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的時間,倫敦銅三月從3300點下跌到了1400點。
近兩千個點的跌幅。
這對于全球任何銅企來說,無疑都是地獄。
不過事情總是相對的。
多頭和銅企的地獄,對于市場中的空頭,那就是天堂。
無數多頭的傾家蕩產中,讓參與到市場中的空頭獲得了巨額回報。
在此一役中,巨石資本獲利高達十六億美金。
如此豐厚的收獲,哪怕是趙江川都是異常興奮。
那種把別人的錢搶進自己口袋的感覺,比世上最高純度的毒品還要讓人感到刺激。
投機市場的最大魅力,就在于此。
大軍獲勝,需要犒勞三軍。
作為最高統帥,趙江川也是合格的。
日夜兼備的占據,可都是公司各個部門聯合完成的。
從天亮到天黑,再從天黑到天亮。
交易部、風控部、綜合部再到情報部,每一個部門都為此盡心盡力。
大會議室內。
巨石資本的人員全部到齊。
每一個人手里,都拿著厚厚一沓現金。
美金。
全是美金。
這是趙江川根據分工不同,給予每一個人的獎金。
那油墨的味道和其代表的購買力,讓每一個人都興奮異常。
趙江川站在臺上,正在大聲說著什么。
臺下,所有人的臉上都是狂熱和興奮。
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么邪教組織的聚會活動。
至于趙江川,則有點像是那迷惑世人的邪教首領。
只不過,這家伙引誘人和凝聚人心的不是什么空口白話。
全是真金白銀罷了。
錢和女人。
是人類從出生懂事都,就拼命去追逐的東西。
它是人類行動性的最大驅動力。
發下了年中獎金,只是第一步,該有的歡慶自然也不能少。
這一晚,中西區最大的夜總會被巨石資本包下。
在趙江川這個邪惡的首領下,公司男性員工都陷入了腐敗的資本主義生活里。
女員工們的恥笑,也無法阻止男人們的野性。
有羅伯特帶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跨進了夜總會的大門。
不過,趙江川倒是沒去。
夜場的女人,以這廝的眼光早就看不上了。
人群走后。
諾大的公司只剩下三個人。
辦公室內,趙江川懷里分別摟著李曉月和歐陽蘭兩個人。
“曉月,蘭蘭,他們都去慶祝了,我們也該回家慶祝了吧。”
“流氓….”
以二女對趙江川的了解,哪里還不知道這廝說的慶祝是人們。
李曉月和歐陽蘭一起丟給資本家一個大白眼。
不過兩人嘴里罵著流氓卻也沒真正反對,她們都能夠感覺到趙江川的那種興奮。
這一次,巨石資本斬獲了十六億美金的恐怖利潤,哪怕李曉月和歐陽蘭對錢沒什么太大概念,也一樣興奮異常。
在幾個月的日夜顛倒中,她們知道趙江川一直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現在,終于平倉結清,確實該好好慶祝一番。
一個小時后。
富人區,海天閣的一套別墅內。
趙江川端著一杯紅酒正在細細的品嘗著。
潔白的大床上,李曉月和歐陽蘭正摟抱在一起。
在暗紅色的燈光照耀下,兩人潔白的身體泛著一種旖旎的誘惑。
“嗯…哼….”
