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蔣臣喜歡逗她,可是遇到事情時的他還是一本正經的。
草叢里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半天才停止,聶挽歌也是在這個時候才能夠正常的聽到其他聲音。
只不過剛才被她不小心聽到的那幾聲,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的。畢竟這樣光天化日,不,是明目張膽的在這里,還是讓人難以啟齒的。
“蔣臣…我們還是快走吧。一會被她們看到了,豈不是要尷尬死。”
她可不想落一個偷看的罪名。不過關鍵的是這兩個人難道做事都不分場合和環境的嗎?這里這樣的陰森恐怖,到處都是蛇,居然也能樂此不疲的。
蔣臣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真不知道你的小腦瓜里都在想什么東西,怎么和一般人的思維邏輯不一樣呢。”
聶挽歌嘿嘿笑了兩聲,不過看蔣臣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還不走?難道還要在這里看大結局不成?”
蔣臣這才語氣嚴肅的說著原因:“恐怕我們進入了假的圖里。”
聶挽歌一聽這話,才明擺著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人不人鬼不鬼額的地方。
“如果我們進錯了,是因為那之前那本書就是假的嗎?”
蔣臣搖搖頭,事情其實并沒有聶挽歌想象的那樣簡單。
“這書名叫幽冥冊,這圖名叫幽冥圖。這兩樣東西時真時假,亦真亦假,從前只以為是個傳聞,不想真的有。”
古往今來為了這書和圖來到鬼市的人數不勝數。因為人的貪念和對未來過去的未知,所以都想得到它們來實現自己的個人私欲。
正因為如此,這兩種有靈性的寶物就自然而然的呈現出了不同的狀態。
有一種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到了一個無關的地方,會碰上什么蔣臣也不清楚。只不過想從這里出去,必定是十分艱難的。
“可是這里還有其他的人,難不成他們也是從書里不小心進去的?最后竟然和我們到了一處。”
蔣臣堵住聶挽歌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不過兩個人一樣可以在心里交流。
按照蔣臣說的,聶挽歌他們躲在那片草叢附近的一棵樹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面。
大概過了幾分鐘之后,聶挽歌簡直瞪大了雙眼。
一個女人從草叢里拖出來了一個男人。這個女人看起來面色紅潤,而這個男人閉著雙眼,臉上煞白煞白的。都不用上前去看,這樣就能感覺到他已經沒有了生氣。
還不等聶挽歌反應過來,這女人居然已經把他拖出去了很遠的距離。
本來以為她要把這尸體拖到那邊喂那些蛇,沒想到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她念了什么咒語,剛才那塊寸草不生的地上突然被掀起了一般,竟然露出了很多尸體。
只不過他們有的還是完整的,有的已經破敗不堪。時間太久的都已經變成了一灘白骨。
這女人把拖過來的尸體用力扔了進去,然后再念了幾句之后,就把這片土恢復了原狀。她的力氣很大,做完這一切臉色都沒有變化。
怪不得這里寸草不生,這下面都是尸體,就像是個亂葬崗一樣,只不過這是被埋葬過后的亂葬崗。
“她到底做了什么,剛才在草叢里的時候…怎么這么快就把他殺了?而且這里還有這么多尸體。看來這里有這么多蛇是有原因的了。”
蔣臣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女人,等她消失了之后才把目光轉向了聶挽歌。
“她是這書里的一個精靈,和鬼是不同的。只不過她和惡鬼有一個相同的特點,就是沒有一點人性。為了懲罰私自進入圖里的人,她會借此吸收掉他人的陽氣。”
聶挽歌沒想到這書里還有這樣的操作,怪不得那片空地下面到處都是尸體。
“可是我們也是私自進來的,會不會也…”
聶挽歌覺得細思極恐,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她又吸食了這么多人的陽氣,會不會蔣臣都打不過她。
“你放心好了,她是不可能吸你陽氣的。男人身體里的陽氣才會被她吸走。”
聶挽歌這才放心下來,不過她還是不太理解,為什么她吸完之后非但沒有扔在原地,還把他們埋在了一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雖然陰氣特別重,但是這些人的魂魄還沒等離體就被她埋起來了,所以他們就只能長眠于地下,既不會在書里變成厲鬼,也不會出去為禍人間。”
本來聶挽歌還想問問為什么她敢這樣肆意妄為,不怕冥界追查。
后來一想這書本來就是冥界的寶物,那么也無傷大雅了。反正這些靈魂也一直在這里受到禁錮,和在地獄也沒什么區別。
