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挽歌表姐的孩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回去了。
既然他們一家人過得很好,聶挽歌就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了。
聶挽歌想起之前變成植物人那個孩子,心里還是很愧疚的。
不過聽蔣臣說,表姐的第二個孩子本來就沒有可能會恢復到正常,這樣做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果然禍不單行,剛剛解決完這件棘手的事情,緊接著她就接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挽歌,快回家一趟吧。你爸爸他在監獄里自殺了。”
本來以為自己聽到關于聶鈞的消息一定會很淡定,可是有一瞬間她還是覺得很心痛。
“那他的遺體呢?”
“因為他還在服刑期間,所以經過法醫鑒定之后,就交給警察局進行火化了。現在你爸爸的骨灰已經在家里了。雖然你和家里的人有些不愉快,可是這畢竟也是撫養你長大的人。”
聶挽歌萬萬沒想到聶鈞會受不住監獄的痛苦而自殺。不過她也不是白眼狼,再怎么樣也是得回去看看的。
蔣臣知道這件事之后,怕聶挽歌一個人回去會受欺負,所以決定跟著她回去。
聶挽歌到別墅的時候,發現這里到處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里。
一走進去就看見了聶鈞的靈堂,他的照片已經變成了黑白色。周媛一直在那里哭,看起來格外傷心。
“呦,這不是聶挽歌小姐嗎?不是說和我們聶家斷絕關系了嗎?怎么還出現在我們家?”
聶挽歌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聶欣。她雖然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可是卻照樣濃妝艷抹的。尤其是嘴唇,涂的更是嚇人,簡直就是和吃了死孩子一樣。
“我有沒有權利回來不是你能決定的,不過你還是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這樣的大紅唇可是對死者不敬呢,小心晚上來找你。”
聶欣聽到聶挽歌這樣詛咒她,不由得破口大罵:“明明是你間接的害死了伯伯,難道還想把責任推脫給別人嗎?”
聶挽歌冷笑一聲:“推脫?我聶挽歌還不屑。”
她瀟灑的從聶欣的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用自己的肩膀狠狠地撞了她。
聶挽歌可是個小氣的人,哪句話說的不讓她舒服了,她也不可能讓那個人過得舒坦的。
而且這個聶欣和自己同一個輩分,還要叫自己一聲姐姐,現在居然也敢這樣嘲諷自己。
“挽歌,你回來了?來,快來看你爸爸最后一面吧。”周媛拉住聶挽歌的手,想帶她進入靈堂。
“你還有臉回來?我們聶家是做了多大的孽生了你這個掃把星!不僅害得遠兒和我們斷絕關系,就連這個兒子也被你害死了。”
說話的人是聶挽歌的奶奶,聶挽歌的爺爺因為年紀太大了,所以有時候會神志不清,所以一直也沒有出來。
蔣臣這個護短的本來想替聶挽歌出頭,可是卻被她攔住了。不過蔣臣想想也是,就她這個牙尖嘴利的樣子,應該也不會受到什么委屈,反正自己也一直在這。
“奶奶啊,這話你就說的不對了。我親生父親跟你們斷絕關系這事兒都要算在我的頭上,這鍋我可不背呀。”
聶挽歌說話的時候故意嘻皮笑臉,如果不是她奶奶咄咄逼人,她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說這些。
“我今天來就是念著他對我的養育之恩,畢竟這么多年,他連個親生孩子都沒有,我也就勉強算是他的孩子了。”
這句話其實也戳在了其他人的心坎上。聶鈞沒有孩子,如果不是聶挽歌來,恐怕連給他送終的人都沒有。雖然她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但是也叫了他這么多年父親,也勉強算是他的孩子了。
因為聶鈞是在服刑期間死亡的,能夠把骨灰給他們就算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所以一家人商量之后決定還是盡快讓他入土為安比較好。
本來聶挽歌準備等這一切都忙完之后就離開。可是聶家其他人非要她留下。
因為今天的事情,家里的人對聶挽歌的態度也好了一些,畢竟今天的事情她都是完全配合的。
這個一心想讓她留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妹妹聶欣。
她的奶奶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持。
雖然聶挽歌心里有一千一萬個不愿意,可是她總覺得她這個妹妹突然這么熱情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準備留下來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因為忙了整整一天,她的身體實在是很疲憊了。洗漱完畢之后,她就軟軟的倒在了床上。
雖然這里是自己曾經住過二十多年的地方,可是在這一瞬間,她覺得這里好陌生。
疲憊的感覺漸漸的涌上心頭,她的眼皮也越來越沉。不到一刻鐘她就昏昏睡去了。
可睡夢中她似乎聽到了自己身邊出現了什么聲音,還沒等她分辨出來這是什么,就隱約的看到一個人影正坐在她的床頭。
聶挽歌看不清她的樣子,可是直覺告訴她,她應該不是人類。
聶挽歌想開口說話,可是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甚至自己的身體都無法動彈。
面前的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聲音也越來越詭異。
她知道自己碰上了鬼壓床。
可是這間屋子自己住了二十多年都沒有發生任何事,為什么今天就發生這樣的事呢?
