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仍是靜默。
寧玲有些苦澀:“告訴你,也改變不了結果。不是嗎?”
她的眼睛有些痛,因為哭過太多次,她低頭:“陸澤,你回去吧。”
他卻是握住了她的手,啞著聲音:“孩子生下來,我們結婚。”
寧玲驚到了,她望著他,眼睛睜得不可思議的程度 到現在,她才明白,他并不知道她已經將孩子打掉了。
那一瞬間,她淚流滿面。
陸澤看著她,眉頭深深地皺起。
寧玲退后一步,聲音很低:“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孩子被我打掉了。”
陸澤的臉色變得駭然,他的手一下子按著她的肩:“你說什么?”
寧玲深深地吸了口氣,仰起頭看他,一字一頓地開口:“陸澤,孩子我打掉了。”
她的臉,那樣蒼白,全身都在顫抖,似乎是每說一個字就要暈倒。
但她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的臉,一直看著他,沒有挪過半分。
陸澤的耳朵嗡嗡的,面色蒼白如紙,他不太敢相信她說了什么。
她說,孩子打掉了…
小北說她愛他,那他們的孩子她怎么會舍得打掉?
他表情駭然,手指不自覺地更是用力,聲音低沉如水:“告訴我,是騙我的。”
寧玲臉上淚水如梭,她輕輕地掙開他不斷地后退:“陸澤,我沒有必要說謊。”
她默默地從沙發的包里拿出一張紙,輕輕地放在他的手上。
陸澤額頭青筋直冒,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去看了那張紙。
流產手術同意書。
妊娠10周,同意引產。
簽名是寧玲自己。
那個簽名四周,水暈染開來,陸澤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眼淚。
可是這眼淚,有些諷刺。
他看了許久,眼睛有些酸澀。
他看到了那張b超單,孩子太小所以看不清,但是那真的是一個孩子真實地存在過的。
他濕一了眼眶,眼紅紅的,又默默地看了許久才看向寧玲:“你受了章伯言的指使來勾引我,你不告訴我,你懷孕也不告訴我,寧玲你說你愛我,這就是你對我的愛,你又有多少了解我,你就覺得你懷孕我會讓你打掉是不是?所以你自作主張地打掉他…”
他看著她:“你真狠心。對我對你自己,還有這個孩子都狠。”
陸澤退后了一步,笑得有些凄涼:“從頭到尾你都不是在愛我,你只是成全你自己心里的那份凄美罷了。”
寧玲沒有出聲,她只是站著,像是接受審判一般。
陸澤退后,“你覺得我喜歡小北,可是你怎么不努力一下,有膽子勾引我,為什么沒有膽子逼我結婚?”
他會娶她。
但她從來沒有相信過。
寧玲抬眼,望著他。
陸澤閉了下眼:“你讓我好好想想。”
他說好好想想,是因為他沒有想好怎么處置她。
她自作主張地打掉了他們的孩子,她就這樣堵住了所有的退路,她其實很蠢很傻,又很可惡。
他生氣,無法原諒。
也許她也不需要他的原諒,在打掉這個孩子時,她就決定不要他的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