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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前世之死

  “后卿,放開她。”

  蔣臣的聲音充斥著幾分寒意,落在聶挽歌的耳朵里格外的不舒服。

  其實這個時候的聶挽歌都想掐死自己,也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愚蠢到底有沒有下限。

  后卿聽到蔣臣的話也沒有繼續掐著聶挽歌的脖子了,不過眼神還是很不友好的。

  “咳咳咳…”

  她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空氣,不過嗓子被掐的實在是疼,只能劇烈的咳嗽著。

  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可是聶挽歌的咳嗽聲剛剛停止,在床上的蔣臣卻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把床上龍鳳呈祥的圖案都給弄臟了。

  聶挽歌離他最近,所以也是最先到他身邊的。

  “蔣臣,你沒事吧?怎么會吐血?”

  后卿和贏勾把聶挽歌弄到一邊去,沒有讓她再靠近蔣臣。

  后卿看著床上的血,用手指輕輕沾了一點,大拇指和食指捻了一下后放在鼻尖聞了聞,轉身就抓住了聶挽歌的衣服。

  “說,你是不是在酒里面下了東西?這東西是什么?”

  看后卿的神色,蔣臣一定不是一般的傷,否則他也不至于不搭脈而是先來質問自己。

  “我聽旱魃說這東西是用她的尸油做成的,但是具體有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后卿這才探了探蔣臣的脈搏,他的表情就證明了聶挽歌的話說的沒錯。

  “我真的不知道蔣臣這個死腦筋,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會看上你這個一心一意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

  贏勾大概也是看不下去后卿這樣不停的吐槽,只能讓他先說一說蔣臣的問題。

  “蔣臣這內丹因為受到了旱魃尸油的影響,暫時不能回到蔣臣的體內。不僅僅如此,蔣臣的身體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聶挽歌看著他毫無精神的樣子,就意識到了旱魃的心機之處。

  她當時就應該想到了可能會失敗,所以那藥里面的東西不僅僅是逼出他的內丹,還是會影響到蔣臣法力的。

  現在他想要恢復只能靠著后卿和贏勾,而且這東西就像一樣,一直在他的身體里游走,讓他變得越來越虛弱。

  “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們難道沒有辦法逼出他身體里的東西嗎?”

  后卿冷哼一聲,眼里很明顯的不屑。

  “如果要是有辦法的話,我早就這么做了。你以為什么事情都像你做的時候那樣簡單嗎?以后只要蔣臣在的地方你都自動保持距離,不要讓我再次看見你。”

  聽到這句話的聶挽歌,眼睛不自覺的濕潤了。不過前世的聶挽歌是因為后悔和自責所以才哭泣,而現在聶挽歌是因為擔心和心疼蔣臣才哭泣。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害他的,請你們相信我。”

  她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從二樓的樓梯跑出去了,只不過她的身后沒有一個人去追。

  聶挽歌沒有走,只是在一樓的一個角落里半蹲著,思緒非常的凌亂。

  本來她還是很擔心蔣臣的,可是她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入戲太深了。

  她自己的思想雖然在這具身體里面,可是現在都像是回放一樣,播放的是前世發生的事情。

  所以無論她傷心難過與否,這都已經是成了定局的事情,沒有辦法改變。

  那么她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畢竟從本質上來說,上一世和這一世的自己并不算是同一個人。

  之后發生的事情也都沒有什么了,大概也就是她屢次想要去探望蔣臣,可是卻被后卿一一給回絕了。

  不過跳出感情來看,前世的自己還是很癡情的。就算一次一次的被推出來,她還是鍥而不舍的。

  如果一直這樣的狀態也還好,可是有一天她卻突然聽到了蔣臣他們說的話。

  “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她在你的身邊還不一定會發生什么事情。如果這一次心慈手軟,可能還會有下一次。”

  聽到這個決絕狠厲的聲音,聶挽歌知道一定是后卿。

  其實對于后卿說的這些話,聶挽歌還是沒有覺得意外的。

  之前如果不是蔣臣攔著自己,恐怕她已經死了一回了。

  贏勾雖然很少說話,可是這一次居然也贊同了后卿的說法。

  聶挽歌雖然已經把自己當成局外人了,可是她還是很想知道,這個時候蔣臣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可是房間里卻久久沒有傳出一句話。聶挽歌不知道蔣臣到底是什么意思?希望她生還是讓她死。

  又等了半天,蔣臣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大概上一世的聶挽歌認為蔣臣根本就沒有想讓她活下去,所以也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她離開的時候,聶挽歌其實還是不想走的。她總覺得蔣臣是不可能她去死的。

  她太清楚不過了,蔣臣有著非一般的洞察力。就算當時沒有防備喝下了那杯酒,可是也絕對不可能不聽她一句解釋。

  而且她們已經在一起這么久了,起碼的信任還是應該有的。更何況她怎么會輕易的去害他呢?

