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將p好的照片發送給顧相濡后,忐忑焦慮的在屋子里來回渡步。
等兩分鐘沒有回應,刀疤男質問黑痣男。“你確定是她?”
黑痣男點頭。“老大,就是這妞,我盯了她半個多月,還親眼看到他們倆打啵,老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弄錯。”
刀疤男瞇眼沉思,難道是顧相濡嫌贖金太多?
這女人在他心里不值一個億?
刀疤男多向顧相濡勒索了五千萬,他想反正得罪顧相濡了,五千萬不會放過他,那就要一個億。
一個億可以多給兄弟們分點跑路資金,五千萬分給兄弟們,另外五千萬他可以一人獨吞。
拿著五千萬跑路,夠他在國外躲一陣子了。
“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緊張詭異的氣氛。
黑痣男手里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顧相濡。
“老…老大…電…電話!”黑痣男激動的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
雖然說他們是混黑道,放高利貸的,但綁架人勒索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干。
難免有些激動,緊張,業務不太熟練,完全是參照電視劇上的步驟來實踐。
刀疤男瞪了黑痣男一眼,咳了兩聲,按下免提接了電話。
顧相濡冰冷蕭殺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我要看她人!”
刀疤男冷笑道“她人很好,在我這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但是一個小時之后你沒提著錢出現,我就不能保證她的安全了,另外,你馬子長得真水靈,我這群兄弟都垂涎好久了。”
顧相濡炸了。“你他媽的敢!要錢可以,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付出一切代價也要你們全部人陪葬!!!”
刀疤男哈哈大笑起來。“顧大總裁真是情深義重啊,你馬子欠了我們的高利貸,我也是沒辦法才綁她來做客。準備一輛越野車裝滿現金,只能你一個人來,若是報了警,后果不用我說,顧大總裁比我們清楚。”
“我說最后一遍,我要看她人!”
“顧大總裁不用辨真假,你不是正滿世界找你的馬子嗎,她就在我這里,一個小時,現在開始倒計時。”
刀疤男話落,掛斷了電話。
“吩咐幾個兄弟在十里外盯著,隨時匯報情況。”
“是,老大。”
刀疤男一聲命下,黑痣男立刻跑出去執行。
刀疤男冷笑看向尹以沫。“別怕,有人來救你了。”
尹以沫怒瞪刀疤男。
她什么時候欠高利貸了?
徐芳又是什么鬼?
她心中滿腹疑問,卻無法問刀疤男。
刀疤男似是看出尹以沫的疑問,點了根煙說“你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心慈手軟。”
尹以沫更懂逼了。
刀疤男吐了口煙霧,臉上的刀疤在煙霧中更顯猙獰,恐怖。
“我不知道你跟許芳是什么關系,總之就是她借了我的錢,你是她壓給我的籌碼。”
尹以沫譏笑。
她竟然連自己被人拿來當借高利貸的籌碼都不知道,簡直太可笑了。
最莫名其妙的躺槍。
tmd!許芳到底是何方人物!
刀疤男又說“放心,我只要錢,不會傷人,只要顧相濡不耍什么花招,錢到手后,我會讓你們兩個安然無恙的離開。”
尹以沫很擔心顧相濡,這群喪心病狂的惡霸,沒有絲毫的誠信,說的話半個字都不可信。
倘若顧相濡真的一個人前來救她,對方這么多人,還都有槍,到那時談好的一切都可能發生變化,她和顧相濡就真的會命喪于此。
顧相濡,不要來!
這是第一次尹以沫在陷入危險時,希望顧相濡不要出現。
過了大約十分鐘后,一陣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刀疤男接聽完電話后,嘴角揚起猥瑣的笑容。“他來了。”
隨后又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是條漢子,敢一個人來!”
尹以沫心痛的閉上眼睛,眼淚無聲順著眼角滑落。
挨了險些把她打暈的一巴掌她沒哭,聽到顧相濡來了,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為什么要來啊這個傻瓜!
她一直都表現不愛他,有時對他說的狠話,她事后想想都覺得過分。
他也明明已經有了清溪,明明知道來了兇多吉少,為什么還要來救她。
她一直想逃離他身邊,顧相濡不來救她,她也不會怪他,就算今天她死在這里,也是她咎由自取。
她對他那么狠,那么任性,打他,掐他時絲毫不手軟,但顧相濡,還是來了。
刀疤男見尹以沫哭,變態般笑著說“哭什么,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找了個好男人,你不應該哭,你應該笑。
不像徐芳那個苦命的女人,給賭徒生了個兒子,還是個病秧子,賭徒欠下一大筆債跑了,她要還賭債,還要借高利貸給她兒子治病。
可惜啊,病沒治好兒子死了,高利貸的錢早已滾成大雪球,現在她人也瘋瘋癲癲,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瘋了。”
刀疤男說完搖搖頭,想起徐芳,再看看尹以沫,同為女人,命運卻大不相同。
尹以沫聽完很是震驚,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難道徐芳是安安的媽媽?
