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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私奔

  謝瑯華起身下了榻,她皺著眉頭看著崔慍說道:“你當我的門是擺設嗎?每次都翻窗而入,還是說你偷香竊玉慣了,早已忘了門是可以用來進的。”

  一見崔慍,謝瑯華便揶揄了他一番。

  這也怪不得她,若不是她膽子大,崔慍次次這樣神出鬼沒的出現,她早就被嚇死了。

  她幾步走到矮幾旁坐下,抬手倒了兩杯茶。

  崔慍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瞇瞇的看著謝瑯華,比起躺在榻上了無生機的謝瑯華,他還是喜歡這樣張牙舞爪的謝瑯華。

  “阿瑯可冤枉我了,我如今哪里還行什么偷香竊玉的事,我這顆心早已被你給偷了去,不信你摸摸看,我這里可是空蕩蕩的很。”崔慍笑瞇瞇的看著謝瑯華,幾步來到她身旁,緊挨著她坐了下來,一臉委屈的拍著自己的胸膛。

  謝瑯華飲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眼中全然都是無奈,她淡淡說道:“你來找我何事?”

  “我想你便來了。”崔慍凝神看著謝瑯華,說出的話一如往昔肉麻的很。

  謝瑯華自然是不信的,她淡淡的看了崔慍一眼。

  “阿瑯不信我嗎?”崔慍眼巴巴的看著謝瑯華,臉擰成一團,那叫一個委屈。

  “嗯!”謝瑯華輕輕的點了點頭。

  “阿瑯,你怎能如此傷我的心。”謝瑯華聲音一落,崔慍生生從眼中擠出兩滴假惺惺的淚來,雙手捂著胸口,咋咋乎乎的說道:“我這里好痛,好痛。”

  說著他身子一傾往后倒去。

  謝瑯華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若非崔慍于他有恩,她真想上去給他胸口補上兩腳,他們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可每每見了她崔慍總要想方設法的調戲她一番,著實叫她惱怒。

  “你若無事便回去吧,我困了要上榻睡覺了。”謝瑯華看都不看崔慍一眼,提步朝床榻走去。

  下一刻,崔慍若無其事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提步跟在謝瑯華身后,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道:“正好我也困了,我們上榻就寢吧!”

  謝瑯華猛地扭過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崔慍說道:“怎的你不痛了?”

  “阿瑯一說我的心便又痛了起來。”崔慍眉頭一蹙,可憐巴巴的看著謝瑯華,臉上全然都是痛苦的神色。

  這演戲的功夫,連謝瑯華都自嘆不如。

  謝瑯華嘴角一抽,還未開口,崔慍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說道:“阿郎不是要睡覺嗎?走啊!我正好也困了,我給你暖榻可好啊?興許上榻歇一歇我這心就不痛了。”

  “我如今又不覺得困了。”謝瑯華冷眼看了崔慍一眼,又折了回來。

  崔慍勾唇一笑,眼中閃動著如狐貍一般的光芒賊的很,他挑眉看了謝瑯華一眼,笑盈盈的說道:“那我就陪著阿瑯坐著。”

  說著他緊挨著謝瑯華坐了下來。

  “崔慍你到底要怎樣?”謝瑯華有氣無力的看著崔慍。

  崔慍也不說話,抬手朝謝瑯華伸了過去。

  謝瑯華下意識的往后躲去。

  怎知崔慍一手抓著她的手臂,把臉湊到了她跟前。

  “嗖…”謝瑯華還未開口,小豆子如閃電一樣張著嘴朝崔慍咬了過去。

  “小豆子。”謝瑯華一驚。

  崔慍已經穩穩的夾住了小豆子的頭,他挑眉看著謝瑯華。

  謝瑯華真怕他把小豆子的頭給夾斷了,她有些尷尬的說道:“這是華玥兄長送給我防登徒子的。”

  “我長得像登徒子嗎?”崔慍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瑯華皺著眉頭說道。

  謝瑯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開口,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哪里是像登徒子,他專行偷香竊玉之事,可不就是名副其實的登徒子。

  崔慍嘴角一抽,忍不住嘆了一聲:“可見在你們這一人一蛇眼中,我就是那登徒子。”

  謝瑯華伸手接過小豆子。

  小豆子十分鄙視的看了崔慍一眼,爬進了謝瑯華衣袖中。

  崔慍雙手捧著臉,凝神看著謝瑯華說道:“登徒子有我這般英俊嗎?”

  謝瑯華緩緩搖了搖頭。

  崔慍勾唇一笑,抬手把一根發簪插在謝瑯華頭上。

  謝瑯華微微一怔,伸手從頭上取下那根發簪來,疑惑不解的看著崔慍。

  崔慍目光落在那根發簪上神色恁的柔和,他緩緩說道:“琴瑟是它的名字,我一見它就覺得它與你十分匹配,便想著把它送給你,果然與你很是匹配呢!”

