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捆縛讓歪歪有些發僵,兩條背在身后的胳膊麻的快失去了知覺。≦看最新≧≦章節≧≦百度≧≦搜索≧≦品≧≦書≧≦網≧
楚云軼眼眸飛揚,不疾不徐地踏入,手一揚,門在身后合。他逆著光,款款走到床邊,一撩衣袍坐下,手里端著碗燕窩羹。他捏著湯匙,舀起一勺來,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吹:“你不是還想殺我嗎?這么絕食下去,等你餓死,還怎么殺我。”
歪歪愣了瞬,她第一次見到有人是這么勸人的。
楚云軼將湯匙送到歪歪嘴邊:“來,張嘴。”
歪歪咬著牙,閉眼。她必須防著他再下毒。她從沒想到,原來楚云軼早想害她了。可他不是也救過她嗎?她想不通為什么。
楚云軼把湯匙放進碗里,擱在旁邊架子:“好,若你現在不想吃,過會兒再吃。”他的語氣像在哄小孩子似的。
他看了眼她的肩頭,道:“看來,該換藥了。”
他俯身下去,指尖捻住了她的衣襟。
“你怎么這么令人生厭!”歪歪突然睜開了眼,惡狠狠地瞪著他。
楚云軼纖唇一勾,冷笑道:“是,我是令人生厭。我還可以更加令人生厭一些。”他手一用力,刺啦撕開了歪歪的衣衫。扳著她的肩頭,把舊傷布取下。
歪歪死命地掙扎,想脫離他的魔掌,可他加重了力道,鉗地她肩膀都快碎了。
楚云軼把傷藥抹在傷口,又用新的傷布幫她纏好,才松開了她。
歪歪怒氣騰騰:“干嘛要幫我治傷,你分明早想置我于死地,干嘛如此假惺惺。”
次在戰場,她過同樣的黑色毒鏢,當時還多虧了一諾及時幫他吸毒。這次在楚云軼的眼皮子底下,往事再次重演,射毒鏢者,肯定跟楚云軼脫不了干系。
“不管你怎么想。”他探身拿起眼窩,然后長臂一伸,把歪歪撈進懷里,從后背將她環住。修長的腿壓著她的腿,不讓她亂動彈,然后一掐她的下頜,把燕窩給她灌進去。
一直到碗見了底,楚云軼才松開她的下巴。放下碗,兩手在她身前扣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我不會殺你,永遠都不會。”
歪歪怒火沖頂,頭猛地往后一揚,想撞楚云軼的臉,最好能把他撞得流鼻血才開心。楚云軼頭一偏,躲開去,環著她的手固的更緊了。
“哼,你喜歡玩兒,那我陪你玩。”
他身姿一騰,將她推倒在床,朝她壓過去。迷離的目光掠過她白皙如玉的肌膚,指尖滑過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連那些傷痕都美的驚心動魄。
“看來,跟著楚云軒,你沒少受傷。”
“跟他沒關系。”歪歪別開臉,閃躲著楚云軼的呼吸。
“我真的很好,楚云軒他到底哪里好,能讓你如此對他。”
“關你什么事!”
楚云軼渾身散發著邪魅的氣息,臉埋進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你越愛他,我越想把他從你心里趕走。還有,身體里。”他沁涼的唇貼著她的脖頸往滑,直滑到她的側臉,向她的唇瓣而去。
歪歪急忙轉開頭閃避,楚云軼不耐煩的把她的臉掰回來,強迫她直視他,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鼻尖,聲音迷魅:“我絕對會讓你體會到在軒那里得不到的快感。”
他微微后撤,欣賞美景般沉醉的望著她。他最后的理智試圖讓他停下,但那最后的一絲理智很快被強大的渴求給湮滅。他慢慢慢慢地向她貼過去,若能死在她的手,也算為自己骯臟的人生寫下一個圓滿的結局。
“王后,您怎么來了。”侍衛慌亂的聲音響起。
楚云軼在即將貼到她的唇時停下,嘆了口氣,騰身坐起。
“王后,您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嘭的一聲,門被重重地推開。盛怒的亦珊公主走進來,像大公雞一樣昂揚著頭:“你說你去批奏折,我好心帶了糕點去乾天宮探望,結果你卻跑到了這里。大白天的,不理朝政,跟個小宮女在此廝混。讓人知道,成何體統!”
亦珊見宮女衣服都被撕碎,越發嫉恨起來,眼睛都快瞪出眼眶。
楚云軼冷笑,最沒體統的亦珊竟然跟他講起體統來了。
歪歪一聲不吭,瞥了楚云軼一眼,等著看好戲。
見楚云軼看著她不說話,亦珊有些慌神,冒火的大腦漸然冷了下來。
門外侍衛好,忍不住探頭張望。
楚云軼大喝一聲:“關門!”
侍衛們這才慌慌張張地將門合,大氣也不敢出。
亦珊貼近楚云軼懷里,聲音軟了下來,討好地道:“軼,現在你是一國之主,總要有所顧忌才好。”說話間,目光不經意地掠向床的宮女。
不看則已,一看震驚,從楚云軼懷里離開:“又是你。你為什么要纏著軼。對,楚云軒失勢,生死不知。現在軼成為了新的玄武王,當然是纏著軼才能往爬。沒想到,看你表面單純無邪,卻藏著如此深重的城府。”
聽著亦珊自說自話,歪歪揚起唇角,調笑道:“你搞錯了,不是我纏著他,是他纏著我。還有,他可說了,只要我跟了他,他讓我當王后。”
亦珊看著楚云軼,滿臉的難以置信。
楚云軼懶懶地望著她,冷聲道:“隨口一說,想騙她當罷了。我只是對軒的女人感興趣,他的一切,我都想奪走。僅此而已。”楚云軼的話語聽不出一絲的感情。
“真的?”