但就算是安安的媽媽,自己沒做過任何傷害安安的事情,站在正常的人性道德上,徐芳沒有任何理由拉她卷入這個漩渦。
“為什么?”
尹以沫知道許芳是誰后無法冷靜,拼命用唇語問著為什么。
刀疤男震驚極了,萬沒想到讓顧相濡奮不顧身舍命營救的,竟然是個啞巴。
確切的說,不敢相信堂堂顧氏集團的總裁,會看上一個啞女。
難怪從抓到尹以沫到現在,沒聽她說過一句話,原來她是個殘疾人。
刀疤男對顧相濡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你還想知道什么?看在你是個啞巴的份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刀疤男想,反正她也說不出話,知道又何妨。
尹以沫慢動作的說了兩個字。“許芳。”
她想知道徐芳為什么拿她當籌碼,至少得讓她死的明白。
刀疤男冷笑。“半個月前,許芳找到我,說她沒能力還錢,但她有法子弄到錢。她說她跟你是好朋友,你男人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錢多如流水,她有法子把你引出來,讓顧相濡為了你替她還債,所以…剩下的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到。”
尹以沫明白了,安安的遺照是許芳寄的,用來引她去醫院。
這女人太可怕了!
安安有她這個媽媽,真是…可憐的孩子!
刀疤男問“你給許芳真的認識?”
尹以沫搖頭,徹底心亂如麻。
刀疤嗤笑。“我就說嘛,她要真認識你這個有錢的朋友,能淪落到借高利貸的地步。”
尹以沫無心再聽刀疤男說什么,滿心思都是趕來的顧相濡。
如果是因為她招惹了安安,害顧相濡受到了傷害,她會愧疚一生,不得安生。
突然尹以沫聽到了車子的轟鳴聲,緊接著是越來越響的陣陣腳步聲。
“咣當——”一聲,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
二三十個黑衣壯漢涌了進來,帶頭的是黑痦男。
二三十個人分別快速站好兩排,各自握住手里的武器,警惕的看向門外。
黑痣男緊張說“老大,他來了,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刀疤男指了指尹以沫。“抓好她,我們去車棚。”
“是,老大。”
黑痦男拽著尹以沫,一行人去了早已停好幾十輛摩托的車棚。
尹以沫看到摩托松了一口氣,這群人渣做好了逃竄的準備,看來真的只是為了錢,不會對她和顧相濡下殺手。
刀疤男看尹以沫的神情松懈了幾分,咧嘴笑道“我說了我只為錢,回去告訴你家男人,想報仇讓他去找許芳,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錢。”
尹以沫對刀疤男扭曲的三觀同情,她不知道許芳向他借了多少錢,但這惡霸竟然獅子大開口索要一個億。
竟然還不要臉的理所應當的認為,顧相濡應該出這個冤大頭錢。
狠狠瞪了刀疤男一眼,尹以沫恨不得朝他臉上吐一口唾沫。
刀疤男下巴向前一揚,嘴角扯得更大。“諾,你男人來了。”
尹以沫側頭,剛好看到十米遠外,顧相濡從車上下來。
全身上下閃著光圈,一步一步毫不畏懼的堅定的向她走來。
明明一個人手無寸鐵,強大的王者氣場卻蓋過所有持有槍支的歹徒。
尹以沫心臟砰砰狂跳著,她的蓋世英雄,來救她了。
顧相濡眼神陰鷙,死亡凝視拽住尹以沫的黑痣男。
當他看到尹以沫臉上的紅腫,和嘴角的淤血時,眼神犀利如刀鋒,咬牙一一掃過在場每一個黑衣壯漢的臉。
他要記住每一個人的樣子,然后將他們五馬分尸!
顧相濡身上的蕭殺,讓人感到莫名的壓迫和窒息。
黑痣男小聲對著刀疤男說“老大,這小子狂的操圈,要不我們收拾收拾他再走。”
刀疤男咬牙小聲道。“滾犢子!都告訴你不能惹他了,蠢貨!”
黑痣男“哦”了一聲,便不再敢言語。
顧相濡揚揚手中的車鑰匙。“放了她,鑰匙就給你,五千萬現金和五百根金條,都在車子里。”
刀疤男咽了下口水,看車子的眼睛都直了。“好,就喜歡跟顧大總裁這種爽快人打交道。”
看了一眼黑痦男道。“給她松綁!”
“老大,鑰匙還沒到手,兄弟們都還沒撤,我們不能…”
刀疤男道“顧大總裁知道我們的江湖規距,我們不是綁架,他的女人欠了我們高利貸,他來替她還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