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邊關,故事

　　北方邊關白雪皚皚，一眼望去一片白景，唯有邊關的孤城獨立，這是防御突厥南下的重鎮。

　　只不過因為冬天的緣故，士卒面色蒼白都各自圍成了一片，一起烤火取暖。

　　而薛仁貴的這一支小隊正是其中之一，原本軍隊吃食都僅僅是勉強溫飽，每一個嚴冬對于邊關的士卒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好在也正是冬天的緣故，他們能夠松一口氣，因為北方的突厥同樣不會南下。

　　一般突厥若是南下的話，都是趕在冬天之前，最晚時期也是在早冬的時候。

　　當然相比起邊關的將士而言，薛仁貴這一支小隊食物自帶算是充足的，至少在除夕吃上一頓飽飯不是問題。

　　“薛哥，來喝一碗熱粥，哪怕是在長安都沒有這么冷過。”

　　一道聲音傳來，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尊敬，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瓊的兒子秦懷玉。

　　雖然秦瓊將自己的兒子送上草原，但不代表秦瓊就是為了讓自己兒子去送死。

　　在編隊的時候，秦瓊借助自己的影響力將秦懷玉排入了薛仁貴的隊伍之中。

　　明顯薛仁貴熟讀兵書，加上個人勇武的表現，讓秦瓊知曉若是誰能夠從草原回來，那么薛仁貴必然是其中之一。

　　在軍隊之中便是以個人勇武為尊，而薛仁貴之前已經證明了自己，這一次小隊完全被薛仁貴掌控在自己手中。

　　事實之上薛仁貴早就從自己老師知曉，想要掌控一支隊伍，最重要便是服眾。

　　一路之上，薛仁貴事事都以身作則，原本還有一些士兵內心不服也漸漸平息了。

　　“懷玉，其他人都喊了么？”

　　薛仁貴不由出聲說道，話語之中顯然對于秦懷玉已經十分熟悉了。

　　“薛哥，我們小隊的都喊了。”

　　秦懷玉沒有猶豫回答道，或許是受到了薛仁貴的影響，他同樣是事事都不弱后于人。

　　這并不是為了薛仁貴爭一個長短，而僅僅是為了勛貴二代的尊嚴，而來自自己父輩的榮耀不允許在自己手中丟棄。

　　話音落下之后，薛仁貴面色之一陣默然了，來到了邊鎮之后他才知曉這一些邊關士卒有多不簡單。

　　只不過他僅僅是一位小隊正而已，甚至并沒有職位在身，這還需要等從草原回到長安才能算是真正從軍。

　　其他人他管不到，薛仁貴只能管好自己的手下，何況自己一行人等到早春就要踏足關外。

　　哪怕有多余的食物，薛仁貴也不可能分給其他士兵，因為這是對于自己手下的不負責。

　　他既然帶出了這一些關內子弟，就有責任將他們安全帶回去了，臨行老師的教誨依然在腦海之中不時響起。

　　“老師給我準備了不少束脩，趁著除夕拿出來給弟兄們都分上一兩塊。”

　　薛仁貴的聲音繼續響起，而秦懷玉眼眸不由一亮，要知曉自己父親也僅僅只是給自己準備了一些干糧。

　　沒有想到薛哥還有束脩這一種東西，要知曉這個時代本來肉類就缺少了，更不用說做成肉干了。

　　很快薛仁貴所在小隊便圍在了一起烤火，雖然僅僅只有不到二十騎，但是一個個面色通紅。

　　連秦懷玉吃上一次肉都有不小的難度，更不用說這一些普通士卒了。

　　原本普通的粥之中加入了幾塊臘肉之后，就成為了一碗肉粥了，這在邊鎮幾乎都沒有見過。

　　唯有少數幾次打了勝仗之后，士卒才能依稀聞到一些肉類的味道。

　　“可惜沒有在長安，不然仁貴定請諸位弟兄吃上一頓好飯菜。”

　　薛仁貴坐在南向的位置之上不由默默想道，默默喝了一碗粥之后他不由想起了往年的除夕夜。

　　在沒有遇見自己老師之前，他都是一個人過的除夕，每一年都羨慕看著其他百姓家團圓。

　　只不過他父母早亡，家道中落所以一直伶仃一人，而隨著拜師之后，他才漸漸感受到了除夕的意味。

　　每一年的除夕他都會陪伴在自己老師身邊，看著舒府的二哥等人熱鬧場景，想到了這里之后薛仁貴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薛哥，不如你講一講安玄公的故事吧。”

　　正當薛仁貴思緒紛飛的時候，秦懷玉起哄的聲音不由想起。

　　事實之上秦懷玉對于這一位安玄公同樣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但不妨礙他內心充滿興趣。

　　至于普通士卒，面色之上更是露出了一絲期待，要知曉這可是名聞天下的安玄公。

　　對于薛仁貴他們同樣知曉其的身份，安玄公的學生，竟然走上從軍的道路，若是換做他們的話，肯定不會如此選擇。

　　這也是他們佩服薛仁貴的原因之一，薛仁貴面色一愣，不過隨后就點了點頭。

　　在薛仁貴的眼前，自己的老師絕對是真正的圣人，他便從自己最初遇到老師的時候講起。

　　慢慢到自己選擇從軍，老師給自己將的案例故事，漸漸吸引了不少士兵前來聽講故事。

　　隨著時間推移，倒是越聚集越多人，都不由仔細聽起了薛仁貴所講的內容。

　　安玄公這一個名字，哪怕是在邊鎮士卒之中都有聽說過，但是具體如何他們并沒有太多的印象。

　　而薛仁貴的講解更是讓他們清楚了安玄公是一位什么樣的人，做過什么的事情。

　　特別是聽到安玄公每一次講學都有上萬人聚集聽講，這不由讓不少士卒下定決定，日后有機會要聽上一次。

　　舒安不知曉因為薛仁貴的原因，自己的故事開始在邊鎮之中流傳。

　　要知曉他是一位不會冒險的人，所以每一次選擇講學的地方都不會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邊鎮地區都是他一直沒有去過的，沒有想到因為薛仁貴的一次講故事竟然會有這樣的驚喜。

　　原本在武將之中的舒安并沒有什么影響力，不過埋下一顆種子之后似乎漸漸開花結果了。

　　薛仁貴一直講到了自己老師回到長安凌煙閣的故事，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宮中見到陛下。

　　特別是凌煙閣的題詞更是讓無數士卒熱血沸騰，要知曉之前雖然流傳，但也僅限于天下士子之間，百姓的話可不會管這一些。

　　至于軍中士卒更是無人告訴他們這題詞了，而現在隨著薛仁貴的故事，不少士卒已經暗暗記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