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公與不公,妖師鯤鵬,女媧豪富
天道演化三尸，枷鎖人道眾生。
所謂三尸，虛實變化難以測度，既扎根于臟器之內，又與生靈本性相合，最是難治。
它們代表著各種惡欲，有奢欲、食欲、等等…若修者不能壓制甚至破除，早晚要栽在其手中。
“生靈根本，皆寄形于父母胞胎，飽味于五谷精氣…蒼生形骸之內，各有‘三尸’，為人大害。常以庚申之日，上告天道，以記人之造罪，分毫錄奏，欲絕人生籍，減人祿命，令人速死。”
“天地有司過之神，隨人所犯輕重，以奪其算紀。惡事大者，奪紀，紀一年也；過小者，奪算，算一日也…”
——這可比第一紀以業力而清算罪孽的嚴格程度，可要兇戾的太多！
畢竟，那時候縱然無心為惡，也只有在破境的天劫中，才會進行一次裁決，還有生機存在。
而在這里？
平日里都要茍延殘喘，小心翼翼、絞盡腦汁的避過劫數。
背后有靠山的還好，可知劫數何來。
若是散修旁門，懵懵懂懂，不知三尸之根源，不明天道之規則，恐怕身死道消時，都莫名奇妙。
到最后，只能嘆一句——
天心難測！
伴著小半棄權、大半贊同的大羅投票結果，一種法度開始在洪荒天地中蔓延，擴散古今未來，枷鎖無量眾生。
三尸的存在，覆蓋了人道萬族，成為了世間修者心頭最大的陰影！
而對此，鴻鈞欣喜自得，以為自身功績。
“此策一出，天地當清寧也！”
“為惡有懲，從嚴從重…天道治世，人道豈能不入正道乎？”
“蒼天無上，不可測度，萬靈懾服，洪荒大治！”
“三尸、功德、業力、天規…由此大一統，可為萬世不變之根本！”
聞聽此言，諸神默然。
同一時刻，大能強者的神識網絡中，有神圣在冷哼。
“洪荒大治？”冰冷笑聲響起，“我看是天地大亂的源頭罷！”
“天規天條，三尸枷鎖…對弱不對強。”
“弱者，沒有靠山的修士，只能徒呼奈何，被死死的困鎖，無力掙扎。”
“而有背景的…卻可以從背后靠山那里，得到壓制三尸的方法，繞過這一層枷鎖，或為惡、或晉升！”
——三尸法度，固然是大羅所設，對于一切大羅之下的生靈無解。
但，在面對大羅帝君時？
只要愿意開動腦筋，愿意耗費時間，總能找到這層枷鎖的疏漏！
這世界上，有的是無敵的人，而不是無敵的法度。
當一種規則，被制定下來…千方百計的針對，智慧學識的破解，總能找到不足之處。
畢竟，雖然道行懸殊，可大家終歸都是大羅，是通曉洪荒所有規則的鸛貍猿！
在基礎上，誰也不會比誰弱。
區別在于，考量各自掌握的“軟件”、“程序”之類的高下，技術打磨的嫻熟，付出代價的不同罷了。
弱雞大羅，可能需要用自己的先天靈光來協助，幫助門人弟子闖關。
而強橫者…甚至能創法，創出無上神通，來規避三尸的壓制。
最后縱觀全局，大羅門下有壓力，卻又不是很大。
而其他的人道眾生？
再沒有上進的空間！
“階層固化…堵死了弱者晉升的渠道！”
“或者說，是逼迫弱者散修賣身站隊，從此之后讓門閥宗派大興…”
“天道…公平？”
“這反而締造了最大的不公！最大的不平！”
“三尸之下，草根逆襲？再不可能了！”
“如此人道，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光輝而美好的人道了…”
一個真正理想的人道，當是強者不敢墮落、弱者看到希望的人道！
應當是一個成才機會多元化、各種上升渠道未被梗阻的世界！
靠自我的奮斗，不出賣自由和人生，就可以改變命運…縱然是一只螻蟻，只要有夢想，只要有毅力，都有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實現“逆襲“”。
相反，即便背景靠山再強大，如果自身不成器，坐吃山空，甚至以身試法，觸碰天庭的律法，被清算斬殺，也完全正常。
可現在，一切都在變。
