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挽歌把自己不去公司上班的事情告訴了聶遠,愛女心切的他自然是同意的。
再加上聶挽歌把蔣臣公司的事情說了個清楚,聶遠也想讓她在更大些的公司上班累積一些經驗。
這幾天聶挽歌總覺得身體疲憊得很,甚至一天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不過現在是春天,春困秋乏也屬于正常的現象。
等她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可是剛起床就突然覺得頭疼的不行。
她的夢里好像又出現了些什么古怪。
很多東西她都不記得了,只是隱約間記得夢里好像是在一個樹林里。
這個樹林里的樣子她記不清了,可是唯一記得的是這里面好像也有一個看起來很奇怪的墳包,就像是她之前看到的刻自己名字的墓碑一樣。
不過只是個夢她倒是也沒放在心上,大概是昨天她和蔣臣說起了這件事,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看著蔣臣不在房間里,聶挽歌干脆翻了個身繼續睡。剛才的困意愈發的濃烈,還不等幾分鐘,她就睡著了。
可是她這一睡一直到晚上都沒有清醒。就連蔣臣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她都沒有睜開眼睛。
本來蔣臣以為是這幾天對她的壓榨讓她的身體還無法適應,可是靠近她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她的臉上緋紅一片,可是又不是那種正常的紅色。可是蔣臣卻并沒有發現她身上有什么其他的不對,只是無論怎么叫聶挽歌,她都沒有要清醒的意思。
雖然聶挽歌這兩天都略微有些嗜睡,可是今天她這睡得也太死了。
蔣臣當然看出了古怪,只不過到底怎么樣他還真的不能在一時三刻就看得出來。
這方面一向都不是蔣臣的強項,所以為了聶挽歌的安全,他只能先把后卿叫來看看了。
“蔣臣啊,你是真不客氣,恨不得一出關就把我叫過來給你做事。你是不是折騰我有癮啊?說吧,這回又怎么了?”
蔣臣指著床上睡著的聶挽歌,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
“我這么一看你還不如那個矔疏,起碼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小妞兒還真沒出什么事。你倆真的就是一對兒冤孽啊!”
后卿走近聶挽歌,一下子想起來那天忘記問的問題。
“蔣臣,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碰她了?”
蔣臣也沒想瞞后卿,難不成這兩件事情有什么聯系嗎?
“沒錯,你問的事情確實是發生了。你怎么突然問起來這件事?”
后卿嘆了口氣,語氣也跟著變得有些擔憂。
“沒想到你居然這樣把持不住。這原本也只是我的猜想,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后卿這話可是讓蔣臣更加想知道真相。所以他也不給后卿任何婆婆媽媽的機會,斬釘截鐵的讓他把話說清楚。
“你這還不明白嗎?這個聶挽歌她這一世什么都不記得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她這一世分明是應該有之前記憶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的外婆把她以前的記憶在她小的時候就封印住了。”
蔣臣之前也懷疑過為什么過了一世之后她為什么就完全不記得自己了。
不過想著這樣也挺好的,還能夠再重新培養一次感情。
“難不成是因為這封印被我給打破了?”
“如果我分析沒錯的話,可能就是這樣。因為你們的同房所以讓她身體里的封印徹底解除,而對應的就是讓小妞兒一直昏睡不醒。”
蔣臣看著床上還在昏睡著的小女人,眼神里閃過一絲心疼。
“后卿,你實話實說,到底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讓小貓兒醒過來。”
后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前只說了一句話。
“讓她醒來非常容易,只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具體的事情你還是要問她外婆才知道結果。”
蔣臣出現在聶挽歌外婆家的時候,周婆婆的反應和當時后卿的反應差不多。即使她猜到了蔣臣可能沒死。
“外婆,恕我冒犯。今日來叨擾是為了小貓兒的事情。還請外婆救一救她。”
看到聶挽歌昏睡的模樣,外婆簡直都心疼的不行。
“快,把挽歌扶進屋子里。”
蔣臣抱著聶挽歌,輕車熟路的找到她的房間。
外婆看了眼聶挽歌昏睡的模樣,目光就轉到了蔣臣的身上。
只不過這次的眼神和剛開始過來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了。
“蔣臣,我問你,你是不是碰挽歌了?”