  謝瑯華低頭看著手中的發簪,只是一根白玉雕琢的發簪,通體沒有一點雜色,觸手生溫不似別的玉石冷冰冰的,樣式古樸大方只在簪頭雕了兩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最令人稱奇的是竟有一股梅花的香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我不能收。”謝瑯華看著崔慍,把發簪放在桌上,莫說無功不受祿,如發簪這種貼身的物件更不能隨意收。

  向來都是男子送給心愛的女子以此傳情。

  崔慍眉頭一蹙:“送出去的東西斷無收回來的道理。”

  謝瑯華還沒有開口,崔慍舉起桌上的發簪就要往地上摔。

  “我送給你,你既然不收,那它便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崔慍淡淡的看了謝瑯華一眼,謝瑯華起身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發簪,護在手中,皺著眉頭說道:“我收下也就是了。”

  崔慍裝腔作勢的說道:“收不收隨你。”

  謝瑯華扭頭看著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為何不收,等你日后成婚了,我把它送與你夫人,還能省下一份見面禮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窮的。”

  “它如今不就在我夫人手中嗎?”崔慍瞇眼一笑。

  謝瑯華面色一僵,把手中的發簪擱在矮幾上。

  崔慍笑盈盈的說道:“不在我夫人手中,也在我夫人的矮幾上。”

  “我不要了,要摔也好,要丟也罷,都隨你去。”謝瑯華冷冷的瞪了崔慍一眼。

  “是我錯了還不行。”崔慍頓時一臉討好的看著謝瑯華。

  謝瑯華看都不看他一眼。

  崔慍起身看著謝瑯華說道:“穿好衣裙我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什么好戲?”謝瑯華抬頭看著崔慍。

  崔慍不肯多說,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扭頭看著謝瑯華說道:“天氣甚涼,你把披風也穿上。”

  “不去不行嗎?”謝瑯華心中是不愿去的,她如今只想睡覺不想看戲。

  崔慍凝神看著她搖了搖頭:“不行。”

  謝瑯華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這算不算強買強賣呢!

  “你若是怕累,我可以抱著你去。”崔慍勾唇說道。

  謝瑯華幾步走到衣架,取下披風披在身上。

  不等她動手,崔慍幾步走到她跟前,抬手給她系好脖子上的帶子。

  謝瑯華有些尷尬的垂下頭去。

  “聽聞你不擅長這個。”崔慍漫不經心的說道。

  謝瑯華頓抬起頭來,凝神看著崔慍說道:“你聽誰說的?”

  崔慍不在多言,聽聞她給王玄做婢女的時候,快把王玄都給逼瘋了。

  這些話他自然是不會告訴她的。

  “阿瑯,不管日后聽聞我的什么流言蜚語你都不要信。”崔慍鄭重其事的看著謝瑯華說道。

  謝瑯華目不轉睛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明白他為何這樣說。

  “如今我心中獨你一人。”下一刻,崔慍緩緩吐出幾個字來。

  語罷,崔慍不等謝瑯華開口,幾步過去推開了門。

  謝瑯華提步跟上他的步伐。

  崔慍抱著謝瑯華足尖一點凌空而起,兩人悄無聲息的出了謝家。

  崔慍抱著謝瑯華直奔城門而去。

  謝瑯華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已然宵禁,看這樣子還要出城。

  “一會你就知道了。”崔慍低頭看了謝瑯華一眼。

  宵禁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根本不存在。

  崔慍抱著謝瑯華出了城。

  “郎君。”兩人才出了城,崔大和崔二便駕著馬車出現了,顯然是早已準備好的。

  崔慍看了崔大和崔二一眼,謝瑯華與崔慍上了馬車。

  月色清幽。

  馬車一路向南。

  車內焚著香,煮著熱茶,崔慍抬手給謝瑯華倒了一杯熱茶。

  “謝謝!”謝瑯華接過輕抿了一口。

  崔慍也喝了一口茶。

  “我們這是去哪里?”謝瑯華再度出聲問道,崔慍說了要帶她出看戲,這是要去哪里看戲呢?

  “你猜。”崔慍瞇著眼,笑盈盈的看著謝瑯華。

  謝瑯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若不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可好?”崔慍說著把臉湊了過去。

  “我讓小豆子親你一口可好?”謝瑯華勾唇一笑,把手腕亮了出來,小豆子目不轉睛的看著崔慍,口中吐著猩紅的信子。

  “咳咳咳…”崔慍嘴角一抽,忍不住咳了起來。

  崔慍放下手中的茶杯,一眼不眨的看著謝瑯華。

  他的目光太過炙熱,看的謝瑯華面皮有些發燙。

  謝瑯華不由得側了側臉。

  崔慍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瑯華,單手撫摸著下巴,眼中噙著淺淺的笑意,慢悠悠的說道:“阿瑯,你說這夜深人靜的,你我孤男寡女共乘一車,我能帶你去哪里呢?”

  “不是去看戲嗎?”謝瑯華緩緩說道。

  哪知崔慍揚眉一笑:“阿瑯,我這是要帶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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