  聶挽歌實在是不理解,前世的自己為什么這么愚蠢,是不是投胎的時候孟婆湯多喝了兩碗影響了智商。

  她從店鋪里出去,大概在門口游蕩了一會兒,眼神中帶著迷離和傷感。

  緊接著發生的事情讓聶挽歌真的感覺到了絕望。

  這一次聶挽歌的靈魂也覺得前世自己是如此卑微。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就這樣在蔣臣的眼皮底下失去了自己新婚之后的貞潔。

  沒錯,她被人玷污了。

  這不僅僅讓前世的她覺得天崩地裂,甚至是現在的自己都有些無法接受。

  她怎么也沒想到,前世的自己居然碰到了這些。

  她喊不出聲來,她的嘴上被塞了一大塊布讓她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不只是這樣,她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力氣掙脫。

  她干脆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像木偶人一樣毫無知覺的躺在地上。

  對方的動作就算再粗魯,聶挽歌也沒有一點點其他的動作,只是晶瑩的眼淚順著她的睫毛一路流下。

  當那股力道貫穿她全身的時候,她絕望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就連手都毫無力氣地垂在身邊。

  突然,她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二樓的那扇窗戶。

  她知道,蔣臣就在那里休息。

  聶挽歌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窗子,眼神里早已經沒有了那種空靈,只剩下空洞和絕望。

  她的衣服已經沒有一處是完整的,這段時間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

  除了折磨羞辱之外,她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她像一個破碎不堪的紙人一樣,用盡全力才勉強的從地上站起身來。

  身體上的疼痛已經無所謂了,她現在已經心如死灰。

  這個夜,大概是她最難熬的一夜了。

  火,一場熊熊的大火。

  蔣臣他們看到的是樓下一團越燒越大的火。

  就連屋子里都被這樣的大火照耀得如同白晝一樣。

  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

  蔣臣完全不顧身體上的不適,就直接打開了二樓窗戶。

  他本來想從二樓窗戶跳下去的,可是開窗戶的一瞬間,他卻看到外面火光沖天。

  大火中卻有一個他熟悉的臉龐,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蔣臣的雙眼正對上了聶挽歌的雙眼,四目相對之間,她卻只留下了一抹苦笑。

  蔣臣就像是即將要失去一塊珍寶一樣的焦急,他臉上的神態是聶挽歌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她很想伸手去撫摸蔣臣的臉,告訴他不要難過,可是這些她已經做不到了。

  蔣臣想要跳下去救聶挽歌,可是卻發現為時已晚。

  聶挽歌搖了搖頭,大火里的煙霧已經熏得她無法說出什么。

  她只能張開嘴說出了最后幾句話。

  這幾句話雖然是用唇語說出來的,可是蔣臣卻聽得一清二楚。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只是傻傻的以為這樣就能和你永遠的在一起。如果我知道這樣會害了你,我寧可讓自己受了這樣的痛苦。現在我已經不是干凈的了,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對不起。”

  聶挽歌說這句話的時候,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最后她只說了一句話,只有幾個字。

  蔣臣,再見了。

  只不過她到死都不知道,那天蔣臣做出的結果根本就不是想讓她去死。

  就算發生了這一切,他都是相信她的,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什么。

  他從來沒有想過聶挽歌會受到這樣的折磨,更沒有想過她會想不開,對自己做這樣殘忍的事情。

  只不過這一切還是變成了一場誤會,無法解開。

  這一切都是兩個人之間的孽緣,不過卻在這一瞬間被徹徹底底地切斷。

  聶挽歌再次清醒的時候就是在之前的那個書店里,她手里還握著那張幽冥圖。

  那本書居然跑到了書架上面。

  她感覺到自己眼角濕濕的,伸手去觸摸,卻發現自己真的哭了。

  她沒有想到,原來前世的自己是這樣的遭遇,他和蔣臣還有過這樣的經歷。

  她雖然只是魂魄暫時進入了那張圖里,可是卻覺得像是重新經歷過一樣。

無線電子書    一曲挽歌醉涼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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