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嶺瀾:“…”
我他/媽/的只是問一句你和蘇阮的事兒,你這連婚后生活孩子姓什么都安排好了?!
還有,什么叫萬一遇到個他這樣兒的。
他這樣兒的咋了?
玉樹臨風風流瀟灑人見人愛,了解一下?!
最關鍵的是,祁文府還將他跟豬比,這世上有長得他這么好看富貴大方的豬嗎,要真有,京里頭不知道多少大白菜愿意被他拱呢…
啊呸!
他才不是豬!
莫嶺瀾這會兒總算是弄明白了金寶之前那話的意思,感情祁文府早就打定主意入贅蘇家了,怪不得連著嫁妝都準備好了。
莫嶺瀾問道:“入贅可不是小事,這事你母親他們同意嗎?”
祁文府睨他一眼:“你覺得呢?”
莫嶺瀾想起祁老夫人一天三回的念叨祁文府婚事,一副只要是個姑娘就恨不得能打包將祁文府送出去,貼宅子貼鋪子貼銀子,連帶著婆媳關系不和提前分家都行的模樣。
就覺得果然是他想多了。
這家中子孫入贅他府的事情放在別家是丟人現眼,可放在祁家,指不定老太太知道祁文府要嫁了,能十里紅妝八抬大轎送他出嫁。
莫嶺瀾深深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忍不住說道:“祁子嶸,還是你牛。”
祁文府斜睨他:“那是當然。”
這天夜里,蘇阮是一夜好眠,而縐家那頭,縐隆安卻是坐立不安,特別是在葉平將祁文府說的那些話帶回來后,他更是一晚上都沒閉眼。
等著天色蒙蒙亮時,外間才有人來稟報,說是莫嶺瀾回來了。
“真回來了?”縐隆安刷的起身。
下人說道:“回來了,剛才已經回了住處了,還叫人送了水過去,這會兒應該都歇下了。”
縐隆安臉色這才舒緩了下來,連帶著一直提著的心猛的落到了實處。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縐夫人披著外衫,倒了杯水遞給縐隆安后說道:“老爺,這莫嶺瀾既然還肯回來住,應該就是沒事兒了吧?”
縐隆安揮手讓人退下后,這才說道:“是啊,之前葉平帶話回來的時候我還真當是完了,現在這般就好,莫嶺瀾肯回來,必然是祁文府授意。”
“祁文府想必是不打算跟我翻臉,那他也就應該不會因為先前的事兒針對我了。”
縐夫人不太懂朝廷的事情,可瞧著自家夫君這般害怕的模樣忍不住道:“你何必這么怕他?”
“那祁文府雖是御史,可你好歹也是個知州,之前的事兒又錯不在你,他還能真把你怎么了?”
“你知道什么!”
縐隆安說道,“要是來的是別人,我自然是不怕的,可那個祁文府卻不好招惹。”
“他十七歲就扳倒了巡守都督盛洪海,二十二歲就當上了正三品的京官,先前二皇子和薄家那事你聽說過吧,一個是陛下親子,一個是陛下母族。”
“當時多少人護著啊,可后來二皇子依舊圈禁,薄家抄家滅族。”
“事后祁文府卻半點兒事都沒有,還直接從國子監入了御史臺,愣是升了官。”
旁人二十二、三歲時,能做個什么?
厲害些的能進個翰林院熬熬資歷,尋常的怕是還苦苦折騰著科舉,求著能在貴人面前露臉。
可祁文府呢?
他那政績都一長串了,栽在他手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縐隆安對于祁文府是真的忌憚,他在荊南為官,自然對于荊南的事情極為了解,當初祁文府他們初來荊南的時候他其實就是知道的。
只是因為事關蘇宣民,還有荊南舊案。
他多少知道蘇宣民是被冤枉的,所以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著祁文府他們將人帶走,還悄摸摸的給京中來查探此事的人開了便利之道,送了些證據上去。
縐隆安當時還以為,祁文府頂多就是想要替蘇宣民和那些將士昭雪而已。
可哪曉得他們居然直接捅破了天,不僅把當初荊南舊案全部翻了出來,還把二皇子和薄家,以及朝中一連串的人都牽扯了進去,險些將京城掀了個底朝天。
縐隆安得知這消息后不安了好久,就怕這事兒牽連到他,被人查出他暗中做的手腳。
好在京中的事情還算順利,蘇宣民他們昭雪之后,朝廷也未曾追究還下旨追封,甚至籌建忠烈堂,責官府照顧那些將士親眷。
他那會兒覺得好歹是個不錯的結果,可誰想到這還沒過多久,又出了事兒。
他哪能不慌?
縐隆安想起之前打聽來的京中的那些事情,嘆口氣道:“這個祁文府雖然年輕,可卻是天子近臣,手段厲害著呢,還有跟他同路的那個德平縣主。”
“能硬生生的跪開宮門,逼得陛下重審荊南的案子,得了遠超她應得的厚賜,而且當年蘇宣民出事之后,她居然能保命活下來,那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主。”
一想起這兩人來荊南的目的,還有那些跑掉的人,他就頭疼。
縐夫人見他煩悶的樣子,想要替他捏捏頭。
縐隆安卻是拉著她的胳膊說道:“行了,你前幾日才犯了心疾,就別陪著我熬著了,趕緊睡吧,不然又得難受了。”
“那你呢?”縐夫人問道。
縐隆安嘆氣:“我去看看之前那些案子的卷宗,再問問府衙里去找人的那些人,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祁文府既然已經給了我臺階下,我也得拿出態度來。”
“等天亮之后我就去見莫嶺瀾,然后跟他一起去驛館拜見祁文府和德平縣主。”
祁文府和蘇阮既然要護著那些人,他自然也就不能跟他們對著干。
人家臺階都給他了,他要是不順著下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而且縐隆安也隱約察覺到這段時間的事情,還有府衙里的這次沖突都是有人在搗鬼。
那天他流的血可都是真的,被打死的人腦漿都出來了,既然不可能跟祁文府對著干,那倒不如幫著他們盡快將事情查清楚。
他倒是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害的他被嚇暈了。
天知道他事后吐了多少回,才好不容易能板著臉保持他知州的威嚴。
這會兒想起來時,他小心肝還噗通直跳。
簡直嚇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