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一亭,五步一廊。
又被不少月門,隔成一個個小小的院落。
看得出來,除了打掃的傭人,很少有人來這邊。
越到后院深處,就越是安靜。
深綠色的藤蔓攀爬在白墻上,終年不沾人氣,顯得古典卻又透著莫名的陰森。
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鸚鵡對紅薔薇。
讓舒歌設身處地見識到什么是庭院深深。
又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想象這座充滿歷史滄桑感的后院,在幾百年前的主人是什么人,發生過什么愛恨離合。
直到又走到一個院落,四周的聲音,徹底靜了下來。
除了自己的呼吸,舒歌幾乎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院落里,除了類似其他院落里那種復古的朱紅廂房門緊閉著,天井中間,有個花棚。
舒歌看向靳瞻珩:“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進去看看。”靳瞻珩瞥一眼花棚。
花棚?
他不是想告訴自己關于肇志勛死的真相嗎?
花棚里…會有什么?
說實話,若不是知道這男人是自己的親舅舅,和自己有血緣關系,應該不會傷害自己,她還真的不敢和他來這種沒人的地方。
他做事實在太詭異了。
她屏息,朝花棚走了幾步,卻又停住腳步。
最后,才深吸口氣,鼓足勇氣,撥開門簾。
一股冷氣襲來,讓她打了個寒顫。
花棚里開著很低的冷氣。
淡淡的味飄進鼻腔。
像是什么植物的氣味?
花棚里,種植著一排排墨綠色的植物。
纖瘦,類似蘆葦,但顏色是綠色。
枝干上還有小小的芒刺。
恕她眼拙,還真看不出這是什么 只知道肯定不是很常見的植物。
心臟猛地一跳,猜到幾分,回頭望向靳瞻珩。
靳瞻珩見她似乎意識到什么,也不瞞她:
“兩百年前,這種植物生長在西北山脈的高寒地區,因質地堅韌,不易損壞,吸水力極強,素被當地農人采摘下來,與布料混在一起,作為衣料,結實耐用,后進貢皇廷,內廷貴人身嬌肉貴,喜綢緞紗絲,自然不會將這粗等植物用來做衣服,卻發現這植物做出來的布,用來做另一種用途倒是不錯,那就是——貼加官。”
舒歌心跳如雷,立刻明白了。
花棚里的這些植物,就是法醫口里的那種幾乎已經絕跡了的植物。
——古時用來制作貼加官的軟布的植物。
這些,不用說,都是靳瞻珩在家里人工自種的。
她腦子就跟晴天霹靂一閃,慢慢走近他:“你現在相當于是承認了,肇志勛是你殺的?”
只用擁有這種植物的人,才做得出貼加官的那種特殊軟布。
靳瞻珩毋庸置疑地看著她:“他那樣傷害靳家的子孫,死不足惜。”
她一個顫抖:“你…為什么要對我坦白?…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
靳瞻珩很是篤定地看著她:“靳家的后代,沒有自相殘殺的。還有,我想,你對肇志勛的憎惡,不比我少。”
說罷,緩步走到花棚旁邊,拿出個打火機,咯噔一下,打開,手一松,落在花棚門口。
重生辣妻:傅爺,輕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