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噢嗯….”
地上,那一名胳膊被李景明砸斷的軍裝警察不住的哀嚎著。
李景明下手很準,砸的位置正是關節鏈接的地方。
一棍子下去,把那軍裝警察的胳膊砸到直接反轉了過去。
“阿達,你冇事吖嘛。”
另一名被搶了配槍的軍裝警察,警惕的盯著在場的幾人,朝著同伴呼喊著。
那名叫阿財的軍裝警察,忍著疼痛悶哼道。
“….嗚…”
劇痛之下,阿財只能發出嗚嗚的痛呼,根本無法回答同伴的問題。
好事者,在什么地方都不缺。
兩名軍裝警察被襲擊時,周圍的人群一哄而散。
但這些人并沒有走開。
在脫離了可能被波及的范圍后,圍在周圍指指點點議論著什么。
“呢班大圈仔都唔系好人,差人都夠膽打。”
“應該唔系大陸人啦。”
“你冇聽到佢哋講嘢呀!普通話啊。”
“系差館么,女人街有差人畀打啦!”
亂哄哄中,有人拿起了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對于周圍的一切,趙江川漠不關心。
歐陽蘭和李曉月兩人,在瑟瑟發抖著。
出來逛個街,就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當成舞女不說,還差點被野蠻帶走。
兩人心里,那是驚怒交加。
今天如果不是趙江川跟在后面,誰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遣返什么的都是小事,搞不好還要在看守所里被當犯人一樣關押。
兩人出來的時間段,根本就不知道為什么香港的警察這么不講理。
歐陽蘭的眼圈已經紅了,長這么大,她還沒受過這種羞辱和欺凌。
她咬著牙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李曉月緊緊抱著歐陽蘭,同樣發抖的她不時安慰著歐陽蘭。
兩人都被嚇壞了。
趙江川認真檢查了一番歐陽蘭的傷勢,在確認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后才算松了口氣。
歐陽蘭骨架子本來就小,他真擔心剛才那軍裝警察暴力拉扯把胳膊給拉脫臼了。
趙江川輕輕撫摸著歐陽蘭被抓到烏青的胳膊,他安慰道。
“別怕,我來處理。”
歐陽蘭嘴巴一撅。
想哭。
但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好事者都被人群吸引了過來。
對于指指點點的人群,趙江川沒有任何興趣。
他一步一步走到斷了胳膊的阿財身邊。
劇痛之下,阿財只顧慘嚎,在趙江川陰沉的逼近下,哀嚎的聲音也小了不少。
他本能的蹬著腿往后退了幾下。
另一名軍裝警察發現了不對,他裝著膽子擋住了趙江川的去路。
可能是為了給自己壯壯膽子,軍裝警察聲色厲茬大喊道。
“北人,呢度系香港,我哋系香港皇室差佬,你最好唔好亂嚟呀。”
趙江川停下腳步。
他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眼里也異常平靜。
就好似,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在軍裝警察的質問下,趙江川很隨意的問了句。
“你們為什么要抓他們。”
可能是為了拖延時間,也可能是為了緩解雙方之前的矛盾。
趙江川語落,軍裝警察答道。
“她們沒帶身份證。”
“那街上這么多人,你們為什么就只差她們兩個的身份證?”
軍裝警察語塞。
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
歐陽蘭和李曉月說的是大陸話,肯定要查啊。
但軍裝警察本能的意識到了不對,他唯唯諾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趙江川也不介意。
他繼續道。
“是不是就因為我們說的是大陸話?”
軍裝警察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這個問題。
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非一般人。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拖到警察局的同事過來幫忙。
對于軍裝警察的不言不語,趙江川不以為意。
他繼續道。
“你們開口閉口北人,嘴上一直掛著皇家警察,是不是覺得當英國人家的看門狗很風光?”
侮辱。
嚴重過的侮辱。
公門中人,自古以來就有六扇門狗腿子一說。
現在,皇家警察被趙江川說成是英國人的狗腿子。
這讓軍裝警察臉色一變。
他怒道。
“你唔好亂講,我哋只系依照香港法律做嘢。”
“依照香港的法律?你他媽的逗我呢?
我問你,如果她們不是說的大陸話,你們今天會查她們的身份證么?
如果她們不是黃皮膚黑頭發,你們敢抓她們么?”
在趙江川的嚴厲質問下,軍裝警察懾諾的低下了頭。
他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趙江川說的這一切,他確實不會這么做。
可忽然,軍裝警察又抬起了頭。
他感覺自己皇家警察的身份不該對一個大陸人低頭,那讓他的尊嚴還往哪里放。
“你最好唔好亂講,呢度系香港,唔系大陸…..”
“啪….”
