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醒了。是不是好了很多?”
聶挽歌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床邊的后卿很鄭重地凝視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只珍稀的大熊貓一樣。
她點點頭,好像自己的身體確實沒有之前那么疲憊了。
“太好了,還是這解藥好用啊,才不到半天的時間你就已經好了這么快了。果然,蔣蔣臣了這么多苦沒有白受。”
后卿這句話剛剛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扯開了話題。
“睡了這么久應該很累了吧,你是不是想吃些什么?告訴我,我立刻去給你買。”
可是聶挽歌也不是個好糊弄的,她看到后卿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有問題。
“你剛才說蔣臣他怎么了?我似乎一直也沒有見到過他,他去哪兒了?”
后卿就像沒有聽見她這句話一樣,支支吾吾的說起了別的事情。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他到底去哪兒了?還有你剛才說他受苦,他受了什么苦?”
聶挽歌一直緊緊的盯著他,完全不給他撒謊的機會。
“這…”
后卿看著面前的聶挽歌一副說不出來就不讓走的樣子,還是決定把這一切都跟她說清楚。
“可能在睡夢里你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什么也不記得。那我重新跟你說一遍發生了什么。”
聶挽歌還是有一點點記憶的,不過不是記得很清楚。但是她記得好像蔣臣又受傷了,而且弄得自己很狼狽。
“你已經連續睡了很多天了,你沒有發現嗎?其實你這種不正常睡眠就是因為前幾天那個娃娃。它里面的東西會讓你越來越覺得困倦,最后一覺不醒。”
聶挽歌環視了一圈,卻發現并沒有之前自己看見的那個娃娃。
“不用找了,那個娃娃已經被銷毀了。雖然我們及時發現了,可是你已經和這個娃娃接觸了幾天。雖然銷毀了。可是卻不能完全的把你救回來。”
后卿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沒想到蔣臣這個傻子居然一個人去了鬼市,就為了幫你找到這個解藥。結果他受了重傷,出去休養了。臨走的時候他還叮囑我不要告訴你。”
聶挽歌腦子中蔣臣一身白衣上面鮮血淋淋的樣子在她腦中越來越清晰。原來剛才那個真的不是夢,他真的受了傷。
后卿看她低著頭一聲不發,就知道她在自責了。
“好了小妞。他又沒死,你難受什么?就憑他的能耐,過兩天他就回來了。不過我可跟你說,以后不要什么東西都隨手接過來。”
她大概休息了三天左右,就完全恢復好了。可是這幾天她一直也沒有看到蔣臣露面。她雖然擔心,也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本來后卿是不同意她上班的,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自己一定會很安全,他才勉強同意。
其實她回公司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上班,更想知道那天那個快遞的事情。
雖然聽后卿說設計這一切的人還是旱魃,可是她還有一個疑問不理解。
這個快遞盒子她當時特意看了一眼,上面只有收件人而沒有寄件人。那就證明這個快遞并不是從快遞公司出來的。
蔣臣曾經說過,只要記清旱魃的樣子,就不會受到蒙騙。因為她和其他僵尸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她無法通過改變自己的容顏使別人受到迷惑。
而且就算她想要附在一個人的身上,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的。
如果不是由快遞公司發出來的快遞,她又不能親自把快遞送到公司,那么中間那個和她接手的人又是誰呢?
聶挽歌坐在辦公椅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她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忙的不可開交時,好像是坐在門口位置的鐘藝幫她把快遞放在桌子上的。
公司有明文規定不讓快遞員進來送快遞,所以所有的快遞都會放在樓下。等到工作不忙或者是下班的時候就可以去拿。
可是自己有快遞的事情并沒有和她說,她怎么會在取快遞的時候特意幫了自己一把呢?
聶挽歌想到這里,就急于求證答案。
她本來想直接問鐘藝,可是如果這個人就是她,豈不是要打草驚蛇了。
她還是準備等到蔣臣回來的時候讓他想辦法。
聶挽歌看辦公室里的人陸陸續續的都走了,抬頭看了一眼表,發現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
她把桌子上的文件夾都一一整理好放在一邊,也準備離開了。
因為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所以走路的時候都是低著頭的。
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聶挽歌這才抬頭。
出現在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她天天擔心著的人。
蔣臣故意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像個無賴一樣:“怎么頭這樣硬?本來本座的傷都快好了,結果被你這一撞,看來是要嚴重了。”
沒等聶挽歌說話,蔣臣就自顧自的把她拉到了懷里。
“這要是本座的傷口變得更嚴重了,你說該去找誰說理啊?”
