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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難消心頭恨

  他怎么都不能忍受,小狐貍真的死了,連靈魂都沒了…

  可事實卻殘酷在擺在眼前。

  小狐貍的遺體還是他自己親自找到的,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再自欺欺人。

  看著云河臉上最后那抹天真而凄楚的笑容,一向如冰山般的木星終究還是忍不住落淚。

  “小狐貍,木星大哥帶你回家。”

  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是包括了太多傷悲。

  木星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說著,寬大的手掌輕輕蓋到云河的臉上抹了一下。

  云河終于合起了那雙空洞得讓人心碎的眼睛,而且表情也平靜下來了,不再凄涼地微笑了。

  緊接著,木星迅速用靈氣修補云河身上的傷口。

  修復逝者身上的傷口跟修復活人的傷口原理并不一樣。

  讓活人的傷口瞬間復原,那就要真的有造血生肌之術。

  而對于已經失去生機的逝者,就算有再好的醫術也不能真的讓一具遺骸造血成肌的。

  所以木星只能以靈力掩飾云河的傷口,把那些獰猙外翻的傷口全都掩蓋起來,讓云河看起來盡可能安祥,這樣做,起碼能讓愛他的人在見他最后一面的時候,盡可能減輕痛苦。

  將傷口掩蓋之后,木星用一層靈氣將云河的身軀包覆住。這層靈氣在木星的意念之下,凝結成青衣。

  現在云河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只是臉色青白得很可憐。

  木星小心翼翼地將云河從水晶堆中抱起來。

  纖瘦的云河無力地偎在木星懷中,就像一個玩累了熟睡的孩子,那平靜的睡容是那么純真無邪。

  木星心里又難過了。

  第一次抱云河的時候,云河剛剛重生在地球,那時候的云河,還是一個小孩。

  他不會說話,智商也連三歲小孩也不如。

  但是他睡著了的時候是那么純真無邪,笑起來的時候又是那么陽光燦爛,就像一道雨過天晴的彩虹。

  木星是打從心里喜歡這位狐妖小兄弟的。

  從學會說話,到長大,到恢復修為,劫過圣境神劫回到大家身邊,幾乎木星是看著小云河一點一點成長的。

  而且小云河真的很優秀,擁有過人的天賦,又人緣很好,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人追隨。

  身為兄長,他時常感到欣慰,也為云河自豪。

  可他萬萬想不到,再次抱起云河的時候,竟是他冰冷的遺體…

  另一頭,酈蘇被趙英彥打得遍體鱗傷,便由于他身上的傷口不斷自愈,一時半刻,趙英彥并未能將他拿下。

  只是,酈蘇一直把云河視作最寶貝的玩具,看到木星在云河身上動來動去,還將云河抱起來,酈蘇就抓狂了!

  “放開他!他是我的!”酈蘇紅著眼睛像魔鬼那樣咆哮,在情急之下,他身上的唳氣竟然竟暴走之勢,一掌將趙英彥逼退,就發瘋似的向著木星沖過去!

  他要把心愛的玩具搶回來…

  “我的”這兩個字讓木星怒火中燒。

  云河什么時候是他的私有物了?

  這個人,竟然把云河當作玩具那樣折騰,實在不可原諒。

  剛才修復云河身上的傷口時,木星發現了他的遺體有些不對勁。

  用神念一查探,才痛心地發現,云河的軀殼,除了心臟和血脈,已經半傀儡化…

  這是長期用黑色的穹蒼神晶養潤云河的遺體造成的。

  從那些黑化的穹蒼神晶里散發出來的黑色唳氣,不斷將云河的遺體煉化,慢慢地轉化成一具能不斷產出狐血的人形血器。

  可憐就算將云河的靈魂尋回來,也不能讓云河的靈魂再回到這具軀殼里了。

  如果這樣做,云河的靈魂就會被煉化成這具血器的魂傀。

  那就再也不是活人,連輪回再世的機會也沒有。

  這就是木星無聲痛哭的原因。

  酈蘇那貪婪的吆喝聲,無疑是在提示木星,把云河害成那樣的人正是他!

  木星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對懷中的云河道:

  “小狐貍,你好好休息,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木星大哥。這個人欠你的,我要他十倍奉還!”

  在酈蘇沖到他面前之際,他心念一動,將云河的遺體收進空間戒指里,然后狠狠地掄起拳頭,一拳打在酈蘇臉上!

  酈蘇怎么都想不到,這個搶占他玩具,自稱“木星大哥”的人,沒對自己使用任何花巧的戰技,甚至連法寶都沒有亮出來,就直接讓自己吃一拳頭。

  “砰!”的一聲,橫行無忌、目空一切的酈蘇終于嘗到了被人打飛的滋味。

  他硬生生地撞到倉壁上,把倉壁都撞穿了,倒飛的速度只是一滯,又繼續往后倒飛,一路撞倒了數里的參天古樹才停了下來。

  那一拳正中他的門面,他上下頜數十只牙全部被打落了。

  滿嘴都是斷牙和血,沒了牙齒,他的嘴巴就扁了下來,如同老掉牙的老頭。

  未及他從斷樹上摔落,木星已經如影如形地飆到,再次掄起拳頭就往他的臉上打。

  “啪!啪!啪!”

