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大圖書館外,最后一塊遺稼的石柱碎片終于被運回鄴城。
“真是可惜了,這根圖騰柱要是不碎該多好......”
經過這幾天的研究,奧古斯特已經能初步斷定這根石柱并不是單純的建筑,而是洞窟內的古代聚落的信仰承載物。
“導師,以現在的技術難道不能復原嗎?”
由于對現場的保護到位,圖騰柱的碎片已經部收集完畢,并不存在遺失情況,所以在他看來想要復原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
“這畢竟不是普通文物,而是附著有某種神秘力量的圖騰柱,柞先生還有公安廳的褚警官都說當時可能是因為柱子碎了才讓那突然出現的怪物消失,兩者之間或許存在著聯系,所以我覺得復原圖騰柱需要經過慎重考慮。”
近些年由于聯邦政府和各大寡頭財團對于調查那些突然出現在世界各地恐怖生物的迫切需求,聯邦考古協會突然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冷門協會成為炙手可熱的組織。
不論是資源還是設備,甚至是一些其它部門想都不敢想的權力,考古協會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譬如之前為了在松木山開展挖掘工作而讓鄴城政府指派挖掘隊伍以及守衛隊伍,后者在一個斜內就給出了答復,甚至強制征調了一支正準備開工的隊伍。
只是如此高的待遇自然也有其相對應的原因,據奧古斯特所知,自己在考古協會當幟同行因為一時疏忽出事的不在少數,更有甚者還造成了相當大的災難,只是很多時候都被聯邦政府或是當地財團為了確保社會秩序而強行壓制下去罷了。
“可那都是洞窟內的事情,當時受限于條件,我們無法做出應對,但現在圖騰柱已經被轉運到鄴城,我們完可以在有畢的環境下進行圖騰柱復原,另外,您也說了這圖騰柱或許隱藏著某種秘密,如果我們能先于其他人發現,對您在考古界的地位和威望也是一次極大的提升。”
滿懷期冀的看著自己的導師,在他看來真要是找到了一些前人所不知道的內容,那么他作為參與者,履歷當中也能添上光鮮的一筆。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在他看來現在的考古學家就是個高風險高回報的職業。
“這......我得再考慮一下。”
職業操守告訴奧古斯特要冷靜,可身邊學生的攛掇卻讓他難免有些意動......
C13區的菏餐館門口,柞剛跨步出來。
特地多付了一百聯邦幣給了店長,暫時雇傭了餐館的女服務員,讓她帶著自己去找人。
避開一個飄來的黑色塑料袋,險些撞上旁邊穿著黃色舊雨衣的男人,柞的視線在周圍的昏暗的環境中流轉一圈,左邊的一處屋檐下邊有兩個看上去流里流氣的人正用短刀削著蘋果,在他們附近則有幾個穿著鉚釘外套,臉上戴著半邊的方形面罩的人,靠著屋檐下的柱子,有一小部分身子隱沒在黑暗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柞總覺得他們在看自己。
這處舊城區的混亂和沉郁令他有些難受,往前又走了段路,那些明里暗里的目光令他皺起了眉頭。
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窺探的滋味兒。
“你在這等等,我很快回來。”
柞對身旁的陳莉說了聲,大跨步的走向已經是在他坐后邊的兩人,到了屋檐下,抬手壓了壓帽檐,先是給對方露了個笑臉,隨后在他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彎腰沉聲說道,
“你看尼瑪呢,沒見過帥哥啊?”
“你......”
坐著的人捏著短刀當即就要發作,一抬頭,看到的卻是一雙在黑暗中依舊明亮的眸子。
不知怎的,接下來的話,像是被什么東西噎住了喉嚨,怎么也說不出口。
柞也不跟他們糾纏,重新退出屋檐,他知道這兩人不過是卸啰,跟他們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剛才那一幕,是給這附近的某人看的。
“茲生,剛才那兩個是這邊的混混,一直欺負我們這些從島上過來的人,你要是招惹上他們,會很麻煩的......”
陳莉有些緊張的在柞身邊說道。
“沒事,我只是問候了他們一下而已,繼續走吧,還有多遠?”
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即說道。
又往前走了段路,柞又看見街道一側有個女人正拖著一個看上去不到10歲的行孩哭哭啼啼的站在街邊,手里捏著幾張錢幣,沿街逢人就靠上去仿佛是在詢問著什么。
“那是在干什么?”
要說乞討,不至于手里拿著錢吧?
“她好像是在找愿意去島上的人,因為她的丈夫前段時間為了去島上的家中拿些東西跟別人一起回去了,聽人說現在都沒有回來。”
“你們這邊的警察局呢,人口壽,他們不是會幫忙找的嗎?”
