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格忽然大變,云泛泛還有些不適應。
就好像對方忽然變了個人一樣。
但是知道他身上發生過的事情之后,云泛泛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很高了。
君池的經歷造就了他的性格,親眼見自己的母親死去,就像是花朵凋零一樣,之后又經常被帶去目睹那些血腥的場面,再之后,又被喂那些帶著毒性的植物的汁液。
如果君池全部都不知道還好。
偏偏,他都知道。
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什么而死。
也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為什么。
雖說確實是太后殺了他的母親,可是在君池心里,他最不能原諒的,是他。
如果不是他,太后也不會想要把他養在膝下,自己那可憐的母親也不會死得這么慘。
背負上這樣的思想,君池沒有一天過得快活。
在君池暴走的邊緣,云泛泛張口就是一句:“我餓了。”
連臣女都不帶了,君池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身上的戾氣在一瞬間消失了。
他見她居然還對自己說餓了,沒好氣地說:“餓著。”
云泛泛只好走過來,把地上那些奏折都撿了起來。
等她撿完之后,君池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他指了指那邊的桌子,說:“桌上有糕點。”
云泛泛彎腰行禮:“謝陛下賞。”
說罷,就走到桌邊去吃糕點去了。
她吃東西的時候很慢,就像倉鼠一樣,吃著吃著,有時還會舔舔自己的唇角,以防有什么碎屑殘留。
君池就這樣看著她吃完四五塊糕點,又見她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她才回頭看他。
眼眸水潤,表情溫柔。
君池起身,快步走到她身邊,問她:“吃飽了?”
她才點頭,就直接被君池壓在了桌子上。
又是一個吻,他一點一點地舔著,好像在汲取她嘴里的甜味。
之后,他松開她,凝視著她的臉頰,問:“你叫什么名字?”
“齊輕輕。”云泛泛補充道,“輕如云煙的輕。”
她才一說,君池就問:“齊尚書家的?”
云泛泛點點頭。
君池退開幾步,剛才的一番動作讓他的里衣有些開了。
他攏了攏,整理的時候動作弧度都十分賞心悅目。
君池整理完之后,坐回床榻上,說:“齊尚書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也不知道這話到底是褒是貶。
不過聽不出來諷刺的意思,她就勉強當做是在夸她了。
“該就寢了。”
又是熟悉的話。
云泛泛認命般地走到腳踏那里。
腰一彎,半跪了下去。
身體還沒躺下去,忽然直接被君池拽住了。
君池的力氣很大,至少有能夠把她拉起來的力氣。
云泛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膝蓋離地,身體直接被君池提到了床上。
君池眼眸半闔,狹長的眼睛就像狐貍眼一樣。
他說:“今天高興,朕允許你睡在榻上。”
然后十分熟練地指揮她,“把宮帳放下來。”
支撐宮帳的柱子上做了兩個金鉤,帳子就掛在鉤子上,云泛泛直起身子,將宮帳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