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些事情都已經聶挽歌多說的差不多了,所以那次他和外婆談話的事情也都悉數告訴了她。
雖然聶挽歌開始和結尾都已經想起來了,但是中間的事情她幾乎是沒有在那本冊子里面看到,所以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
現在聶挽歌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造成自己前世死因的罪魁禍首旱魃,她是通過什么樣的手段騙取自己的信任,并且成功的讓自己把那藥給蔣臣喝下的。
這次可能只是個巧合,才把她這么巧的帶入到了前世的記憶中。
而且這幽冥冊一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說不定下次根本就不在那個書店里了。
她本來想去找旱魃,可是蔣臣說就算他們不主動找她,她也會出來惹是生非的。
現在她有著兩世的記憶,所以旱魃對她而言就是一個給她帶來恥辱和遺憾的罪魁禍首。
所以兩個人最后還是決定用一開始的方法。找到之前有前世記憶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恢復其他的記憶。
“剛才能陪我去之前那片樹林看看嗎?就是你埋葬前世我的地方。”
蔣臣用食指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聶挽歌的小腦瓜里面在想什么他當然一清二楚了。
她大概是想通過這里刺激到她的大腦,試圖讓自己想起之前的事情。
說實話,蔣臣還是想敲一敲她的小腦袋的。
前世的記憶就截止到她死去的時候。之后的事情她根本都不會有一點點印象,又怎么可能通過這個來回憶起這一切呢?
不過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寵妻狂魔了。前世兩個人沒有真正的在一起,所以要全部補償給現在的她。
既然這小家伙偏要去,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大概是因為現在是春末夏初的時候,和上次聶挽歌去的時候時氣是不一樣的,所以樹林里顯得格外有生氣。
其實聶挽歌還是記不太清楚上次走的路線的,畢竟那一次被另外一只僵尸追趕,所以也就忘記了通向那里的路。
她一臉糾結的樣子被蔣臣整個收入眼中,所以最后還是蔣臣在前面帶著她,憑著記憶去找當時看到的墓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樹林里雜草叢生,很多草都把路擋住了,所以蔣臣一時間也沒有分辨清楚。
大概也是走到林子深處了,還沒有找到這個墳墓。只不過隔著老遠就聽到另外一端有什么爭吵的聲音。
從遠處聽著就非常激烈,可想而知他們吵的有多兇。
“我們還是去看看吧,這個林子里面我總覺得很怪異,如果他們碰上什么事情可就慘了。”
兩個人確定了聲音的來向,順著這條路就一直往前走。
隔著一大片草叢他們就看到了正在激烈爭吵著的人。
聶挽歌本來想穿過這片草叢,可是卻被蔣臣一把拉過來蹲在了原地。
“先別出去,看看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等到確定了之后再出去也為時不晚。”
從他們的角度看,這些人好像是在遷墳。
因為放在地上的棺材已經稍微有些破舊了,地上還有一個很大的坑還沒有填上。
聽這些人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這棺材有問題,可是聶挽歌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發現它到底哪里不對勁。
這些人也沒有耽擱太久,爭吵了幾句之后就把這棺材埋進了土里。
看他們的速度像是要解決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一樣,可是還沒等他們把坑挖完,就像是撞鬼了一樣,突然間都被嚇跑了。
從聶挽歌發現他們開始,一直到他們離開才經過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由此可見,他們應該非常著急。不僅僅是著急,而且還非常害怕。
待到那些人跑了很遠,甚至都看不到蹤影之后,聶挽歌才敢露頭出去。
不過她倒是比較懷疑的的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這棺材里面人的親人。否則他們怎么會在這樣烈日當頭的時候來把他埋葬在這里呢?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過你一定得小心,不能太靠近它。”
這棺材還在原地不動的放著,聶挽歌靠近它的時候就感覺到周身一片冰涼。
有之前的事情做例子,她可是不敢輕易地就冒著危險靠近的。
可是這股冰涼的氣息雖然和周圍的溫度非常不符,但是感覺卻是很舒服的。
看著棺材的模樣應該是已經被釘的很牢固了,所以她也想不到辦法把它打開。
不過剛才那些人如此害怕,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東西的。不過必須得打開之后才能知道。