聶挽歌沒有一點點的防備,就與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瞬間從臉到耳根都紅的要命。
蔣臣松開她,一雙眼睛穩準的捕捉到了她的眸子。她的臉還是紅彤彤的,抿著唇一聲不吭。
“這么多天沒見到本座,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惦記嗎?”
聶挽歌很明顯是沒反應過來,她往后退了幾步,卻發現再沒有辦法往后退了。自己的腰間已經抵在了后面的辦公桌上。
蔣臣霸道的攬住聶挽歌的肩膀,看她一直不老實的想要掙脫,只好一只腿稍稍用力,讓她不要亂動。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家伙,本座為了你才受的傷,你居然是這個表情。嗯?”
聶挽歌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還碰到了他的傷口,急忙用手去探了探他的胸口,因為擔心他的安危,所以都沒有走大腦。
蔣臣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摸東摸西的,感覺她想要做什么一樣。
大概是她自己也發現了,所以急忙抽手。不過還沒她等拿走,就被蔣臣穩穩的攥住了。
“這幾天不管你有沒有擔心本座,可是你這里一直都是本座最惦記的。”
蔣臣的聲音一向都是溫柔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聶挽歌看著他的眼睛,之前想說的那些關心的話一時之間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你…你還好嗎?傷好些了嗎?”
看到這小女人還知道關心自己,蔣臣也還算欣慰了一些。他勾了勾唇角,扯出來一抹邪魅的弧度。
“如果沒有好差不多,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你這個小笨蛋沒有人保護怎么行呢。”
聶挽歌看著平常高冷的蔣臣突然轉了性子,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竟然還懷疑他是假的。
“你不是蔣臣。你到底是誰?你要干什么?”
聽到這個小女人的話,蔣臣簡直是哭笑不得。
不過他倒是預備去找后卿算算賬了,怎么這昏睡好像治好了,腦子好像不太好使了呢。要是之前有這樣的警惕性也不至于受這么大的苦。
“那你告訴本座,本座是誰?”
聶挽歌看他的態度似乎是有點不高興了,這才發覺到,好像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還有之前那么想睡覺嗎?身體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嗎?”
聶挽歌搖搖頭,看著蔣臣對自己關懷備至的樣子,她竟然有一絲絲的錯覺,好像這個場景曾幾何時出現過一樣。
“走吧,既然沒有事了,本座送你回家。”
蔣臣是開著自己的車來的,這個下班的時間正是堵車的時候,所以他們就堵在了半路上。
聶挽歌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份曖昧中沒有出來,所以蔣臣靠近她的時候她都會覺得臉紅心跳。
“以后沒有本座的允許你不要輕易的接任何東西,所有的陌生人,你也盡量離他們遠一些。不僅僅是陌生人,就連公司的一些同事,你也要好好地看看他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現在這個旱魃越來越變本加厲,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傷害她。還好這次是陳晴她們幫了忙,否則這小家伙要是永遠的沉睡下去該怎么辦?
“剛才看你下班的時候若有所思,在想什么?”
說罷,蔣臣用自己的食指敲了敲她的小腦瓜。
“我只是在想這次發生的事情。我總覺得它并沒有那么簡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公司里面一定有人和旱魃聯手,否則這快遞是不可能送到我身邊的。”
她把自己的分析全部告訴了蔣臣,還有今天自己本來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這個其實很簡單。你如果想知道是不是你辦公室里的人做的手腳,那么你可以回憶回憶前兩天的時候,你剛剛有些貪睡,他們是什么樣子的?”
聶挽歌之前恨不得上班的時間都在睡覺,怎么可能去關注這些。
不過她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上次因為公司監控的事情她特地和自己的爸爸說了一聲,公司已經徹徹底底的檢查一遍所有監控。
聶挽歌決定明天上班的時候,好好看一看公司的監控,看看暗中害她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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