別人有背景，我只有背影——這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只有背影便算了，就怕在奮力拼搏之后，也抵擋不了冰冷現實的摧殘！
“曾經天帝治世，雖然以人治為主，卻是盡力去做到持公持正，甚至不吝于拿神圣帝君開刀，殺一個天地染血。”
“而如今…天道治世，大羅掌權，看似公平法治，實質卻最不公平啊！”冥河搖頭，惋惜悵然，“恍惚之間，我像是已經看到了變革的火種在醞釀…”
“或許有朝一日，會有革天一戰，眾生伐天！”
“伏羲，你覺得呢？”他呼叫伏羲，“對天地、對人道，了解深刻的你，又是怎么看呢？”
“我不怎么看。”伏羲很淡定，很佛系，老神在在的看戲樣子，“如果硬要我說，那我只有四個字——”
“關我屁事！”
“我現在的尷尬地位，也配在人道中說話嗎？”
“所以嘍…”伏羲攤攤手，“我就做好我的吃瓜群眾就好了…”
“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問…”
“反正說到底…人道的萬族眾生，自己都不是一條心，各自為著私利有自身立場。”
“內部的心都不齊，談何整肅人道，取回應有的權利？”
“說不定過一陣子，在三尸的內幕隱晦透露出去后，甚至都會有人自帶干糧為天道效力，眼巴巴指望著用同為人道蒼生的血，為自己鋪一條路呢！”伏羲看得很開，“這些人也不好好想想…就憑他們，也配做天道的走狗？”
“天道崇高而尊貴，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攀上線的么？”他呵呵笑著，“到時候，正眼都不會看幾下，只留下一群舔狗汪汪的叫。”
冥河一時無言。
“我呢，也算是看透了…也懶得管了。”伏羲咂咂嘴，“隨他們去罷！”
“反正到最后，吃虧的又不是我…”
“或許，只有吃過最多的苦，經歷過最大的磨難，人道之中才會有覺醒的火光在閃耀，燃燒那天，燃燒那地，燃盡一切的枷鎖束縛，開辟新的時代。”
“到時候，我會高坐看臺，為他們加油鼓掌的！”
“紫霄宮第一屆大會，圓滿成功！”
三尸法度立下之后，鴻鈞鄭重的宣布。
在此刻，所有的大羅的臉色神情，都很給面子的變得肅穆莊重，做出認真傾聽狀。
“這次大會，是一次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大會，是一次統一思想、凝聚人心的大會，是一次振奮精神、鼓舞斗志的大會。”
鴻鈞的語氣慷慨激昂，很震動人心，“可以看到，一尊尊大羅，在本次大會上凝聚了智慧和力量，確定了當下時代天地人道建設的主題，為洪荒宇宙未來的長治久安打下了不滅的基石！”
“思深方益遠，謀定而后動。”
“大會既著眼未來，提出了建設繁華宇宙這個長遠目標，有功德圣位，代天執道；也立足實際，提出了人道思想精神建設實現的具體方針，設立了三尸的法度。”
“有了這些事物的存在，距離實現整個洪荒的公平法治，將會變得前所未有的簡單…”
“所以，這是一次團結的大會，是一次勝利的大會！”
鴻鈞振臂一揮，那種高昂的精神信念，感染了臺下諸多的大羅。
在很認真、很認真的盤算一二，確定了天道治世之后所能獲得的客觀利益，頓時間——
“啪啪啪…”
雷鳴般的掌聲，響徹了整座紫霄宮！
“道祖威武！”
“道祖圣德！”
被鴻鈞收買的大羅水軍，此刻盡職盡責的吶喊著，將那氣氛烘托的更熱烈了！
直到鴻鈞說定下一次紫霄宮大會開啟的時間，并且宣布散會…場中的熱烈氣氛才慢慢的平息下去，一尊尊大羅才有序退場，從這至高的議事殿堂中退去，各回各家。
可以想見的是…
當神圣帝君，回到他們自己的道場，消化大會中提出的種種議案，并且靠著自己的智慧學識找到可以蹭好處的地方…
這一紀元的洪荒天地，必將風起云涌，掀起最可怕的波瀾！
“以天統人，奪取人道的勝利果實…”
屬于諸神的璀璨光輝散去，空蕩蕩的紫霄宮里，只有一尊至高的神靈獨坐其中。