聶挽歌知道發生這種事的時候自己怎么叫喊都沒有用。所以她干脆安靜了下來,在心里默念著外婆當時教她的咒語。
果然外婆的這個咒語真的十分靈驗。她剛剛念了幾遍就覺得剛才那個身影消失了。
而剛才無法動彈的身體也已經恢復自如了。
聶挽歌打開床頭的臺燈,借著光線環視了整個房間。可是房間里并沒有什么異常。
本來這件事情也沒有什么,可是她覺得這件事情和她的妹妹在冥冥之中似乎有著什么必然的聯系。
因為兩個人可以互相感應,所以蔣臣第一時間就趕來了。
聶挽歌此時還坐在床上,兩條腿彎曲著,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腿。下巴抵著自己的膝蓋,一聲不吭。
看到這一切,蔣臣急忙問了她到底發生了什么。
知道來龍去脈之后,他也突然坐在了床上。還沒等聶挽歌反應過來,就被擁在了懷里。
蔣臣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輕柔的仿佛像是在撫摸一片羽毛一樣。聶挽歌沒有動彈,只是默默的依偎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帶來的溫暖。
蔣臣以為聶挽歌剛才的動作是因為她受到了驚嚇,可是他沒有想到,在經歷過了這么多類似的事情之后,她已經沒有之前那么膽小了。
“我這么晚把你叫來,不是因為我害怕,而是因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聶挽歌從蔣臣的懷里抽身,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我之所以留在這里,是因為我覺得我的這個妹妹有問題。她每次一見我就對我各種嘲諷,為什么這次卻偏偏要我留在這兒呢?”
“如果你從聶家離開,那么她想找到你就更不容易了。相比大海撈針一樣的去找到你的下落,還不如在這里解決更加痛快。”
蔣臣把剛才她沒有說完的另一半補充完整,聶挽歌很欣慰地笑了笑。
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和她有關,那么她也絕對不簡單。
蔣臣看著現在的情況,也覺得有些危險。不過他倒是贊成聶挽歌的決定,有些事情現在處理完了總比后患無窮要強很多。
本來聶挽歌是覺得已經這么晚了還是讓他離開比較好,可是蔣臣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么晚了你還在我的房間,讓別人知道可能不太好吧…”
蔣臣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落在聶挽歌眼中顯得痞里痞氣的。
“難道本座在這里陪著你還不好嗎?今天晚上本座和你同床共枕怎么樣?”
蔣臣一點一點的靠近聶挽歌,他魅惑的眼眸對準了聶挽歌的雙眼。就在這一瞬間,聶挽歌覺得電光火石一般。
他的眸子似乎天生就會勾人,盯著聶挽歌的瞬間,她覺得自己都快要掉進這雙眼睛里去了。
看著聶挽歌已經變得通紅的臉蛋,蔣臣大笑了一聲:“逗你的,今天晚上本座在這里打地鋪,這樣就不會有鬼敢嚇唬你了。”
聶挽歌看他變回了正常的模樣,這才放心的準備休息。
哪知道蔣臣突然按住她的后腦勺,沒等她反應過來就附身吻了過來。
他的吻十分的輕柔,就像蜻蜓點水般一帶而過。可是卻又讓她感覺格外的真實。
只是幾秒鐘的一個吻,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卻讓蔣臣心情大好。
聶挽歌沒有想象中的反感,不過她還是覺得蔣臣突然這樣的一吻讓她嚇了一跳。
剛才已經有些消退的潮紅,現在又一次出現在了臉上。
大概蔣臣是怕她覺得尷尬,所以故意云淡風輕的說著:“這就當我為你在這里守夜一晚上的報酬吧。”
聶挽歌沒有出聲,反而將自己的頭緊緊的埋在了被子里。
空氣中只留下了剛才曖昧的氣息和蔣臣柔情似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