床上的兩人,不時發出一陣陣輕哼。
百靈的清脆黃鶯的啼鳴聲,奏響了世上最讓人迷醉的樂曲聲。
也許是因為趙江川無恥的要求,也許是那種異樣的刺激。
大床上,兩人非常投入。
投入到似乎忘了趙江川的存在。
資本家很無恥。
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欣賞著這世上最完美的視覺盛宴。
他要等的敵人互相殺的精疲力盡時,再去趁機撿便宜,那時候,可以毫不費力就能把敵人殺到死去活來。
時間還很早,所以趙江川很有耐心。
他強忍著沖動,任由床上的敵人互相殺的死去活來。
“嗯…哼…”
一聲聲低沉銷魂的聲音,似乎是世上最具魔音的銷魂曲。
李曉月和歐陽蘭那交織在一起的曼妙身體,更是比妖精還要勾人心魄。
終于,趙江川等不下去了。
他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大吼一聲餓狼一樣撲了上去。
兔子、黑熊和小羊,三個一起疊羅漢。
黑熊要站最后面,命令兔子躺下面。
兔子力小撐不了,摔得小羊面朝天。
男人苦,男人累。
一個男人,從成人之后就注定會很累。
不然老話也不會把男人比作是犁地耕田的老黃牛了。
真正的男人對此,那是深有體會。
可如果在做了老黃牛后,又要陪女人去逛街的話,恐怕能把一個男人給活活累死。
旺角。
是九龍旺角位于彌敦道北端,屬九龍早期發展的地區,以避風塘及廟宇最為馳名。
區內大街小巷都不難找到老式餅店,神龕店,麻將館等店鋪,商號較多為小型作業,區內有香港最古老的一些街道。
這里是香港人流最旺盛的地區。
是本地人購物的熱門地點,不少商店及飯館均通宵營業。
全區繁華擁擠,銀行、商業大廈林立,店鋪格局小巧精致,彌敦道一段更是精華所在。
女人街上。
歐陽蘭挽著李曉月的胳膊,在路邊一家衣服店,用半生不熟的白話和店鋪老板在討價還價著。
“可唔可以再少廿蚊。”
“靚女啊,呢已經系最平,唔再少咗,再少就要蝕錢喇。”
“咁少十蚊得末得呀!”
“得唔得,算我怕咗你啦。”
一番討價還價后,二女像是打了勝仗一樣,眉開眼笑付了錢接過老板遞過來的衣服。
白色的紗裙。
五百港幣,被兩人一番搞價,砍到了四百二十塊。
拿到衣服后,兩人想起來好像忘記了什么。
歐陽蘭左看右看后,疑惑道。
“曉月姐,大壞蛋怎么不見了,不會是走丟了吧。”
李曉月噗嗤一笑,指了指不遠處說。
“那不是么。”
百十米開外,趙江川累的像是一只死狗。
雙眼呆滯,兩腿發軟。
完全沒有平時走路時的虎虎生風。
趙江川感覺,自己快要累死了。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人們會說只有累死的牛了。
兩個小時前,趙江川一番兇猛的進攻把李曉月和歐陽蘭都是收拾的服服帖帖。
那個時候,趙江川就跟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威風八面。
二女,則絕對是戰敗的俘虜。
一個個氣若游絲,好像快死了一樣。
可這才兩個小時不到,情形就完全一面倒了。
趙江川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不久前還腿軟都走不動路的兩個人,現在居然跟沒事人一樣。
他倒好,兩腿走的已經快麻木了。
趙江川心里充滿了怨念。
好好的皇后大道不逛,卻要跑到十幾公里的旺角來逛街。
簡直是遭罪。
更讓趙江川無語的是,兩個小娘們來這里的原因只是因為女人街東西要比中西區便宜。
眼看再跟不上的話,就要被二女甩的找不到人影。
趙江川無奈,只得再次邁起跟灌了鉛一樣的雙腿。
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讓跟在后面的兩個保鏢暗笑不已。
張偉濤、李景明。
兩人是暗水國際的成員,在何天涯帶人出國時,被趙江川特意留在國內的。
能夠被趙江川特意留下,自然是因為這兩人不是普通人。
讓暗水國際的人混到外籍雇傭兵團,無非是想讓暗水國際加速成長。
在戰場上,自然是可以成長最快的地方。
而張偉濤和李景明則完全不需要。
張偉濤,原西北邊防軍的一名少尉排長。
曾多次執行過秘密戰斗任務。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在一次關系到前途的晉升中,寒門出身的張偉濤出局了。
也許是心里不服,也許是年齡也不小了。
張偉濤拒絕了退役后安排的工作,選擇一個人到社會上打拼。
機緣巧合下,就進了暗水國際工作。
李景明也差不多。
一身格斗術曾在軍方比武大賽上獲過名次。
甚至還出國執行過多次秘密任務。
但不管是在哪里,在什么時候,并不是人有本事就能夠出人頭地的。
李景明也因為各種各樣原因選擇了退役。
兩人在加入暗水后,一身本領很快就被何天涯注意到。
在暗水主要成員沒有出國前,負責日常的訓練。
后來趙江川到了香港,就帶過來做安保上的工作。
都是年輕人,平日里呆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吹牛打屁。
兩人的暗笑讓趙江川齜牙不已。
“你們說女人的腦子都是怎么想的,為了十塊二十塊的差價,可以跑十幾公里,你說要是真想買東西也算了。
看看,這都一個小時了,才買這一樣。連咱們來回坐地鐵的錢都剩不下來,圖什么呢。”
“老板,你就別抱怨了,在老家的時候,我跟我媳婦去逛街的時候,她可以把整個縣城逛個遍,試完這家試那家,愣是一樣都不買。”
“這算啥,我女朋友又一次想吃那個什么螺螄粉,然后我就說下樓去給她買,你們猜怎么著,人家說要吃內環路那家的,我滴個老天啊,內環路離我們住的地方可有十幾里,最后非得逼著我跟她一起去。”
“那你去了沒?”
