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見自己的提議被榮親王采納,晃了晃飽碩的雙峰,一動三搖地站起來,好容易胸前不再晃動,又扭動著自己婀娜的身段,一搖三擺地蹭到榮親王身邊。
婉瑩看著劉氏纖腰柳擺,心中暗暗踅摸:“這劉氏難道是水蛇俯身了?怎么腰身如此綿軟,別說榮親王是個男人,就算自己這個女人此刻站在劉氏面前也有些血脈倒流。”
未及靠近,一股香艷的脂粉氣息撲鼻而來,婉瑩抬眼看眼前的劉氏,身子幾乎要貼住榮親王,兩只高聳的玉峰,夾著一溝深深的春風,不停地在眼前晃悠。如此還是不能盡興,她伸著脖子應是將自己圓滾碩大的兩個玉球擠到榮親王的面前。
劉氏甚是得意接著說:“王爺的心思,就是奴家的心思。只是如今若是栽植,今夏怕是來不及了,不若兩手準備,一面命花匠們在殿前種些楊樹,柏樹這樣的高大樹木,一面令花房送來幾盆晝顏,沿著屋檐布幾張網。晝顏貪長,盛夏之前肯定長得密密實實的。”
榮親王點頭同意,眼神無意間觸及那兩座山峰,如同閃電一般迅速折回。喝了一杯酒,壓了壓驚說道:“劉氏果然心細如發,想到了本王沒想到的地方。”
劉氏聽了這話,丟下扇子,晃動著柔軟的水蛇腰,應是擠進榮親王和馮側妃之間。馮側妃或許覺得擁擠,連連往周側妃身邊挪動。
“王爺,您連日來十分操勞,奴家給您斟一杯酒。”劉氏全然不顧一桌女眷異樣的目光,像水蛇一樣幾乎快要貼在榮親王身上。
婉瑩斜眼瞥去,忽然大驚:劉氏胸前的抹胸什么時候被拉下去一寸還多?剛才明明還遮遮掩掩,什么時候掉下去的?看著那緊繃的樣子,肯定不是自行脫落,定是劉氏趁人不注意,自己拽下來的。
兩個飽滿的玉球,此時‘春光大泄’一般繃在抹胸之上。婉瑩心中忽然想到一句詩,白居易《琵琶行》里的‘猶抱琵芭半遮面’來形容劉氏那兩座高聳的玉峰,是最恰當不過了。美中不足的是,‘猶抱琵琶’是‘遮面’。而劉氏則是‘勒面’。緊繃的抹胸硬生生把玉峰山腳下,截出一條直直的暗溝。一橫一豎兩條春溝,婉瑩也是有些醉了。
隔著絲滑的錦衣,婉瑩似乎看見,被藏在抹胸里面的另外半個玉球,也不甘落后的在里面蠢蠢欲動。
這樣的一幕,婉瑩實在難為情極了。收了目光,端起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沒有婉瑩目光的加持,劉氏更加放縱自我,斟酒的時候,兩個不安分的半球,裝作不經意地蹭著榮親王的胳膊肩膀。榮親王紅了臉,擺擺手說道:“你的酒,本王喝了,回去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奴家還要給娘娘斟一杯。”
劉氏說完,又故伎重演,轉身的時候,用自己的身子在榮親王身上蹭一個來回。
“劉良人,令尊官居幾品?現在何處任職?”周側妃緊挨著馮側妃,端著一杯酒,冷冷地問劉氏。
婉瑩心中暗笑道:“這個周側妃,定是消遣劉氏行為放蕩,家教疏忽。”
劉氏給婉瑩到完酒,蓮步珊珊地晃著水蛇腰走到周側妃身邊,斟了一杯酒,盈盈說道:“奴家是個孤女,幾年前機緣巧合進了宮,后來又被太后選過來伺候王爺。”
周氏直接將杯中的酒倒在碟子中,拿著湯羹來回撩撥,冷著臉說:“金陵織造局里也有位劉大人,奴家還以為你是秦淮人士。”
婉瑩簡直拍手叫好,要不是礙著身份,真想跑過去跟周側妃握個手。這個周氏,這樣刁鉆的罵人伎倆,也能想得到,說得出。
十里秦淮,盛產相公和娼妓,周側妃這是拐彎抹角地罵劉氏妓女一樣的做派。
劉氏聽不出周側妃九曲十八盤地貶損。見周側妃將自己斟的酒倒在碟子里。臉上也怏怏地說:“奴家倒是想攀上金陵織造的高臺盤,只可惜爹爹早逝,奴家沒這個福氣。若是能像側妃一樣,有個好哥哥也行,說不定奴家真的就做了金陵織造家的小姐…”
還未說完只聽‘哎呦’一生,劉氏捧著酒壺,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
周氏拿起自己旁邊的酒壺,自斟自飲。一臉云淡風輕地望著驚訝的婉瑩。
兩個人第一次目光相對,婉瑩用眼神說:“是你把她絆倒的吧?”