軍裝警察話沒講完,就感覺到臉上一疼。
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耳光。
動手的人是張偉濤。
軍裝警察一口一個大陸人,語氣里的鄙夷和那種隨時流露的優越感,早就讓身為內地人的張偉濤憋了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趙江川一直在跟軍裝警察對話,張偉濤早把這軍裝警察打的滿地找牙了。
察言觀色之下,一看趙江川想發飆。
張偉濤就替自己老板動手了。
這一巴掌很重。
重到一巴掌下去,軍裝警察嘴里都流出了血。
軍裝警察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兩眼冒星星之下,甚至忘記了該去反擊。
但沒人在乎他的反應。
張偉濤朝著趙江川干笑了下。
他厚著臉皮道。
“這種垃圾,老板你就不要動手了,我來就行。”
趙江川沒好氣白了張偉濤一眼,他哪里猜不到這家伙心里的想法。
軍裝警察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哪怕是他都憋了一肚子氣,更何況土生土長在內地的張偉濤了。
終于,那被打懵的軍裝警察回過了神。
他怒目圓睜,暴怒道。
“你哋敢打差人…..”
打人不打臉。
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臉上挨了這么一耳光。
這讓軍裝警察如何不惱怒。
可惜,一向的高傲讓他根本看不清形勢。
“啪…..”
軍裝警察話還沒說完,就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耳光。
太快了。
快到軍裝警察完全閃不開的地步。
還是張偉濤動的手。
既然趙江川沒有阻止,這家伙就準備放手開干了。
一巴掌過去后,他并沒有停止。
他飛起一腳,直接踹到了軍裝警察的小腿上。
那軍裝警察本能的想要格擋。
可惜沒什么用。
張偉濤可是在部隊參加過不少秘密任務的狠角色。
普通軍裝警察,到他手里簡直跟嬰兒沒什么區別,三拳兩腳,那軍裝警察就只能躺到地上哀嚎。
張偉濤得理不饒人,一邊踹一邊罵。
“草泥馬的,垃圾玩意,當英國人的走狗還當上癮了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大陸人啊。
你這種忘祖背宗的東西,被殖民久了是不是忘了你媽你爹是誰生的了,你他嗎的不是喜歡狗仗人勢么,你特么再給老子牛逼啊。
我要是你祖宗,一定會被你氣的從棺材里跳出來。還你麻痹皇家警察,我皇家你媽個頭啊皇家,你這狗當的簡直是比哮天犬還忠誠…..”
在張偉濤的施暴中,趙江川走到了那名叫阿財的軍裝警察面前。
也許是同伴遭受的非人虐待,讓阿財嚇得不由自主蜷縮起身體。
阿財聲色厲茬道。
“呢度系香港,唔系你哋大陸,我哋系香港皇室差人…”
趙江川搖搖頭。
他諷刺道。
“你們真的是當狗當上癮了,好好的人不做,為什么要當狗呢,當英國人的走狗很光榮?”
終于,阿財意識到了什么,趕緊閉上了嘴巴。
趙江川揚揚眉。
他看了看阿財那一條彎曲著的胳膊。
“很疼吧?”
阿財頭冒冷汗,不言不語。
他狠狠的瞪著眼,恐懼又緊張的盯著趙江川。
現在你盡管囂張,等一會你被抓起來后,看你還能囂張起來不。
阿財心里恨恨想著。
可惜,趙江川一點都不在乎阿財的想法。
他很小心的用手摸了摸阿財的斷臂。
動作很溫柔,很小心。
就好似生怕觸及到阿財的痛楚。
“是不是很疼?”
阿財不言。
趙江川加重了一點手里的力道。
再次問。
“是不是很疼?”
阿財仍然不言,但扭曲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趙江川似乎沒有看到阿財臉色扭曲的痛苦,他再次加重力道問。
“我問你是不是很疼?”
這一次,阿財額頭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在趙江川力道一次比一次重下,他終于悶哼道。
“疼….”
趙江川站起身。
他譏諷道。
“原來你也知道疼啊,那你剛才抓著別人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別人會不會疼?既然你這么喜歡當狗亂咬人,那…”
趙江川話沒說完,只是被朝后伸出了手。
下一刻,趙江川的手里就多了一根折疊棍。
是李景明手里之前拿著的那根折疊棍。
鋼制的折疊棍,在燈光照耀下閃著異樣的光芒。
趙江川拿在手里掂量著。
分量適中,約莫五六斤的樣子。
在看到趙江川手里拿著折疊棍后,阿財已經意識到什么。
他驚恐道。
“不要啊….”
可惜,已經太遲了。
在阿財恐懼的尖叫中,趙江川一棍子砸到了阿財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