這句話和后卿問的差不多,看她的神態,蔣臣就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和一定這個有關。
“是,就在前兩天。”
因為是聶挽歌的外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做什么隱瞞。
“真是一段孽緣。蔣臣,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是害了挽歌。挽歌小時候就記得前世的記憶,她的壽命也因為這個受限。為了延長她的生命,我只能下了封印。”
聽了她的話,蔣臣就知道后卿說的話基本就是真的了。
“外婆,后卿已經大概告訴我了情況,既然和您說的如此相似,我就是想問問您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喚醒小貓兒。”
緊接著就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外婆的表情大概已經告訴了蔣臣結果。
“我防來防去,躲來躲去,最后竟然還是讓挽歌脫離不了宿命。蔣臣,你們這份孽緣本可以休止,可是你為什么非要如此執著。”
蔣臣撫摸著聶挽歌的側臉,眼神中絲毫沒有動搖。
“即使是上天入地,碧落黃泉,我也要同她一起。”
“罷了罷了。讓她醒過來很容易,只不過保住性命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外婆在聶挽歌的幾個穴位上施了銀針,每根針上都帶著銀青色的紋路。
每一針都在穴位上停留了幾秒鐘之后就被拔出來,針尖上的顏色就瞬間變成了黑色。
也不知道這有多疼,聶挽歌的眉頭一直都緊緊的皺著。
“不出一個小時,挽歌就會醒過來,只不過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外婆把雙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踱步了兩圈,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因為封印的解除會使得挽歌的記憶一點一點恢復起來。只不過她會在恢復記憶的同時承受不斷累計起來的痛苦。這種痛苦比鉆心還要痛上萬分。”
蔣臣回頭看著床上的人兒,不知道夢里有什么,讓她時而蹙眉,時而抿唇。
“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每段記憶恢復前,找到前世里對于你們最重要的地方,提前喚醒她的記憶。這樣才不會讓她承受那種痛苦。”
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就算能夠去到所有的地方,可是蔣臣還真的沒有把握讓她記起所有的事情。
“如果沒有做到這些,能不能讓小貓兒的痛苦轉移到我的身上?”
外婆搖了搖頭:“就算可以做到這點,或者是挽歌能熬過這些疼痛,也注定了她活不了多久。最后你也會因為共生契約萬劫不復。”
說完這些,外婆就出去了。蔣臣看得出來其實她還是很擔心聶挽歌的。或許是因為蔣臣在場,所以她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蔣臣…蔣臣…”
聽到床上的人兒念著自己的名字,蔣臣才收回了剛才的思緒。
“小貓兒?小貓兒?”
看著聶挽歌還沒有醒過來,蔣臣滿滿的都是心疼。
怪不得所有人都說他們兩個之間是孽緣,只要是他和她在一起,聶挽歌就會受到傷害。
后卿說的也沒錯,自己沒在的那段時間里,矔疏也把她保護的很好。
“蔣臣…你在哪里…救命,救命…”
不知道聶挽歌夢到了什么,嘴里一直不停的喊著救命。
蔣臣急忙輕輕拍著她,用自己的手握住她小小的手掌。
大概是感覺到了安全感,聶挽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蔣臣?我這是在哪里?”
醒來的聶挽歌看到自己沒有出現在家里的床上,第一時間就發出了疑問。
不過環視四周她發現這個環境很眼熟。
“我們怎么會在外婆家?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蔣臣本來不想告訴聶挽歌的,可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只能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
“因為我們真正在一起了的時候我把你身體內的封印給破解了,所以你才會昏睡。這是外婆為了延續你生命設下的封印,所以也只能來找外婆了。”
蔣臣沒有說她記憶這方面的事情,現在她的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也只能以后再慢慢說這些了。
聶挽歌是個心大的,所以也就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聽著。
“蔣臣,我夢到了個奇怪嗯場景。好像是在外婆的店里,看那個身影應該是你和我。不過就連夢里都有人追殺我…”
聶挽歌揉了揉自己的頭,話里的無奈可被蔣臣聽的一清二楚。
“小貓兒,所有的人都在說我們兩個在一起是孽緣。你真的不會在意我的身份,還有我出現帶來的這些危險和災難嗎?”
聶挽歌眨了眨眼睛,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露出一個孩子般的笑容。
“無論發生什么,只要你肯陪我一起經歷,我就一點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