周氏微微一笑,點頭致意,這點頭帶著些雙關的意味:“就是我絆倒她的,誰讓她把衣服扯得那樣低。剛好被我踩到。自作孽不可活。”
周氏點頭示意,婉瑩也舉杯回敬。
“劉姐姐,你的衣服。”最小的一個良人,指著劉氏已經跳出來的一個玉球,捂著臉說。
一時間,一室冷笑,婉瑩舉杯用自己寬大的衣袖,遮住實在忍不住的笑意。心想:“果然是劉氏的玉球,球如其人。怎么能安心藏在抹胸之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上面兒能出來露個臉,下面兒也得出來見一下世面。”
劉氏不羞不臊地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前胸,狠狠地將跳出來的玉球按進去半個,放下衣袖,婉瑩分明看見:那個被按進去的下半球,根本不甘心命運的擺布,還在里面拼死掙扎。
“周姐姐,你方才踩到奴家的衣角了…”劉氏收好半球之后,轉身笑盈盈地說。
“哦?是嗎?”周氏裝作吃驚的樣子低頭看了一下,然后委屈地說:“你看——你的裙子都拖到地上了,絆住我的繡花鞋,你看看上面的珍珠都被你掛掉了。”
“姐姐鞋上的珍珠,定然珍貴無比。”說著湊到跟前,“果然被我的衣裙掛掉了,真是抱歉。”劉氏將滾落的珍珠撿起,一臉歉疚地放到周氏手中。
婉瑩愕然,周氏絆倒劉氏,自己這個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沒想到劉氏卻跟周氏說對不起。臉上還跟做錯事兒的小孩子一樣,對著周氏敬畏謙卑不已。
榮親王已經有些微醉,洋洋地說:“劉氏,坐在你的位子上,不要來回走來走去。”
馮氏仍舊是一言不發,婉瑩看著她埋頭地揉搓手里的調羹,心里的芒刺又隱隱作痛。
“周姐姐,奴家聽聞令兄長,是兵部尚書,官居正一品,是么?”
“我家的事兒,你倒是門兒清。”周氏依舊是趾高氣昂的態度。
“咱們大周朝能有幾個兵部尚書啊,誰不知道呢!周姐姐和馮姐姐兩家,平分了天下的兵馬。妹妹只是好奇,到底是周姐姐兄長的官職高一些,還是馮姐姐的父親官職高一些?”劉氏依舊是笑魘如花地談笑風聲,就連挑撥馮周二人,也是笑盈盈地插上一把刀。
馮氏依舊默不作聲,她和榮親王中間就隔著一層空氣,她癡迷地摯愛著榮親王,榮親王近在眼前,她卻連一眼都沒有看。
劉氏的話,讓榮親王也有些吃驚,怔眼望著幾個人。
周氏笑呵呵地說:“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今兒我算是信了。要不是我跟馮姐姐從小在一起長大,只怕要被你挑撥離間了。”
“周姐姐,說笑了,我就是隨便問問,我真的是搞不懂這些。”
周氏鄙夷地說:“搞不懂就少花些心思。你也和其他幾位良人說說話,別總纏著我。”
劉氏聽到這話,居然給周氏拋了一個十分友善的媚眼,捏著嗓子說:“我一見姐姐就覺得親切,忍不住就想多說兩句。”
周氏聽了這話,酥得全身只起雞皮疙瘩,翻著白眼說:“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要么把嘴巴閉上,要么跟別人說話,總之不要再來找我。”
這么明顯的鄙視,劉氏竟然熟視無睹,笑盈盈地點了點頭,賤兮兮地說:“姐姐既然不想跟妹妹多說,那妹妹就不說了。”
婉瑩在心里佩服劉氏的不屈不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能屈能伸的人物,我今兒也算見識了。果然是不知禮儀廉恥,連這樣的羞辱都能笑著面對。可敬可嘆可悲可憐!