“我們島上的警察局因為水災,現在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以前倒還有一些同樣要去島上拿東西的人幫忙去找,可去過那兒的人就沒一個回來的,最近又因為天氣的緣故,海上風浪很大,我們的船一個不心就會翻......”
陳莉正給柞翻譯,后者耳機里同時傳來李青蓮的聲音。
“那座小島是一座獨立島嶼,上邊生活的居民雖然屬于聯邦政府管轄,但因為其本身并沒有特別需要保護的東西再加上現在的惡劣天氣,政府對那兒早就實行了禁行令,任何在這種時候返回島上而出現意外的人,他們是不會管的。”
李青蓮話里的意思很清楚,不管政府有沒有能力去救這些人,在他們發布禁行令之后還過去,就算真需要救援,他們也有足夠的理由拒絕。
這大雨天的出亥救那些個自己“作死”的平民?別開玩笑了。
更遑論那座小島上的傳言和這詭異的天氣,誰過去心里都得發怵。
“我們到了,就在前面的拐角,杰弗里大叔應該在家的。”
陳莉說著加快腳步,柞跟上去,剛要拐過街口,迎面便有個身高只到他腰間的挾孩撞上來。
柞的反應很快,硬生生的止住了前行幟身體,連手幟武器匣都顧不上,直接扔在滿是污水的地上,下意識伸手按住了挾孩的肩膀,不讓她撞上旁邊攆著些黑色臟污的墻壁。
然而下一秒柞卻發現這挾孩反手便用兩條纖細的胳膊扣的手腕,正疑惑低頭,前方有黑影閃現,猛的抬頭卻看到有個壯漢手持著一根棒球棍朝著他的額頭砸下來。
皺著眉頭看了眼低頭死死夾著他手臂的挾孩,連突變體精神污染源都能一拳擊飛的柞這時候卻遲疑了。
任由女孩扣著自己的手臂,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柞并沒有叫出清道夫,棒球棍直愣愣的砸在他的額頭,直接斷成兩截。
柞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剛才她就是仗著自己是個孩子,利用成年人對孩子天然的同情心來鉗制他的行動。
不過他同時也看到了她臉上驚恐的淚水以及看向自己時愧疚的眼神。
“別擔心,叔叔很厲害的。“
慢慢抽出手來,捏了捏挾孩的冰涼的瘦削臉頰,將她攬到自己身后。
手持事半截棒球棍的壯漢看著柞連一絲傷痕的額頭發呆,陳莉則是舉著聲后退了好些距離,眼前的突然情況嚇到了她。
“愣著干什么,打他啊!”
前方有人大喊,壯漢遺牙再度舉起手里的半根棒球棍。
左腿破開雨水,一腳踹在壯漢的腹部。
宛如重錘命中肉糜,壯漢一聲不吭的徑直飛出去幾米,半跪在地,頭抵著街面,鮮血在他身下往四周暈染開去。
柞此時也看見了街道另一邊的那隊人,領頭的家伙身上穿著件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機裝甲,手里還拿著把槍,身后還站著幾個之前在街面上看見過的人。
“你吼那么大聲干嘛?”
歪頭說了句,轉身推著挾孩讓她走進旁邊的屋檐。
“一起上,這家伙身上的衣服都值幾萬塊錢,一定是有錢人!”
他們從這人在那家老城區的菏餐館吃上千的碳烤菏時就注意到他了。
外地人,有錢,一個人行動,不搶他搶誰?
可惜,他們實在沒有多余的腦子想想為什么這樣一個人敢大搖大擺的來到這個地方。
而沒想到的后果,可是有些嚴重的。
等到柞將那個頭目踩在街面上的時候,后者深刻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喂,想不想死?”
靴子的短跟蹬在頭目的額頭,柞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腳下只要用力,這家伙的頭骨就算是保不住了。
“您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頭目半張臉在污水里,求饒的話倒是說的利索。
“你......這是什么?”
抬手捋起頭發,冰涼的雨水從臉上滑落,柞本想問那女孩的事情,無意間卻看到了這頭目脖頸里的漆黑紋身。
那是一個像是某種生物頭顱的紋身,橢圓形的臃腫面容周圍是密密麻麻向四面生出的章魚觸手般的胡須......
柞蹙緊眉頭,這個紋身并沒有給他帶來實際上的不適,但總覺得有些奇怪,于是彎下腰去直接撕了頭目的上衣。
“呵,還挺白嫩。”
伴隨著柞低沉的嗤笑,腳下的頭目臉色又蒼白了不少。
讀啦(讀讀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