灰蒙蒙的霧氣垂落覆蓋，讓他顯得朦朧和飄渺。
“快了…就快了…”
“等圣人歸位，為我分擔走數據洪流的壓力…”
“再建立天庭，有一個傳聲筒…”
“以綱常禮法、秩序鐵則盤古弄今，世間一切都符合著我的秩序理念，以我之大道著古著今…”
“我便是這一紀的盤古者！”
“不過…究竟是誰，會成為我前路上的絆腳石呢？”
“巫…巫族…”
“帝江？后土？祝融？玄冥？”
“這些人…是哪些人的馬甲？來以之跟我對弈？”
“很期待啊…”
“盤古路上無敵手，縱是功成也寂寞…”
“希望，你們能給我一些樂趣罷！”
鴻鈞很飄，不是一般的飄。
“圣人？”
“圣位？”
“我究竟是爭呢？”
“還是不爭呢？”
北冥海中，有人、啊不，是有鯤，眼下很糾結。
鯤鵬窩在他那五億平方公里的小別墅中，周圍滿地是計劃書，寫了又改，改了又刪，始終拿不定主意。
要說不垂涎圣位，不渴望那代表三千大羅意志的尊崇地位…那是騙人的。
況且那個位置，可不單單是榮譽那么簡單，它還代表了實力和資源！
圣位加身，不一定說能破入萬伏這一個檻，觸摸到太易至境“無中生有”的奧秘，但成為數千伏的頂尖大神通者，一方無上教主，還還不是輕而易舉？
雖然，這里面恐怕有隱患——天道同化的可能，亦或者鴻鈞的別的算計。
但這份餌料，九成九的大能，都無法忽視之！
可惜的是…狼多肉少！
肉就那么幾塊，總共只有七尊圣位。
而想咬上一口的，卻有上百位大能！
想要在群狼環伺之下脫穎而出，成為七人之中的勝利者…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說到底，鯤鵬盡管也很出色，可也要看跟誰比。
上一紀元的古老天庭中，強大的神圣太多了！
有統率群星，北斗九皇為之效力的紫光道母！
有鳳儀天下，掌管女神女仙、負責發工資的元凰至尊！
有智策乾坤，廣結好友，負責提供智力支援的白澤大圣！
有折騰人心，一直耕耘洪荒大地西方山河，開宗立派早而又早的接引教祖！
一個又一個，不提實力如何，光是人脈之廣…看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
鯤鵬想要跟這些人競爭…
嗯，即使他是女媧手下第二號大將，更是能從伏羲那里因為第二身份可以要來支援…也不夠上述把那些狠角色直接碾壓過來的啊！
思考了一回又一回，最終鯤鵬悲從心起，嘴里苦澀，“干不過啊…”
“真的干不過…一點希望都沒有！”
“不過…就算我成不了圣人，也能用我自己的這一票換取些實質的好處。”鯤鵬將沮喪心態驅散，重新振作精神，“而且，我的這一票，份量越重，能換取的好處也就越多。”
“所以，還是要認真經營一番。”
他若有所思的踱著步，突然間頓住，喚來自己的門人弟子。
“師尊…您有何吩咐？”
“去，在北冥海中宣傳宣傳…不，這里生靈太少，要擴大一些。”
“北海…算了，廣播罷！”
“昭告眾生，本神感慨萬族修行不易，大道難通，突有感觸，創下玄妙符文一元之數，要指引眾生踏上道途！”
“呃…師尊？”那弟子小心翼翼的提醒，“如今的洪荒萬族，不是都有各自的種族傳承么？”
“那是古老天庭時代義務知識傳授時期普及下去的…而且除卻通用的神言與神文之外，還很耐心細致的按照各個族群的身體結構，研究創造出最契合的獨有文字語言？”
“這…您創造符文，會有人來聽嗎？”
“怎么不會？”鯤鵬笑笑，“別看這些神言、神文，現在還很流行…信不信過一陣子，萬族都將淡忘？”
“這這這…這怎么可能？！”弟子駭然，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開了，“神言神文，乃是天庭所創，通用萬族…每當天庭一有制度變遷，必以此明示眾生，讓萬靈知曉。”
“這若是變化，那不吝于天翻地覆啊！”
“呵…天翻地覆，又算得了什么？”鯤鵬淡笑，隨手指天，“在上頭，可是有人覺得，曾經的人道光輝璀璨，太過于刺眼和扎手了呢！”
