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亂了次序,安音幫他拖延時間,引出秦戩,他是樂意的。
安音在臺下挑了十個男人,他們都是再尋常不過的長相,沒有讓人一眼能認出來的特征,而且身高胖瘦差不多。
安音又叫了些人出來,當人墻,遮住所有人的視線,然后讓挑出來的人互換了衣服。
用丁紅給她的易容水改變他們的容貌。
經過易容的十個人站在臺,臺下有不少認識他們的親戚和左鄰右舍,但硬是沒有人把他們分辯出誰是誰,也找不出他們易過容的痕跡。
下面的人開始喧鬧,說安音偷偷換了人,這十個人根本不是剛才的那十個人。
如果說這十個人被人偷梁換柱,那么做人墻的人有和安音串通的嫌疑,那些人一清二白,絕對沒有和安音串通騙人,被人污蔑,氣憤得和人爭吵,場一下子又亂了起來。
這時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落在大巫師身后不遠處的房頂,借著屋脊掩去身形,他冷靜地看著臺痛得身體極力倦屈的晉鵬,漆黑的眸子在午后的暖陽下也沒有半點暖意,如同地獄的厲鬼。
安音由著那些人臺臺下的罵,走到晉鵬身邊,去拔插在他頭的金針。
錢坤立刻要阻止安音,大巫師把錢坤攔住,讓晉鵬當眾現出魔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但如果晉鵬當場痛死在臺,那么他們想要抓的正主不會再現身。
他費盡了心思才抓住這個晉鵬,他得好好利用,不能在沒捉到那個人之前,弄死晉鵬。
所以算安音不去拔針,他也會讓錢坤把針拔了。
晉鵬的神智雖然一直保持清醒,但已經痛得不能支撐,頭的金針被拔去,痛楚立刻減輕不少,看著面前的安音,眼眶微微泛紅。
安音近距離看著他臉頰側面的圖紋,眸色越加的黯了下去,接著拔去他身所有金針。
晉鵬安靜地看著,等最后一支針被拔去,他身固然還殘留著那跗骨的痛,但這痛和剛才的痛相,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謝謝。”他啞聲開口,嗓子被酷刑折磨得干澀嘶啞。
“不用。”
晉鵬深看了安音一眼,垂下眼,不再說任何話。
大巫師見秦戩遲遲不現身,有些煩躁,瞪著安音:“玩夠了沒有?”那模樣像容忍小輩胡鬧的長者。
安音笑笑,重走到那十人面前,那十人見沒有人能認出他們,甚至說他們是假冒的,又急又惱,但苦于和安音約定在先,又不能開口證明自己。
見安音走來,一個個垂氣喪氣地看著安音,以為十拿九穩的錢掙不了。
安音:“你們可以開口說話了。”
那十人立刻叫著自己認識的人,表明身份,希望他們能看出易容的痕跡,還能掙到點錢。
認識他們的人聽出了聲音,在他們臉又捏又搓,差點把他們的臉搓下一層皮來,也沒找出易容的痕跡。
安音攤開手心,把手里抓著的金針遞到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