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柏目光一凌:“鳳宛靈,你怎么會在此處。.”
鳳宛靈冷笑:“原來你真的和這個小妖在一處。”
寒柏下意識將歪歪護在身后:“我跟誰在一處,與你有何相干。”
“寒柏,難道你不知道,她是刺殺天帝的罪人嗎?”鳳宛靈秀眉緊蹙。
寒柏握住歪歪的手:“不想聽你胡言亂語。”
說著,寒柏想拉著歪歪離開。鳳宛靈迅捷地打出一掌,凌厲的掌風在寒柏腳邊打出一個坑來:“不許走!”
掌柜的看傻了,趕緊從柜臺里沖出來:“這位姑娘,你這是做什么,我們全家可都指望我的這個產業呢,你可不能毀我呀。”
寒柏轉頭對掌柜的說了句抱歉,然后對鳳宛靈道:“此處人多,不要傷及無辜。”
話音落下,寒柏攥著歪歪騰身而起,擦過鳳宛靈飛掠而出。鳳宛靈也忙騰起,緊隨其后。
掌柜的頓時傻眼了,下巴都快掉地去:“這,這,這是神仙嗎?”
寒柏回頭看了一眼,鳳宛靈咬的還真緊。正在盤算著如何擺脫她時,突然看見了寒靖。
落在郊外無人煙處。
“難道,你想為了她毀掉你自己嗎?”鳳宛靈的話語倒有幾分苦口婆心。
一旁的寒靖柔緩地對鳳宛靈道:“未必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寒柏可能另有苦衷呢?”
鳳宛靈瞪向寒靖:“你還想為他遮掩,這次是我看見了,若被別人看見,寒柏得被推剮龍臺。”
話到此處,寒柏冷冷一笑:“鳳宛靈,你別假惺惺的了,我過一次剮龍臺,還是你推我的去的,難不成,你失憶了?”
鳳宛靈臉窘了一下,逼向寒柏:“跟我們回去,不要一錯再錯。”
“你們走吧,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寒柏嚴詞拒絕 歪歪在寒柏身后,至始至終都抓著他的手,他們相握的手刺痛了鳳宛靈,鳳宛靈勾唇:“看來,你為了她連自己的生死都不顧了。好,即便如此,難道你連整個龍族都要搭?你這么做,值得?”
寒柏沉吟片刻:“這取決于你了,宛靈公主。”這句宛靈公主叫的冷漠,“我相信寒靖是肯定不會說的,只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
“你讓我替你包庇這個罪人?”
“不,我讓你替我保住整個龍族,你不是要嫁給寒靖,成為我龍族的一員了嗎?”
歪歪越聽越覺心驚,揚起臉來,緊張地凝著寒柏,細聲道:“寒柏,要不你跟他們走吧。放心,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寒柏側臉深深望了一眼歪歪:“不行,我不能丟下你。”
歪歪開始自責起來,眼淚光閃爍:“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貪玩,非要出來,也不會…”
寒柏抬手拂過她的臉頰:“如果此事注定要發生,無論如何都是會發生的。”
鳳宛靈顫了一下,她真想撲過去,將歪歪撕爛。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寒柏不會離她而去。鳳宛靈惡狠狠地在腦海重復這句話。
在鳳宛靈最為煩躁的時刻,寒靖不合時宜地握住了她的手:“宛靈,不要再為難寒柏,他可是我的弟弟呀。”
鳳宛靈兇惡的目光瞪著寒靖,猛地甩開他的手:“你到底是想幫他還是想害他!”
寒靖愣住,鳳宛靈的面目還有口吻都驚駭到了他:“你這是怎么了,無論如何這都是寒柏自己的選擇,難道我們不該尊重他嗎?”
鳳宛靈咆哮:“他會被這個妖女害死的,天帝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我是關心他,好不好。”
聽鳳宛靈這么說,寒靖軟了下來:“怪我,是我誤會你了。”
鳳宛靈面容委屈地橫了寒靖一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管你們了,你們自尋死路去吧。”說著,鳳宛靈騰身而起。
寒靖看了寒柏一眼,也忙擰身飛升,向著鳳宛靈追過去。
剛騰天空的瞬間,寒靖定住了,一雙眼驚恐地睜大,望著眼前。
寒柏注意到了寒靖的不對勁,剛想問發生了什么,他也定住了。
“父王!”