“不先削弱削弱，怎么好大刀闊斧的施行貫徹自己的意志？”
鯤鵬封閉了周圍時空，確保不會隔墻有耳，才放心的暢所欲言，“紫霄宮一行，我大概摸清了鴻鈞的想法。”
“他要壓制、淡化一些舊時代的痕跡——盡管有天帝心殤，剪切時光，但終歸還是有遺留，有一些思想殘存下來，頑強的掙扎著。”
“畢竟，那里面寄托了一整個紀元的興衰盛滅，哪里容易抹消？”
“真要想除盡…除非直接來個斷根！”
“從文字、語言上的斷根！”鯤鵬從牙縫中擠出冷笑聲，“語言、文字，和基于此而衍生的文章，最能承載一個時代的風氣和精神。”
“當這一切都成過往…那無量眾生，誰還能記得自己的根源？”
“想要對付一個種族，讓它的精神消亡…必先謗其歷史，斥其根性，數落到一無是處，徹底毀滅掉對過去的自豪與信心，再用自己的思想去覆蓋與同化。”
“已經逝去的過去和歷史…看似微不足道，只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但到真正關鍵的時刻，卻是必須要通透和正視的存在啊！”鯤鵬嘆息，“成道大羅的道劫，有‘我之為我’這一關…早已說明了一切！”
“過去不可忘，歷史不可拋！”
“忘卻了，拋棄了…精神氣也便散了。”
“天道想要壓制人道，那上一紀元的文字和語言，必然會被暗中消除掉。”
“這，卻是我們的機會了。”
鯤鵬自忖，身板單薄，干不過在紫霄宮大會后統合了三千大羅的鴻鈞，抵擋不了歷史的洪流。
新的紀元，新的氣象——不管是好是壞。
不過，有足夠的認知，已經可以令之在這件大事中撈上第一桶金。
做為新時代的通用文字創造者，打出最響亮的名頭！
屆時，功德有了，名聲有了，自可待價而沽，看看誰會出錢來收買他的這重量級的一票，為未來賺夠好處。
“妖師…妖師！”
鯤鵬低聲笑著，“萬妖之師！”
“我便讓這個稱號，變得名副其實罷！”
“遵命！”那弟子恭敬領命，欠身退下，開始了一場浩大的宣傳活動。
“你要參與圣位之爭？”
鳳棲山中，伏羲悠然自得的撫琴，奏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恐怖魔音，讓萬靈震恐，慌不擇路的逃亡。
時不時的，他暫且停下，細致的調整，讓音色更“美妙”些。
一邊做著這項工作，他一邊還抽出心神，詢問著眉頭緊蹙，雙手捂住耳朵的少女。
“我不建議你去成圣…明白的告訴你，這圣位里面有坑。”伏羲淡淡道，“再說了…這圣位對你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說天道能不能全方位的加持…單是七分之一的權柄，理論上也就是短暫爆發一次太易層次的攻伐罷了。”
“而你自己的實力…就算七尊圣人一起上，也是被你按在地上打成狗的結果。”
“食之無味，棄之不可惜！”
“況且…”
“你若真成圣了，鴻鈞怕是要笑瘋！”伏羲看著態度一如先前堅定的女媧，眉宇間有些無奈，“他平白就去掉了一個最大的競爭對手！”
“僅剩下的太易巨頭，只有冥河一個…”
“根本不可能抗衡！”
“鴻鈞占著大勢的前提下，縱是冥河手握業力權柄，執掌天地殺劫，也只能徒呼奈何，黯然退場。”
“所以，你確定還是要這么做？”
“是的。”女媧三步并兩步，走到伏羲面前，一把按住了伏羲琴的琴弦，讓魔音消散，才鄭重的表態，“我有這么做的理由。”
“能跟我說說嗎？”伏羲挑眉，“我很好奇。”
“這…不好說。”女媧有些遲疑，“因為，我不想把你卷入進來。”
“畢竟，你不久前才因為人道之中的破事而心寒，心灰意冷…我不想再揭你的傷疤，讓傷口再流血。”
“好吧。”伏羲嘆了口氣，“我大概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既然你有你的想法，那便放手去做…盡管我覺得你勝算渺茫。”
“不過，到了我們這份實力，很多時候也不在乎勝負成敗了…更多是圖一個樂子。”
