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立即就上前,扶住了聲音微微顫抖:“你怎么樣了?”
福伯吐了口老血,勉強撐著一口氣,“要是我今天被打死了,你會不會嫁給姓張的?”
她搖頭,半跪著:“別說了,我送你去醫院。”
“送什么醫院,是他自己說要死在這里的。”章老爺子可沒有心軟,“打死了拉出去埋了,心靜。”
章夫人見老爺子玩真的,不由得身子一軟,跪著哽咽著:“爸,我嫁他,他現在是半個章家的人,總可以去醫院了吧?”
章老爺子的面孔在暈黃的光線下,有些陰沉:“你當真是想好了,如果說你嫁他,我會將你趕出章家,你也愿意?”
“我愿意。”章夫人跪著,神情堅定:“他去哪我就去哪,爸不要他了他去鄉下養雞養鴨我就跟著他去。他喝粥,我就跟著喝粥。”
章老爺子的臉色難看:“就為了這么一個東西,值得?”
他又加了一句:“干了不承認的狗東西!”
其實老爺子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福伯這老小子是他兒時的玩伴,萬山可是他親兒子,這眼前和福伯老小子搞在一起的,是他的親媳婦。
其實素珍一直知道她和福伯沒有能在一起,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沒有點頭。
今天她將事情做了,他哪里能真的一點也不惱。
她是好大的膽子,而福伯這老東西,是好大的色膽。
章老爺子這么一說,福伯就直勾勾地看著章夫人,咽了一口老血:“你當真的?”
章夫人沒有看他,只是直視著章老爺子。
最后,老爺子還是敗下了陣,揮了揮手:“罷了,就這樣吧!愛和誰結婚就結婚去。不過我章銘財嫁女兒可不能寒酸的。”
說著。慢慢地走了出去,背影,有幾分的落寂。
他終于,還是交出了萬山的妻子。
萬山在地下,應該不會怪他這個當爹的吧?
其實,人走了,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萬山你說是不是?
老爺子的眼角浮著一抹清亮,他不動聲色地抹掉…
人到這把年紀,真是容易傷感。
其實阿福跟了他這么多年,連個老婆也沒有,也是他對不住阿福,這樣挺好的。
步子一頓,掉過頭瞪著福伯老東西,“別使苦肉計了,那一腳踢不死人的。”
說完,哼哼一聲,走出去。
福伯有些不自在,搔了下頭,“那個,吐血是真的,哎喲,心口真的是好痛。”
章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一下子就站起來,“桂嫂,我們走。”
苦肉計,讓他去死一死好了。
桂嫂忍著笑,還是管了福伯的死活:“這傷的真不輕。”
她對著福伯眨了下眼:“全福,你是怎么勾引到夫人的。”
這些年,夫人吃齋念佛的,清心寡欲得像是出家人一樣,能勾得她春心萌動是真的不簡單的。
福伯捂著自己的心口:“分明就是她勾引我!”
門邊的章夫人聽到了,氣極:“桂嫂,還管這狗東西的死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