“敢不去么,不去還不得折騰死你。”
“哎,這女人啊,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可不是,平時一個個看著柔弱無力的,吃的時候跟逛街的時候,那是比誰都有勁。”
三個大男人,背地里數落著女人的各種不是。
一會互道苦水,一會唉聲嘆氣。
頓時讓三人都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大壞蛋,你快點啊。”
遠處,歐陽蘭大喊著催促道,那聲音里有著濃濃的不滿。
趙江川無奈,只得加快了腳步。
百十米的距離,走的就跟爬山一樣,誰也不知道那山路到底盡頭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喊大叫的緣故,歐陽蘭的聲音,立刻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在路人不住側目時,一名軍裝警察也走了過來。
這是一名三十來歲的軍裝警察。
標準的制式服裝,帶著大蓋帽,身上掛著一個對講機。
他朝著歐陽蘭和李曉月掃視了兩眼。
開口道。
“你好,請出示下你地嘅身份證。”
在香港,當街查身份證是再正常不過的。
只是歐陽蘭和李曉月一向很少出門,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加上在國內根本就沒有隨身帶身份證的習慣,所以兩個人被問的呆了下。
“對不起,我們沒帶身份證。”
普通話,緊張之下,李曉月使用的是普通話。
可讓李曉月沒想到的是,軍裝警察在聽到她的話后臉色一變。
之前的禮貌沒了。
表情非常鄙視,眼神也肆意的在李曉月身上上下掃視著。
由于天氣炎熱,李曉月和歐陽蘭都穿的很單薄。
已經習慣了香港國際性的大都市。
加上趙江川從中作怪,李曉月出來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上衣,下身則是一件黑色的超短裙。
可這一切,落在軍中警察眼里卻變了味道。
軍裝警察那肆意的眼神讓李曉月和歐陽蘭不由皺起了眉。
可還沒等兩人明白為什么這個軍裝警察態度前后這么大差距時。
軍中警察拿起手里的對講機按了下。
“女人街捉到兩只北姑雞,過嚟幫手帶佢哋翻差館。”
軍裝警察話落,歐陽蘭和李曉月齊齊色變。
她們終于知道為什么這個軍中警察前后態度差異會如此之大。
這是把他們當成從內地過來的小姐了。
歐陽蘭呵斥道。
“你說什么呢?你怎么可以侮辱人。”
“我們不是小姐。”
軍中警察冷冷一笑,他再次肆意的在歐陽蘭和李曉月身上掃視了一眼。
那眼神非常邪惡又充滿鄙夷。
“唔系小姐,你哋著成咁做咩呀。”
女人街自然是女人逛的街,主要以賣女性物品為主。
正是七月底,街上超過一半人的女人穿的很單薄。
歐陽蘭和李曉月的打扮算是中規中矩的,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多的暴露。
可偏偏,軍裝警察誰都不抓,只抓她們兩個。
那蔑視的語氣,那諷刺的冷笑,那鄙夷的態度和那厭惡的稱呼,讓歐陽蘭兩人羞怒交加。
只是沒等兩人再次爭辯,就又走過來一個軍裝警察,不由分說就去扯兩人的胳膊。
一邊扯,還一邊罵。
“呢班北姑雞,本地系咁多嘢做咩呀。”
不遠處,趙江川正在有氣無力的走著。
突然,李景明喊了一聲。
“老板,有情況。”
趙江川一抬頭,就看到一名軍裝警察走到了李曉月兩人面前。
這讓趙江川立刻意識到了不妙。
兩個女人平時不是上班就是呆在家里,就算偶爾出去逛街之前也是在中西區。
那種富人區,一般倒是沒什么事情。
但在旺角這種層次低的地方,內地人經常會受到嚴重的歧視。
