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么,姜濯已經不太聽得清了,他只知道她懷孕了,潘雅湛的孩子。
姜濯難受一笑,慢慢地松開她,身體靠到了背后的墻壁上。
他從褲袋里摸出煙盒,皺巴巴的,他抽了一支來點了狠狠地抽了一口,目光仍是帶著一抹腥紅地看著唐瑤。
唐瑤手指捂著衣服,頭靠在墻壁上,“我可以走了嗎?”
姜濯沒有出聲,就一直一直地盯著她。
許久,他才沙啞著聲音:“潘太太,恭喜你們。”
他終是驕傲的,抽著煙從地上把自己的外套撿了起來,本來是要帶走的,這時還是披在她的肩上,手握了握她的肩:“冒犯了你,抱歉。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說著他退后,想離開,唐瑤叫住了他:“姜濯。”
輕輕從肩上把他的衣服拿下來,遞給他:“你的衣服我不要。”
“也是。”他默默地接過了衣服,“潘太太當然看不上這種幾百元的衣服,也看不上我這樣的男人。”
姜濯的目光如炬:“只是我想知道在我們分開以后你就和姓潘的上過床了是不是?”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進了電梯。
電梯即將要合上時,她才低語:“姜濯,你不也讓黃韻玲懷孕了,你們在費城不也同居了,我們誰又比誰忠貞?再說這兩個字實在用不到我們身上。”
她說完,電梯合上。
而姜濯站在那里,忤了一下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她去費城,去了他住的地方見過了韻玲?
黃韻玲對她說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姜濯撥了電話,黃韻玲驚喜地接了電話:“姜濯?”
姜濯的聲音微冷:“在費城你是不是見過唐瑤,你是不是和她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黃韻玲有些心虛,半響才小聲說:“我只是不想你被她糾纏,她害得你夠慘了,姜濯,你又去找她了是不是,我聽說她要結婚了!”
姜濯呆了呆。
心里升起的最后一絲希望似乎也打散了。
就是黃韻玲也知道唐瑤懷孕了嗎?
他垂眸:“你從哪兒知道的?”
“報紙上啊,唐磚那么有名,她要嫁的是潘家,家世很好,聽說家里出了很多的外交官,而且未婚夫是唐磚的高層,長期在國外…也是門當戶對了是不是姜濯?”
黃韻玲故意用這幾句來激姜濯,姜濯的手指握緊,隨后他掛了電話。
他拿了手機刷了幾家商業性的門戶網站,頭條都是唐瑤和潘雅湛一周后的婚禮。
他想到唐瑤說的奉子成婚幾個字,心里一陣鈍痛。
姜濯仰起頭,看著電梯紅色的數字,他沒有進電梯,而是站著抽了很久的煙。
然后,他消失在電梯間,慢慢地走出去。
他一個人拉著行李箱,悄失在夜色里,在馬路上靜靜地走。
腦海里,是那時唐瑤每晚去給他做飯的樣子,是她特意先洗澡在床上假裝看雜志實則是在等他的樣子…其實她說得對,是他負了她,又憑什么讓她等?
他現在這樣和潘雅湛比起來,一個上不了臺面,一個很體面,傻子都知道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