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針尖對麥芒的太一和唐可兒,赫連梨若只能搖頭淺笑,人都說“幫理不幫親”,她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真是幫理不對,幫親也不對。
當兩人戰火朝天的時候,赫連梨若還發現了這個屏幕的另一處功效,就是隨著她的意念,可以查看到昆侖鏡所在地的狀況。
比方她現在所在客棧的住房里,就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兩人戰火稍一停歇,赫連梨若就開口道:“可兒,藥田怎么樣了?”
被赫連梨若一搭話,唐可兒也忘記繼續和太一爭吵,忙王婆賣瓜道:“姐姐,不是可兒自吹自擂,我種的藥草,要是有一個蟲眼,我唐可兒的唐字,就倒過來寫。”
未待赫連梨若夸贊,那個一天不被罵兩句就渾身不舒服的太一,陰陽怪氣的開了口:“你就是倒過來寫,我們也不認識。”
赫連梨若單手托額,滿臉黑色。
果然,唐可兒就像被點著引線的爆竹,“噼啪”爆響:“你拽個屁啊,不認識是你文化水平有限,再說,你現在給我去找,看看能不能在我的藥田扒拉出一株帶蟲眼的藥材?”
太一剛想回話,唐可兒接著道:“你最好給本唐堵上你的嘴,要不然別怪我給姐姐爆你的黑料!”
“我有什么黑料啊?你說,我有什么黑料!”
“JJ短算一個,還有…”
“唐!可!兒!”太一咬牙切齒,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太口無遮攔了,再說,他的短嗎?
太一低頭看了下自己生長發育良好的兄弟:哪里短了?他現在就一只貓那么大,要是那玩意長太長,不會比例失調,飛著飛著從天上掉下去?
赫連梨若只能苦笑著搖頭,連忙讓唐可兒領著她去藥田轉悠了一圈。
現在的藥田,可謂姹紫嫣紅,包含血月果、綠琴草在內的各類珍惜藥草,在唐可兒的悉心照料下都茁壯成長。
赫連梨若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肥沃的藥田,也從來沒見過生長勢頭這么好的藥草,看看上面的枝葉、果實,真的是半個蟲眼都找不到。
對唐可兒豎起大拇指,唐可兒一副得意的神情。
把太一氣的直磨牙,口里嘟囔著:“臭屁,顯擺個啥啊,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
聲音雖小,依然鉆入了唐可兒的耳中:“總比某些人好,沒有真本事的蠻力武夫。”
見到兩個小家伙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唇槍舌戰,赫連梨若趕緊將唐可兒準備好的藥材收起,像逃荒似的逃離了昆侖鏡。
剛一出來,赫連梨若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可是怎么回事,耳邊依然可以清晰的聽到太一和唐可兒的爭吵。
“我是蠻力武夫?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堂堂窮奇四皇之一!哪像你,弱不禁風!”
“我怎么就弱不禁風了,我肩能扛,手能挑,你能耐你種植藥草啊。”
一提到藥草,太一的氣勢頓無,聲音也少了些底氣:“不就會沾花惹草嗎,很驕傲?”
聽著兩個小家伙一直縈繞在耳邊的爭吵,赫連梨若把自己丟到床上,心里悲鳴一聲:“不會以后天天如此吧,要是聽不到該多好。”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唐可兒和太一的聲音果然不見,赫連梨若驚喜的眨眨眼:“呼~世界終于清凈了。”
從床上翻身坐起,清點了一下唐可兒給的藥草,將它們分成十六份,就收到了乾坤袋中。
又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將治愈水也分成了十六份之后,覺得困倦之意陣陣襲來,一覺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把在肖媚兒的傳承之地,從心神到身體的疲憊全補了回來。
睡眠中,赫連梨若將精神力悄悄外放,這是修煉精神力之后的一種習慣,是她自主自發的一種防御意識。
所以在屋外有動靜響起的第一時間,赫連梨若就翻身而起。
蘇沫美美的睡了一覺,早晨伸個懶腰清爽的起床,當收拾停當后,躡手躡腳的挪到門邊,一拉門閂,直接跑到門外。
在門外盯梢的十幾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做賊心虛一般撒丫子往樓下跑。
蘇沫一腳朝著門口跑的最慢的那位屁股上一踢,那人連滾帶爬的摔下了樓。
客棧老板聘請的武林高手,在蘇沫面前還不是連一腳都沒躲過。
蘇沫跺跺腳,喊了一句:“本姑奶奶睡醒了,你們居然還在外面守著,也算你們敬業,趕緊給老娘滾,要不然,老娘分分鐘閹了你們做太監。”
原本笑容可掬的嚴逸聽到這句后,當即沉了臉,手用力的摟過蘇沫的腰,低頭就是一個強勢的吻。
蘇沫眼睛睜大,心里再懊悔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已經來不及,直接被嚴逸在過道上吻的氣喘吁吁。