“信不信由你。”楚云軼脫下自己的袍子來,扔在歪歪身,轉身離去。
亦珊惡狠狠地剜了歪歪一眼,小碎步跟楚云軼:“軼,你慢些,你沒生氣吧。”
楚云軼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景陽殿。他從小到大都住景陽殿,已經住習慣了。亦珊跟在他身后,低眉順眼的。兩人的關系,較之從前,是大大地翻轉。說過河拆橋也好,說翅膀硬了也好,其實都不是。最主要的是因為,楚云軼對亦珊公主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她的嫉妒和控制,像一張,從四面八方而來,緊緊包覆著他。只要他一動,她立馬感應到,惡虎撲食一般撲過來,將他生吞活剝。
別說他現在是一國之君,算他是尋常百姓家的男子也受不了。
他被逼的快不能呼吸。
物極必反,這是亙古之定理。
這點亦珊也是清楚的,她只是火氣一頭,控制不了自己。從小養成的驕縱跋扈性格,非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我已經封你做了王后,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要事事處處監管我!我是犯人嗎?”進了景陽殿,四下無人,楚云軼終于開口了。
他給亦珊留足了面子,不想在人前讓她難堪。可她卻不然,每次都當著宮人的面大呼小叫,姿態甚丑,讓他下不來臺。在西鳳國時是如此,在南平國也是如此,到了玄武還是如此。
如此踐踏一個男人的尊嚴,簡直是愚蠢至極的女人。
亦珊向楚云軼貼近,楚云軼后退半步躲開她:“本王不求你能母儀天下,但你最起碼做個樣子出來,幫本王治理好后宮,能讓本王沒有后顧之憂。”
“臣妾知錯,您別生氣了。”亦珊兩手抓起楚云軼的腕子,按在自己的胸前。
楚云軼派人各處釋放了歪歪被幽禁的消息,若想救,至朝露宮。楚云軒知道后,瘋了似的想沖進城去,小寧子他們拼了命地將他按住。
“主子,楚云軼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咱們的位置,說明歪歪她沒有出賣我們,您怎么不明白她的苦心呢。”小寧子勸楚云軒。
楚云軒臉憋的通紅,青筋暴突:“不去救她,難道讓她自生自滅不成?”
“歪歪功夫那么高,可能消息有假也未可知。”小寧子分析道,“肯定是楚云軼編造的,為的是引您入宮,掉進他的圈套。”
“若她沒被擒,早該回來了。”楚云軒眉頭緊鎖。
小寧子緊緊抱著他:“反正無論如何,您都不能去。您這一去,非但救不了歪歪,還要把自己給搭進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無論如何您都要忍,不可輕舉妄動。”
“小寧子說的有道理。”一諾道。
暗衛跟著附和:“您若去了,一切都都完了。”
一諾沉吟片刻,道:“你們先護著云公子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他們不認識我,我來去一探究竟。”
另一方面,龍家也聽到了歪歪現在宮的傳言。
龍湛和龍元武在議事廳,臉皆是愁云密布,相對無言。
許久,龍元武才憤恨地開口:“一定是那妮子又犯了什么錯,讓王給抓了。”
龍湛也怒:“這孽子簡直丟盡了咱們龍家的臉,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希望不要牽連到我們才好。你去查過沒有,她到底犯了什么錯?”
龍元武道:“我去問過,沒人知道。只說是王親自帶人抓了她,現在幽禁在朝露宮。”
龍湛心頭一慘,做出了個大膽的猜測:“她不會去刺殺王了吧。”
龍元武一聽,面色愈發難看了:“刺殺,這可是株連九族的罪過。大不妙,若真是如此,咱們龍家都要跟著她遭殃。”
龍湛猛力拍案,桌子都給拍裂了縫:“這孽子非要把我們全都害死才甘心。我看,不如趁王還沒找到我們頭來,找人進宮結果了她,以絕后患。”
“可是…”龍元武有些為難,他已經答應過龍天麟,不傷害她。
“可是什么可是!”龍湛生氣地吼道,“我老了,死不足惜。你們呢,百十條人命,正當壯年,抱負未展,也想跟著一起死嗎?”
龍元武沉默了,關乎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他不能遲疑:“我懂了。”
說完,龍元武起身,出了議事廳,剛走出門口,便看見楚云軼正走過來。嚇得他魂兒都沒了。難道,王這么快來治罪。那也犯不著親自來吧。
楚云軼臉掛著和煦的笑容,由家丁引著,一步步地靠近。
龍元武把恐慌的心壓下去,迎來,先向楚云軼行禮,然后責怪家丁道:“王來了,怎么也不通秉。”
家丁委屈地不敢吭聲。
楚云軼道:“是我讓他們不要興師動眾的。”
龍元武把楚云軼領進了議事廳,龍湛一見,忙起身行禮,將他讓到首坐下。
龍湛和龍元武面面相覷,龍玄武問:“不知王您親自到龍府來,所為何事?”
楚云軼垂下眼眸,不多時,悠悠然抬起:“今日我便服前來,是想向二位請罪。”
龍湛和龍元武一下慌了:“這可是折煞臣等了,您何罪之有呀?”
“前幾日,我擅自請了歪歪,到宮做客,卻沒向二位長輩知會一聲,這便是我的過錯。”說著,楚云軼給了兩人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
龍湛和龍元武一下子都愣住了。
楚云軼接著道:“還有一件要事,我必須親自來和二位商量。我想納歪歪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