趙江川偶爾會帶著公司團隊出來開派對,可是深知那種歧視有多嚴重。
男人還好一點。
只要是講普通話的女人,經常會受到鄙視或者羞辱。
李曉月和歐陽蘭身上沒帶證件。
趙江川一想到這點,趕緊加快了步子。
可還沒等他走到二女身邊,就看到又過來一名軍裝警察在拉扯歐陽蘭,也聽到了軍裝警察嚴重侮辱人格的那句話。
那粗暴野蠻的動作,那嚴重的侮辱,讓趙江川臉色瞬間一變。
在趙江川心里,二女可是他的心肝寶貝。
現在被人如此對待,立刻就有了殺人的心思。
還有十幾米的距離,趙江川就大喝一聲。
“給我放開他們。”
趙江川的怒吼中,李景明兩人早已經沖了過去。
兩個軍裝警察一愣,似乎沒想到有人會來管這種閑事。
但在聽到趙江川的話后,就不以為然起來。
在軍裝警察看來,說普通話的,自然也是大陸來的。
這種人,就算有點身份那也是在大陸的身份。
他們現在是代表英國皇家的身份,大陸人再有本事,在這一塊地界上也不好使。
其中一人沒動,那個拉著歐陽蘭的軍中警察在繼續拉扯著。
在拉扯中,李景明已經沖了過來,他大喝一聲。
“我老板讓你放開他,你沒聽到?”
軍裝警察鄙夷的看了李景明一眼。
真是土包子,這里是香港,是英國人的地盤,你老板算什么東西。
軍裝警察心里想著。
但完全沒有放開歐陽蘭的意思。
軍裝警察的反應讓李景明眼里兇光大冒。
“小心。”
還沒等拉著歐陽蘭的那個軍裝警察開口,就突然聽到同伴大叫一聲。
“咔嚓,啊…”
一聲慘叫。
那名在拉扯著李曉月的軍裝警察,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景明已經從懷里掏出了一根折疊棍,毫不猶豫砸在了軍裝警察拉著歐陽蘭的胳膊上。
那條胳膊,異樣的彎曲著。
在李景明暴怒的一擊下,瞬間被砸斷了。
李景明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兩名軍裝警察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誰都想不到這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會突然出手傷人。
另一名軍裝警察大吃一驚,立馬就去掏掛在腰上的槍。
可他才剛摸到槍,眼前就鬼魅一樣閃過一個人影。
那是一直在盯著他的張偉濤。
快,太快了。
快到去摸槍的警察還沒反應過來,他的配槍就已經到了張偉濤手里。
這些普通的警察雖然受過一些訓練,但是在張偉濤這種上過戰場的精英手里,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那動作反應,在他們眼里簡直是慢如蝸牛。
“你們敢襲警。”
襲警,在香港可是很嚴重的罪名。
軍裝警察大喝一聲,拿起對講機就要呼救。
可惜,軍裝警察的恐嚇沒有任何用處,他手還沒來得及按到對講機的按鍵,對講機就被張偉濤一腳踢飛。
在張偉濤這種人手里,普通警察哪里會有那個機會做小動作。
街道中央早已成一片空地。
在張偉濤和李景明的暴力襲警下,行人早就嚇的四散開來。
在兩名軍裝警察被擺平的時候,趙江川也已經趕了過來。
他趕緊抓住歐陽蘭的胳膊看了看。
那條如同嫩藕的胳膊上,有幾根烏黑的手指印。
是之前軍裝警察野蠻拉扯時留下的。
李曉月早已被嚇得臉色慘白,和歐陽蘭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讓趙江川的眼神愈發陰冷。
他憐惜的輕輕撫了撫歐陽蘭被抓到烏青的胳膊,朝著二女輕聲安慰道。
“別怕,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