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你現在,快樂嗎?(2)

　　一邊悲憤地唾罵，一邊伸出雙爪，在半空中唰唰兩抓，抓出黑色的殘影。

　　老云豹怨氣沖天。

　　看到這個場面，感覺到老云豹的確有殺人的心思，灰耗子立即弱弱地縮了脖子，趕緊喝酒，假裝自己不會說話。

　　“哈哈？這么強？還好我沒有去！”斜眼撇了撇耗子，小白馬惡趣味地回答。

　　“強，是真強…不過那里的姑娘們…美，也是極美滴…”

　　說著說著，老豹子的語氣便柔軟下來，目光也變得飄忽不定，同時雙頰浮現起淡淡的紅暈。

　　“呵，看來老豹哥在你說的那個地方，日子過得不賴呀，為什么今日一見，老哥兒卻愁容滿面呢？”小白馬目光湛湛，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

　　“就是因為姑娘太美了。”

　　老豹子放下酒杯，表情頓時變得繁雜而深沉起來。

　　“我煩。”

　　長嘆一口氣，它仰面倒在了草垛子上，狠狠地撓著自己的肚臍眼兒。

　　“媚柔那丫頭，說伺候我太花銀子了，讓我過幾天，自己收拾收拾東西，滾回山上當大王去。”

　　“耗子不是問老夫，怎么不在萬尊樓了嗎？老夫本來的確順利地進入了萬尊樓里，還僥幸拿到了上五云的精英名額，可是來到這里的時候，老夫實在心煩意亂，沒心情開荒，直接被隊長開除，丟在了這鬼地方，沙漠去不得，六云…也不想回。”

　　“我看媚柔，是想逼著老夫與她結契呀，可惜老夫一生閑云野鶴慣了，實在是不想過那些個被人恣意驅使的日子，老子山頭上，還有一票小弟，等著老子回去帶他們殺魔取樂哩…”

　　目光飄忽，喃喃低語。

　　在這個并不悶熱的晌午，藏身在這狹小的酒館后堂草垛上，老云豹將自己的心思，向小白馬與灰耗子全盤托出。

　　“你現在，快樂嗎？”

　　一陣沉默之后，小白馬冷不丁地打破寂靜。

　　“當然不快樂，老夫不是說了，老夫煩得很嘛！”老云豹不耐煩地揮了揮爪子。

　　“那不就得了，哈哈哈哈哈哈！”小白馬笑得歡快，雙眼閃閃發亮，聲音像清泉濺到石板上一般清脆悅耳。

　　“有的時候，舊時光就是會這樣一去不復返。我敢篤定，就算老哥現在回到山頭，也再不可能重得當年占山為王的愜意，因為你的人生目標，已經發生了變化呀！既然回不了頭，為什么不朝前看哩？”

　　勾著嘴角，小白馬身上銀芒湛湛，好似神圣的使者，每每總在人迷茫失去方向時出現，堅定地為旅人點亮前行的燈塔。

　　看到小白馬這個架勢。

　　耗子目光一陣飄忽，頓時又想起自己身陷困頓，被小白醍醐灌頂的經歷。

　　“小白說得對呀，老豹哥，做獸要向前看，有的時候固執己見，只會讓人痛苦，退一步，說不定就會立即解脫。你好好想想，與你喜歡的小美人結契后，有什么不好？你還是山頭大王呀，這一點又沒有什么變化，還能堂堂正正地與小美人廝混在一起，不然名不正言不順，人家干嘛每天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