酒過三巡,眾人散去。婉瑩酒力不支,身上有些困倦。
榮親王見婉瑩懶懶的癱軟無力,便攏著婉瑩倚在羅漢床上,沒多會婉瑩便沉沉地睡去。
恍恍惚惚的夢境中,婉瑩覺得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在水中又像是在云中,但是往下一看,竟是踏踏實實地踩在地上。遠處一條大河川流不息地流淌,河那邊一直白胖渾圓的小豬站在對岸,一直巨大的烏龜慢慢悠悠地游到那小豬的跟前,只見小豬搖搖晃晃地挪動著肥圓的笑身板兒,敏捷地爬上了烏龜的背。
那烏龜馱著小豬又慢慢悠悠地向婉瑩這邊游過來,游了好久好久還沒游過來,婉瑩看那小豬,面容可親,想是要沖著婉瑩過來的樣子,婉瑩忍不住走到岸邊,蹲在岸邊等著它。
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婉瑩恍惚間意識到,這是自己與榮親王相遇時的夢境,漫天漫地的櫻花雨,細細密密地灑在河面上。趴在烏龜背上的小豬,還用蹄子不停地撩撥水里的落櫻。那樣子可愛極了。
這樣的意境里,每次都有他的身影,為什么這次卻消失不見了?婉瑩探著身子尋找榮親王的身影。只可惜,到處都沒有。
回頭再看烏龜背上的小豬,已經快要到了到岸。婉瑩走過去,只見那小豬騰地一下從烏龜的背上飛了起來幻化成一條小飛龍,跪在地上跟婉瑩磕了三個頭,然后縱身一躍竟飛進婉瑩的肚子里。
一下子將婉瑩從夢中驚醒,猛的晃動驚動了睡意朦朧的榮親王,婉瑩不好意思地起身,羞赧地說:“這幾日不知怎得了,總是覺得困乏不已,六郎見笑了。”
原本婉瑩是枕著他的腿小憩,他趁婉瑩睡去時輕輕地摘掉了婉瑩滿頭珠翠,此刻長發仍舊纏繞在他的腿上。殿里只有兩人,婉瑩忽然間心跳不已,少不得雙臉通紅。
“青兒方才做了什么樣的夢,竟把你驚成這樣了?”他將婉瑩攔在懷中,隔著衣裙,婉瑩感受到幾條不安分的小蛇在游走。
婉瑩更加心跳加速,羞怯不已地說:“丫頭們都在外面的。”
他的雙手不理婉瑩的拒絕,炙熱地游走在衣衫之間。貼在婉瑩的耳邊說:“快說剛才做了什么夢?到底是誰在夢里欺負你?”
婉瑩又嬌羞又害怕,推開了他的雙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坐在羅漢床的另一邊,與他保持距離。一本正經地說:“若是想聽的話,就乖乖地坐在那里不準動。”
婉瑩一面重新用手梳理著長發,一面將方才夢里的一切告訴他。誰知他竟撲過來一把將婉瑩按在羅漢床上,不由分說地吻了過來,婉瑩使出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將他推脫,呢喃地說到:“抱婉瑩去寢殿可好。”他一把將婉瑩橫抱起,大步流星地跨入寢殿。
敦倫之間,風雨際會。不似新婚之夜那般徹骨的疼痛。原來愛一個人,到頭來是這樣的幸福。
大婚紅帳在床頂不停地搖晃,婉瑩看著榮親王紅漲的臉,嗲聲嗲氣地呢喃:“六郎,你喜歡劉氏么?”
榮親王戛然停下,只是一瞬間的遲疑,然后用排山倒海之勢,說:“不要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