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不滿,可是她素來尊重皇帝的決定,便不再說什么。
元佑忙道:“父皇,高爾布血統之事可容后再計較,現在要查的是這個案子。此案鬧到圣前,還是由都察院侍郎上圣前彈駭的,茅頭一直指的是寧駙馬,背后之人用意細心極恐。
太后被元佑帶了一下節奏,也回過神來,見皇帝的神色似乎也不想再計較此事,便不再作聲。
而在旁邊的元真,想到這是自己精心安排,父皇卻這么輕描帶寫的懲罰過了,他心中更是不解而憤懣。
靜平忙接上元佑的話,轉移話題:“高爾布,本公主有話句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是。”高爾布低頭回。
“駙馬說你一早就看出金香玉母女是銀發族人,可是真的?”
“是。”
“所以即使她們母女如此誣告你,你也沒有分辯?”
“是。”
“為何?”
高爾布露出遲疑之色,緩緩道:“回公主,末將自小在雪狼城長大,兒時曾經見過一個銀發族人被發現后,被當地人抓著之后,直接活活燒死。在北境,亦或是大安邊境或是其他地方,銀發族人一旦被發現,都會被燒死。那些能活下的銀發族人,大多會淪為一些邊境高官將領的玩物,與畜牲無異。”
“皇上,以微臣看,金香玉母女怕是被人發現自己是銀發族人,被人要挾,才不得已誣告高爾布。對銀發族人來說,生存不易,即使今日皇上赦免她們的死罪,一旦她們母女走出大理寺,也會不容于世,照樣死路一條。”寧毅道。
“朕也聽過一些關于銀發族人的傳聞。”景和帝神色凝重起來,“金香玉,只要你從實招來,朕不僅可以讓人輕判你,還會令人隱藏你的身份,保你母女平安。”
靜平震驚極了,銀發族人到底是異族,光看著她們就覺得驚駭了,父皇竟有如此寬容心。
她再看寧毅,卻見寧毅道:“金香玉,皇上乃當世明君,他既說會隱藏你的身份,自然能保你安全,你還不從實招來。”
金香玉緩緩抬頭看向景和帝,眼眶中含淚,然后趴下緩緩道:“謝皇上,高爾布大人的確產無辜的,他沒有殺死我父親,相反這半年多來,他一直照顧著我們一家。我的父親并非我的親生父親,他只是憐我們母女,收留我們母女的一個好人。有一日,一個穿著跟高大人一樣衣服的大官過來,抓著我們母女便洗頭洗眼。然后哈哈大笑,說原來世間真的有銀發族人。”
聽著這話,眾人臉色皆變。
“緊接著他問,高爾布是不是也是銀發族人?我忙回不是,高大人只是在北境生活,見過銀發族人,所以憐惜我們罷了。他聽到憐惜二字,又哈哈大笑。然后他說,你替我辦件事,辦好了我們母女繼續在古玉街生活,否則的話就把我們抓起來,游街示眾,當眾燒死。”
“所以因為高爾布每日下午都會到古玉街吃你們一碗鹽水豆腐,你們先把金老漢殺死,故意嫁禍給高爾布,是嗎?”靜平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