會令她心跳加速不知所云。
“呵呵呵,夫人又害羞了,乖,讓為夫幫你。”
穆于清被他的笑容迷住愣愣地,聽話地點點頭。
“乖女孩兒。”
南緒言手摸上拉鏈輕輕拉下,細膩白皙的美背霎時暴露在空氣中,她才反應過來。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沐浴了。”
南緒言搖頭嘆氣,“夫人可真是,凈會指揮為夫,一做完事就把為夫趕走,卸磨殺驢啊夫人,這是萬萬不能的。”
穆于清“噗嗤”一笑,兩只小手輕輕推他,“去吧去吧,窺探龍體可是要砍頭的。”
他抓住她的手挑眉道:“那也行,看完了再砍也不遲。”
“哎,老男人別鬧,我待會還有事跟你說。”
他放開她的手溫柔笑笑,“去吧。”
穆于清洗完澡換了睡衣出來,南緒言半靠在床頭看書,粉色襯得他氣質溫潤,穆于清不僅莞爾。
南緒言抬眼看她,隨即把書合上放到桌上才坐直身子,想起她宴會上的表現他拍拍衣袖。
“過來。”
穆于清乖巧走到他身旁坐下,眼睛亮晶晶地問他:“我今晚表現怎么樣?”
“智商在線,不過…”南緒言皺眉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
“夫人,你低血糖太嚴重。”
穆于清嘿嘿傻笑,“還好啦,一直就有的毛病,我都習慣了。”
“那可不行,你在這我不放心,你還是回我那住吧。”
穆于清一下子激動起來,“我沒事,只要不餓就行了,你瞧瞧我那抽屜都是吃的,我有打算的,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
“夫人!這事你得聽我的,我沒辦法看你拿身體開玩笑,你這樣讓我很恐慌。你不能…”
好吧,既然這樣就只有這個辦法了,穆于清摟上他的脖頸送上她的紅唇,堵住了他要出口的話。
唇舌相接,南緒言不自覺把她摟緊,心里喟嘆一聲:妖精!
吻畢,穆于清紅著臉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南緒言卻冷不丁開口:“夫人,你以為你主動吻我就能改變我的決定?”
“昂?”
這都不行?看來這老男人鐵了心地要帶她回去了。
她只得蹭著他的胸膛撒嬌:“老公,不要嘛,我會乖的,我發誓絕對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說罷還豎起四根手指做發誓狀。
南緒言好不容易硬起來的心腸在她軟綿綿的撒嬌下化成一灘水,還是不忍心拒絕她啊。
哎,不妥協又能怎樣?
“這可是夫人說的,下一次要是再看到夫人臉色發白站不穩為夫可就要采取強硬手段帶夫人回家了。”
穆于清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我保證,每次你看到我都是生龍活虎能打死一頭牛的。”
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這小女人怎么越看越可人疼,真想分分秒秒陪在她身邊,哪怕不說話也是無盡的溫暖。
“夫人,接下來的日子會有些難,她們可能明面上不會對你怎么樣,但暗里肯定會使絆子,你可要提防著。”
穆于清輕哼,“那是自然,我腹黑起來她們都招架不住。”
而另一邊的顧家,氣氛也是尷尬得厲害。
顧震霆把梁諶帶回了顧家,同坐在客廳顧念北卻絲毫不給好臉色,梁諶也不在意,他也不想到這兒來,他覺得沒來由的厭惡。
“阿諶,今晚你就住二樓中間那個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
“好,謝謝爸。”
這一聲遲來二十多年的“爸”讓顧震霆差點老淚縱橫,他連連應聲,“不要跟爸說謝謝,都是一家人,以前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現在你回來了,我要好好彌補你。”
梁諶面上不顯,內心卻極為厭惡,你拿什么來彌補我那被人淋尿暴打孤立的黑暗童年?拿什么來彌補我那二十多年的孤苦無依積勞成疾最后離世的可憐母親?拿什么來彌補我本該可以幸福的人生?
你哪怕用你現在的一切來彌補都彌補不了,這是一輩子都不可磨滅的痛!
顧念北只當做沒聽見他們倆的對話,他腦海里只有穆于清在門口跟他談笑風生的畫面,對自己這個前任卻冷漠不已。
煩躁地把遙控器摔在茶幾上就上了樓,絲毫不顧顧震霆的呼喊。
“小北脾氣就這樣,你不用在意他的態度,就把這里當自己的家。”
梁諶點頭,看顧念北的背影他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跟顧震霆聊了一會梁諶才上了樓,還沒有走到他房間門口就看見顧念北倚著一扇門在那等他,原來他倆的房間正對著。
對上顧念北的眼睛,梁諶很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厭惡不解和痛苦。
這是怎么了,眼神里有那么多種情緒。
他開口:“等我有事?”
顧念北揚唇冷笑,“一口一個爸的叫得怪順口的啊,只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多了個哥哥?”
哥哥這兩個字他咬得極重,這兩個字讓他覺得非常可笑。
“哦,這是他授意的,如果沒別的事我要休息了,明天還要值班。”
“你就不覺得憋屈嗎?”
梁諶依舊很平靜,“你是指的哪一件事?”
“所有,當年他包了你媽最后還是拋棄了她,現在又把你認回來,你就不憋屈?”
顧念北濃濃地嘲諷意味并沒能讓梁諶變臉,他依舊平靜地回答:“那是他的錯事,我回來只不過是圓了我媽最后的心愿。對他并沒有一絲感激和愛戴。”
顧念北緊緊地盯著他的臉,嘲諷道:“我要是你,我就會先把他暴打一頓,他就是個人渣!可是你很慫,連句重話都沒敢對他說,看來是我高看你了。”
“換做三年前的我,我肯定會這么做,然后與你們顧家保持距離。但現在不一樣了,我不會那么做,縱然他確實傷害了我和我母親。”
顧念北顯然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措辭,他不由看著他堅毅的面龐愣了幾秒。
“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休息了。”
說著轉頭去開身后的門,顧念北終是問出口,“那你跟穆于清是什么關系?”
擰著把手的梁諶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問自己和穆于清是什么關系?
難道她那回發燒迷迷糊糊喊的顧念北真的是他身后這個顧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