寒柏和寒靖異口同聲。
寒靖跟鳳宛靈一出門,寒桀親自率軍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寒柏不在龍宮的事,寒桀一早知道了,他本能猜想,寒柏定是來找這妖女了,而且肯定不是為了殺她,他不可能狠下心殺她的。果然,他的預料沒錯。
云雷滾滾,遮天蔽日,寒桀俯瞰著寒柏:“你這個逆子,為了她,你簡直是昏了頭。速速跟我回去,否則,別怪我下手無情。”寒桀手擎著一道閃電,橫眉倒豎,紅髯飄灑。
寒柏對歪歪小聲道:“你快走,我幫你擋住父王。”
“不,我不能走,他會懲罰你的。”歪歪的小臉皺成一團。
“快走啊!”寒柏咬牙,聲音從牙縫崩出,“我頂多受點懲罰,他不會拿我怎么樣。可你若再不走,會死的。”
寒柏將自己的手從歪歪手抽出,最后再望了她一眼,才決然地轉頭,騰空而起,展開雙臂,擋在寒桀身前:“我跟您回去。”
寒桀斜了蝦兵蟹將一眼:“給我抓住那個罪妖。”
“不!”寒柏出掌向行動的蝦兵蟹將打過去,“都不許動。”
歪歪抬頭看著寒柏,心頭既悲痛,又溫暖,囈語般地道:“等我回來,不要忘記我們的百年之約。”
話音落下的同時,歪歪已消失在原地。
寒桀爆喝:“愣著做什么,趕緊追。”于此同時,他一伸手,將寒柏鉗在了掌心,寒柏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蝦兵蟹將們急忙出動,慘慘的云向著歪歪消失的方向卷過去。
寒靖靠近了寒桀,替寒柏求情:“父王,您莫要動怒。”
寒桀怒地胡子都立了起來:“他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還要替他求情。你這么心軟,讓我以后怎么放心把東海交給你。”
寒靖垂下目光:“父王,寒柏不過是喜歡了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恰好身份特殊,他有什么錯呢?”
寒桀吹胡子瞪眼:“他沒錯,難道是我有錯?難道,我應該坐視不理,任由他將所有龍子龍孫葬送了嗎?”
鳳宛靈來到寒靖身旁,挽著他的胳膊:“你少說幾句吧。”
寒靖繼續道:“您知道的,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不要再說了。”寒桀打斷他,“都隨我回東海去!”
為防止寒柏跑掉,寒桀親自押他回東海。他氣的真想直接結果了他,可他畢竟是他的骨血,他雖嘴兇狠,可心里總歸狠不下去。寒靖不斷地為寒柏求情,聽得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后,寒桀把寒柏扔進了水晶宮的牢獄,并在寒柏身下了數道寒水鎖。
翌日,離韻聽到了寒柏被關押的消息,憂心忡忡地過了看他。
隔著水門,她癡癡地望著他:“寒柏,你這是犯了什么錯,讓東海龍君對你如此動怒。”
寒柏背倚著水壁,坐在地,修長的腿探出去,一條伸直,一條微彎,懶懶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會來?”
離韻手貼著水門,急聲道:“我擔心你呀。”
寒柏又慵懶地垂下了眸子,淡漠的聲音道:“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為什么?”離韻臉色難看起來。
“我跟你之間,到此為止。”寒柏的聲音一點一點冷下去,像寒霜刮過離韻的心,讓她霎時間從頭冷到了腳。
“難道是因為我父王?放心,我會說服他的,他不會再反對我們。他責罵你是想讓你更好,并不是真的厭惡你。”
離韻慌了,滔滔不絕地說著。寒柏狠下心打斷她:“我不怪西海龍君。”
“那究竟是為了什么?”離韻痛苦地凝著他。
寒柏停了片刻,道:“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已經有意人了。”
“那又如何,只要你跟她了斷,我不會介意你的過往。”離韻臉揚起一抹苦笑來。
寒柏搖頭:“離韻,你那么好,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了。真的,你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你。”
“不,我只要你。”離韻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咆哮起來。
寒柏愣住。
“我愛你呀寒柏,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了。我求你了,你不要對我這么狠心。”離韻終于說出了真心,可寒柏卻沒有因為她的真是而動搖,之聽他道:“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你愛我。”離韻聲嘶力竭。
“抱歉,這種事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你的意人——”離韻的心越來越痛,“是那個叫歪歪的小妖?”
寒柏頓了下,道:“我的意人是誰不重要。”
“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她。”
“你走吧。”
寒柏下了逐客令,任離韻怎么說,也再不置一詞。離韻心傷,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在水牢門外,卻遇見了鳳宛靈。真是令人煩加煩。離韻看也沒看她,無力感包裹著她,她只想干凈離開這里。
當她和鳳宛靈交錯而過之時,鳳宛靈開口了:“你知不知道,寒柏為何會被東海龍君處罰?”
離韻定住腳步,猛地轉過頭,一雙眼駭人地盯著她:“為何?”
“寒柏不在龍宮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和那個小妖在一起。東海龍君震怒,將他抓了回來。”
離韻渾身癱軟,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果然是她,我知道。可他卻還不承認。”
鳳宛靈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所以,你還是死心吧。”
離韻回以鳳宛靈挑釁的笑容:“這句話,原封不動奉送給你。我勸你還是好生對待寒靖,不要再對寒柏念念不忘,省得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完,離韻一甩手,氣沖沖地離去。
蝦兵蟹將追擊了歪歪一晝夜,失去了她的蹤跡,回來稟報寒桀,寒桀怒:“再去給我尋,我不信,尋不到她。”
離韻回到了西海,離空正在和兩個兒子交談。
離徹道:“真是怪,居然尋不到她。”
離炎對誅殺歪歪這件事,其實還是心有不忍的:“要不,算了。”
“什么算了!天帝的命令,能說算算嗎!”離空怒喝,幾乎把離炎的耳朵給震聾,他忙低下頭,不敢再說什么。
離韻前來,冷冷地一笑道:“我倒有個法子。”
“哦?什么法子?”
六只眼睛一起看向離韻。
離韻惡狠狠地道:“水淹人間,我不信,逼她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