“好了,別想這些了。當務之急還是要離開這個地方,雖然她不吸你的陽氣,可是也絕對不是個好相與的。”
因為蔣臣也不知道應該往哪里走,所以兩個人幾乎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這里到處轉悠。
好在剛才那個女人沒有發現他們兩個,所以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
順著一條路一直往前走,本來還以為或許能夠找到方法出去,可是一股稍有力的風吹過時,聶挽歌的面前竟然出現了個老婆婆。
她大叫了一聲,嚇得躲到了蔣臣身后。
這老婆婆穿著一身明晃晃的壽衣,整個人都干癟的不成樣子。五官因為缺水都已經凹陷了下去,溝溝壑壑布滿了整張臉。
這里出現一個老婆婆絕對不是正常的事情,而且她還穿著壽衣。
不過她好像沒有要傷人的意思,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蔣臣,就轉身離開了。
“好了,她應該沒有什么惡意,現在她都走了,就別害怕了。”
兩個人越走越遠,不知不覺間發現天已經亮了。
這里的環境看起來也沒有晚上那樣嚇人,反而還多了幾分柔和。
聶挽歌一直強撐著睡意,沒想到竟然看到路旁有一棟房子。
蔣臣看她那可憐的模樣,只能進去看看。確定了房子沒有問題之后,才把她也帶進去。
隨即,他在房子外面施了一層黑色的光,讓整個房子都被籠罩起來。
“這是什么?”
“只有這樣才能將我們的氣息被別徹底掩埋起來,不然出了什么事或者是來了什么人都會影響到我們。”
這房子雖然不大,可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里面竟然比她自己租的那個房子還好很多。
聶挽歌剛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
蔣臣還是有些疑慮的,明明檢查過了房子,是沒有問題的,怎么她突然覺得不舒服了呢?
聶挽歌一直捂著自己的肚子,臉色非但沒有變得蒼白,卻一點一點變得紅潤起來。
如果是受到了陰氣的腐蝕,那么她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按照常理還說應該一點血色都沒有,怎么會恰好相反呢?
“小貓兒,你先別急,你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
聶挽歌捂著自己的肚子,眼神在這一瞬間都有一些迷離。
蔣臣立即搭了個脈,眼神中透著憤怒之色。
“該死,沒想到竟然對她疏忽了。”
聶挽歌的身體不是因為這里才有不適癥狀的,而是因為之前在鬼市里的那個女人。
蔣臣記得當時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這香味里就是問題的根源!它里面夾雜著迷!
這迷和普通的還不同,普通的在男女身上都可無孔不入,可是這迷只會進去女人的身體。
蠱蟲一旦進入,就會有一段時間的潛伏期。就和人類的一些病菌一樣,有的會很快發作,有的卻需要很久。
看來聶挽歌身體里的,已經很快的發作了。
這東西比空氣中塵埃的顆粒還要小,只有到身體之內才會長大,怪不得他當時沒有發覺。
“小貓兒…”
聶挽歌這個時候已經半昏半醒了,看她現在的樣子把蠱蟲驅除是勢在必行了。
迷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只不過這個辦法…
蔣臣看著床上疼痛萬分的聶挽歌,也顧不上什么其他的了,在她的唇邊輕輕一吻,一股涼意就傳遍了她的全身。
“小貓兒,事急從權。為了救你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蔣臣溫柔的拂過聶挽歌的臉龐,他的手游走過得地方都會帶著些許的涼意,讓聶挽歌身上的熱度能夠退下去很多。
可是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蔣臣的唇淺淺的吻上聶挽歌的,一來一去之間兩個人的氣息就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聶挽歌感覺到了涼意,所以本能的就像再靠近一點。
蔣臣突然停止了這個吻,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家有些神志不清的小女人。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和她在一起,可是確實第一次在這樣的陌生環境里,還是在她這樣的情況之下。
聶挽歌感覺到剛才的那股涼意不見了,像是不滿一般,發出了幾聲小貓似的嚶嚀。
“好了小貓兒,很快你身體里的蠱蟲就會徹底消失的。”
說罷,蔣臣又一次吻了上去,這個吻格外的悠長和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