索性那會兒,過道上沒有人,要不然,蘇沫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蘇沫將嚴逸推開,對他怒目而視,嚴逸則舔了一下唇瓣,有點回味無窮。
氣的蘇沫直罵:“臭木頭,下次再敢大庭廣眾之下占老娘便宜,老娘分分鐘讓你直不起來。”
嚴逸臉上的肌肉抖動兩下,似是而非的笑道:“好。”
這個“好”可真是一語雙關,蘇沫的臉“噌”的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
因為這個“好”字,你既可以理解為嚴逸答應了蘇沫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占她便宜,也可以理解為嚴逸表示對于直不起來這點,“樂意嘗試”的意思,全看他想怎么做。
“這塊木頭,忒不要臉。”蘇沫被一個字噎住,一跺腳,怒沖沖地敲了敲赫連梨若的房門。
赫連梨若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蘇沫俏臉通紅、嚴逸腮頰含笑的樣子。
雖然她翻身下床的時候已經將精神力收起,可用腦子猜,也將事情猜了個大概。
笑著將兩人讓進屋內,赫連梨若給兩人倒了杯茶水。
蘇沫“咕嘟”一口就將一碗茶入腹,這才覺得心里的燥熱消退了些,看著赫連梨若并不明顯的揶揄神色,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咳咳…”蘇沫清了清嗓子開口。
為了避免蘇沫一直清嗓子,赫連梨若也收起了揶揄之色。
“若若,咱們一會兒,就去會會那個公孫錫派來的人。”
赫連梨若點頭:“好。”
蘇沫比了個手刀,胸有成竹道:“像這種明面上的傻缺敵人,咱們就得明著把他們扼殺死,萬一哪天他們由明轉暗,也是麻煩事。”
“這種大事,都聽你的。”赫連梨若輕笑道。
“討厭,就會拿我尋開心。”兩人相視而笑。
又沉思了片刻,赫連梨若對嚴逸開了口:“嚴逸大哥,我想向你打聽個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嚴逸點點頭,示意赫連梨若旦問無妨。
經過肖媚兒的幻境,赫連梨若也想清楚了,并不用所有的問題都放在心里、所有的事情都獨自去扛,她有朋友,有知己,有兄弟,有愛人…這些人,都可以幫她分擔。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米蘭這個人?”
米蘭是赫連梨若的母親,話問出口后,赫連梨若就緊緊的盯著嚴逸。
聽到“米蘭”名字的時候,嚴逸明顯愣了一下,將這個名字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后,就想到了些事情。
這個人,嚴逸還真聽說過,姓米的人本就不多,何況同名同姓叫米蘭的呢。
然后,赫連梨若就知道了一些跟米蘭相關的事,只是不知道此米蘭是不是彼米蘭。
在軒轅大陸的一個大型城池中,有一個世家——米家,他們家主的小女兒就叫米蘭。
米蘭的一生很是傳奇,她是米家當年年輕一輩中修煉天賦最杰出的,無人能出其右,她長得也溫婉美麗,是一等一的絕色美女。
當年向米家提親的人,用踏破米家的門檻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只是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米蘭突然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再也沒出現過,而米蘭的名字,也成為了米家人的禁忌。
那個大型城池,叫:水月洞天,這個城池與四海閣所在的大型城池相鄰,而李欣澤,就是那個負了肖媚兒的那個渣男就來自四海閣。
赫連梨若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水月洞天,我早晚會去。
這時,屋外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赫連梨若挑挑眉,和蘇沫、嚴逸對視一眼:他們來了。
相視而笑,三人出了房門。
樓下正有四人魚貫而入,在樓下叫囂著,有一人就將一把椅子“卡擦”折成兩段,大嗓門的叫嚷著:“我說你這家店不想開了吧,我們錫爺要的人,你到底能不能交出來?”
說著,拿手拍了拍掌柜的臉。
掌柜點頭哈腰:“有有,錫爺要找的人,昨天就回到客棧了,我讓人盯了他們一晚上,現在就帶您幾位上去。”一副奴才樣。
蘇沫擼了擼袖子,悠悠閑閑的向樓下邁著步子:“呦呵,張口錫爺閉口錫爺的,當孫子還當的這么上癮,也是不常見吶,笑死祖奶奶了。”
赫連梨若在蘇沫身后掩唇輕笑,這個蘇沫,這時候還不忘記占點口頭上的便宜。
樓下那四人管公孫錫叫爺爺,蘇沫自稱是四人的祖奶奶,那不就是說公孫錫是蘇沫的兒子嘛。
嚴逸常年表情不多的面部,也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唇角輕輕勾了一下,扯出一個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