“說吧，你想從我這要什么支援？”伏羲摩挲著琴身，感受如絲滑般順爽的觸感——不得不說，那整株極品先天靈根的木料來煉器，那效果…就是不一樣！
當然，如果事后不被元凰給數落了三天三夜，那就更好了。
“我要你的一份認證…第一紀盤古認證！”女媧雙眼亮晶晶，“一個通用的認證。”
“只要刷上去，不管是什么，都將成為盤古正宗！”
“就算只是一根草，也會變成開天辟地的第一根草！”
“…”伏羲此刻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你來我這…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女媧疑惑反問，“你以為是什么？”
“我以為，你是要找我印鈔刷功德的…”伏羲捂臉，“然后拿這些功德，到處撒錢收人望。”
刷政績，收人望…砸錢，不一定是最合適的辦法，卻足夠有效和通用！
甚至于，若是功德夠多，收買這個時代的人道蒼生，又有何難！
“嘛…功德的問題，老哥你就不用操心了！”女媧很壕氣的一揮手，略微操作一二，將自己賬戶的功德提現，然后打開了特效！
一瞬間而已，伏羲感覺自己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了。
因為，有一輪璀璨耀眼到極致的太陽，于這一刻升起！
它出現的剎那，便照耀了整個洪荒諸天，讓天地失色！
功德金輪…不，這已經是功德太陽了！
無量功，無量德…這一刻的女媧，在這功德的襯托下，莊嚴肅穆的根本無法直視！
女神！女圣！
蒼天之中，有金蓮在飄飄墜落；大地之上，有神泉在噴涌洗禮…祥瑞無數，讓鳳棲山這片造化凈土，更加的超然與非凡了。
然而，女媧對此卻不甚滿意。
“可惜…太可惜了！”她嘟囔著，“差評…一定要給鴻鈞那家伙差評！”
“曾經的伏大頭呢？”
“多么精美的功德幣啊！”
“現在就變成了這屎黃色的一坨…”
“我本來還指望用鋪天蓋地的伏大頭，嚇到老哥呢…”
女媧嘀嘀咕咕，讓伏羲臉色逐漸發黑。
到最后，他還能保持臉上笑意，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好半晌，強制壓抑住行將暴走的情緒，伏羲很“和藹”的詢問著，“這功德的數量…不對啊？”
“我記得當初清算掃蕩群邪之時，你的媧皇地產非法所得，不是已經盡數充公？”
“甚至還負債一大筆…”
“有一段時間，你連日常消耗的先天靈果都買不起，只能跑到我這里蹭吃蹭喝…”
“怎么現在這么富有？”
“誒嘿嘿…這都是小問題、小問題，不用太在意哈！”女媧裝傻，想應付過去。
奈何，伏羲無視了。
他動了動手，掐指一算——
待到明了前因后果，伏羲一陣無言。
“撿尸所得？財產代管？還有天庭破產順手撈一筆？”
“妹妹，你…可真有才！”
太昊長嘆，言語間不甚蕭索。
“第一個紀元，所有人不是覺得自己虧，就是覺得自己很虧…”
“要么死了，要么心殤心痛…”
“可你到好…簡直開心到飛起，成為心情最愉快的大贏家！”
“偷渡最強身，在混沌魔神授首的戰場中摸尸…”
“我寄托戰死大羅在你那…你倒是干脆，直接將他們的賬戶都給代為‘接管’了…”
“天庭欠債無量大功德，最后宣布破產…你為人道代言，追責了‘太’之后，繳獲的那些應該歸還的功德，竟然沒有還回去，反而還打報告——”
“說是激戰太慘烈，交手過程中不慎毀掉了？？？”
“然后，偷偷摸摸的搬到自己的小金庫中，漂沒了以兆億億為單位的功德…”
“妹妹…我雖然從來不小看你，但沒想到…”伏羲的臉色復雜到極點，那是一種兄長知道妹妹學壞到如斯程度的悔恨和痛心，“你竟然能‘優秀’到這種可怕的程度，這樣瘋狂的地步！”
“簡直、簡直…讓我望塵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