  每一拳下來,都是腥液橫飛。

  他恨酈蘇用獠牙喝盡云河的血,所以把他的牙全打碎!

  他恨酈蘇用這張虛偽的臉,用所謂的友情騙取云河的信任,用他的靈魂來獻祭邪神!

  他恨酈蘇對云河那種扭曲的占有,連云河的遺體也不放過,對云河做盡不堪之事…

  也因為云河慘死,幻夜承受不住打擊犯病,差點就病死在回來的途中。

  木星一向是個弟控的狂魔。

  他對這些寶貝兄弟,比自己的生命更愛惜。

  任何人動了他的逆鱗,他就會發狂!

  上一次小仙受傷時他也是這樣,但是這一次,他明顯更加怒火中燒。

  因為小仙最后活下來了,而云河則不能。

  酈蘇甚至狠絕到將云河的遺體煉化成半傀化的血器!

  木星心中有難消的恨,全都用拳頭打在酈蘇的臉上。

  他像一頭力大無窮的蠻牛,把酈蘇按在地上就是拼命地狂揍,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就是單純地想狠狠揍酈蘇一頓!

  木星很快就把酈蘇打得口腫鼻青,血肉橫飛。

  由于受損的速度大于愈合的速度,結果酈蘇空有一身異能,卻還是被木星打成一個血人。

  酈蘇怎么都想不明白,這個叫做木星的人,明明境界跟自己和那個藍衫青年一樣,為何實力高這么多!拳頭這么硬!

  他害怕極了!再這樣下去,自己定會被他打成一灘泥醬啊!

  身為一代帝王,他可不想落得如此下場。

  可是木星這樣拳影如雨地打下來,酈蘇根本連一個罵人的字都發不出來,就更不用說求饒。

  打到最后,整個船倉都沾滿了酈蘇身上濺出來的血,酈蘇也沒了人樣,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一動也不能動。

  木星打累了,這才氣呼呼地站起來,用氣憤不已的眼神瞪著酈蘇。

  他還沒打夠呢!

  酈蘇雖然已經失去戰力,卻還不死!

  喝了大量狐血之后,酈蘇竟然間接地獲得了不死之身。

  木星停下來之后,酈蘇身上的傷口便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悄悄地愈合。

  不到一會,酈蘇的聲帶就修復了。

  剛才他一直被按著打,直到現在,他才看清楚木星的模樣!

  天啊!木星為什么跟那個叫做幻夜的病弱少年生得一模一樣?

  只是與幻夜那單純而男生女相的面容唯一的區別是,眼前此人的眼神明顯冷酷很多,就像極地冰川。

  幻夜是個文靜的雅士,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而眼前此人,發狂的時候兇唳得像一頭野獸。

  不對,連氣息都不一樣!

  而且,此前人的臉,明顯是剛硬一些,很有男子氣概。

  這個人不是幻夜,只是人有相似。

  那他到底是誰?

  酈蘇咆哮著大吼:“你是何人?為什么要壞寡人的好事?”

  木星生氣憤地說:“我是幻夜和云河的老大!你把云河害成那樣,身為兄長,我定要為他報仇!就算殺了你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兄弟…

  這世上,真的有如此奮不顧身的兄弟之誼?

  可以讓木星穿越了一千個宇宙,千里迢迢地來到這里,為的只是替兄弟收殮報仇雪恨?

  兄弟這個詞,對于酈蘇來說只是一種諷刺。

  他的兄弟是甄王酈蒙和梓王酈宵。

  可是這兩個人絞盡腦汗想的都是如何將自己從皇位拉下來,將自己置之死地,然后稱皇稱帝。

  兄弟情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場虛偽的游戲。

  可是,他在云河記憶里看到的卻不一樣…

  無論是親生的,還是結拜的,他們都是把云河捧在掌心那樣溺愛著,似乎在云河所生活的那個世界,所有人都是圍著他轉的。

  他就像一位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小皇子。

  然而,云河的確是一個很美好的人。

  善良,單純,人長美,而且還有數之不盡的神通,就像一塊瑰寶,誰得到他,就是一種福氣。

  酈蘇既羨慕云河,也喜歡云河,才會想將他占為己有。

  所以現在突然聽到木星說出“兄弟”兩個,酈蘇莫名地傷感,甚至失神地狂笑起來。

  “就算你是云河的大哥,你也救不了他!他的靈魂早就沒了,若不是寡人當機立斷,懇求穹蒼之神將云河的遺體保存下來,你以為你現在還有機會見云河一面嗎?”

  “我有穹蒼之神守護,還擁有了不死之身,你是殺不了寡人的,等到寡人復原,就是你的死期!你既然口口聲聲說著有多重兄弟之情,寡人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待寡人把你煉成一具傀儡,就讓你跟云河一起侍候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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