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年喊住他:“她已經睡了,你別進去煩她。”
宮衡把手收了回來,無趣的撇了撇唇,他百無聊賴的低頭看了夏景年一眼,然后眼前一亮,像是發現什么新大陸似的,臉上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
“阿年,你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
“滾。”
宮衡簡直要笑出聲,他八卦的撲了過來,直接把夏景年撲倒在地,夏景年一個文弱的醫生,哪里是他的對手,很快就被他收繳了兩只手,暴露出了一張紅暈未消的臉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宮衡爆笑。
夏景年一腳把他踹了出去,坐在地上,略有幾分惱怒:“你夠了。”
宮衡坐在地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煙,抽了一根出來丟給夏景年。
他把玩著打火機,玩味的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滿臉通紅的樣子,要笑不笑的問道:“你這張臉是怎么回事?偷看大姑娘洗澡了?”
夏景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也忘記了自己不在醫院吸煙的禁令,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那根煙,吸了一口壓壓驚。
“你也算是一個紳士,整天什么黃色的比喻?你腦子里塞的都是廢料嗎?”
宮衡聳了聳肩,“隨便猜的。”
夏景年靠在墻上,他把眼鏡摘了下來,塞進了白大褂里面,形狀溫柔細長的眼眸迷離在了空氣里面,眸光帶著幾分晦澀。
他對宮衡道:“我很喜歡她。”
宮衡玩轉打火機的動作微微一頓,攤了一下手:“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會主動把她讓給你的。”
夏景年聞言,低低的笑了幾聲,沙啞的嗓音里面第一次多了幾分復雜的情緒。
“說真的,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宮衡細長的眼睛半瞇了起來,長長的睫毛里泄露出了幾絲精光,他看了看夏景年,然后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子。
“我以為這個問題,八年前你就想明白了。”
夏景年叼著煙,淡笑著搖了搖頭。
“當年沒時間給我想明白。”
換句話說,在他們快要想明白這個問題的時候,唐傾一把火燒了整個島,讓他們沒有機會再去思考這個問題。
長達八年的感情空白,他和宮衡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了爭風吃醋的機會,畢竟這八年里,唐傾已經死了。
而如今她死而復生,那些被埋葬在時光里面的復雜問題,又開始重見天日。
喜歡可以共享,愛是獨占欲。
今后他們必定是要面對這個問題的。
夏景年想到這里,心就微微沉了沉。
宮衡吊兒郎當的攤了攤手,“現在想這些有什么意義?八字還沒有一撇就在想以后結婚生一個還是兩個了?等她能站起來再說吧,”他垂下眼,長睫掩住了眸底的光,“時間還很早,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想這些問題。”
他和夏景年是最好的兄弟,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人能跟上他的思維,追上他的腳步,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因為一個女人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