聶挽歌本來想回頭讓蔣臣幫忙打開的,可是還不等她說話,這棺材的蓋子就像是被人從上面掀開了一樣。
雖然它外面的漆已經掉了很多,可是里面卻像是新的一樣。
因為蔣臣一直在拉著聶挽歌的手,所以她的膽子也大了很多。
她往前走了一步,試圖讓自己看清棺材了里的人,不過聶挽歌的手一直和蔣臣緊緊的牽著。
可是棺材里并沒有尸體,只有一個小小的骨灰壇。雖然她是個正正經經的現代人,可是也能一眼瞧出裝骨灰的這個壇子價值不斐。
“別瞧了,這壇子是用漢白玉雕成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概也有上百年了。”
聶挽歌簡直就是瞠目結舌。
能用漢白玉雕成骨灰壇子一定是個有錢的主。只不過已經過了這么久,它外面的棺材還完完整整的,甚至棺材的內部還像是新的一樣。
這也確實是一個讓人懷疑的地方。
如果單純是這些的話還不足為懼,可是按照現在知道的信息,應該是不簡單的。
就比如說剛才那些人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被嚇跑了,還有就是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埋葬了這么久的棺材。
不過聶挽歌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骨灰壇的主人是誰,用的這么名貴的白玉,還住著百年不朽的棺木。
蔣臣雖然見多識廣,可是也不是所有事情都精通的。就比如現在這個骨灰壇,他還真的看不出來里面的骨灰到底是誰的。
不過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它一定不是簡單的骨灰,所以蔣臣決定先帶聶挽歌離開,否則什么時候又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因為這幾天聶挽歌發生了不少事情,雖然她流產的時候有蔣臣和后卿的治療所以不需要坐小月子,可是身體也不是頃刻之間就能恢復如初的。
所以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就是和衣而睡,絲毫沒有發生越矩的事情。不過這也是聶挽歌這么多天第一次睡得這樣安穩了。
“醒醒…醒醒…”
聶挽歌哼唧了兩聲,非常不情愿額的睜開了眼睛,可是面前出現的人臉讓她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啊?怎么會出現在我家里的?”
聶挽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男人。
帶著一個銀灰色的面具,看不清具體的長相,但是聶挽歌卻深深的記住了他的眼睛。
雖然帶著面具,可是他的嘴巴還是聶挽歌還看的一清二楚的。
聶挽歌這個時候還不忘拿蔣臣和他對比一下。
不過事實證明,蔣臣這種顛倒眾生的容顏,很少會有人能夠與之相媲美的。
雖然這個人看起來顏值應該不低,不過和她家僵尸大人比,還是差了一大截子的。
等到聶挽歌反應過來自己越來越花癡的時候,她還是狠狠吐槽了一下自己的。
“你是我選中的人,所以你現在要和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保持距離,等過幾天我自然會來找你。這個留給你,下次來的時候我會來取。”
說完這句話之后,這個男人扔下了一根筆類的東西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聶挽歌這才真真正正的睜開眼睛,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原來只是一個夢,她還以為真的又被人纏上了呢。
她把床頭的臺燈打開,在有些暗淡的光亮下她居然看到自己的身邊真的有一根毛筆一樣的東西!這不就是剛才夢里的那個男人給她的嗎?
回憶起剛才他說的話,好像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他選中的人。難不成…是今天那個骨灰壇的主人?
她拿起那支毛筆把玩,雖然這支筆看起來很平常,可是居然有一股很大的力量蘊藏在里面。
聶挽歌拿著的時候甚至覺得眼神都清明了許多。
看來剛才那個人也是怕被蔣臣發現,所以只是進入了她的夢里,沒有真正出現在她面前。
“蔣臣…”
聶挽歌的聲音很輕,可是蔣臣卻一瞬間就清醒了。
“小貓兒,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他看著聶挽歌有些發白的臉,還以為她是做噩夢了。
“蔣臣,剛才我做夢夢到了一個人。還有,你看這個。”
她伸出手把那只筆交給蔣臣,看到它的時候聶挽歌從蔣臣的眼睛里看到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是判官筆。看來今天的那個棺材是判官還為人時的尸體的骨灰。不過他今天托夢給你,還真的是很有深意。小貓兒,我沒有想到,你現在可比前世讓我更有危機感了。”
聶挽歌看著手中的判官筆,收起來不是,不收起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