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
他拾階而上,幾天前的畫面緩緩浮現…
唐慶儒眼看虞瑾中槍倒下,當機立斷沖到她身邊,將她抱起來,并以窩藏罪犯之名將蘇敬山也一并強行扣上了車。
車里,唐慶儒的手捂在她的心口處,血水不斷地涌出來,他慌得手足無措,滿眼絕望地看蘇敬山:“救她,你快救她,用盡一切辦法,一定要保她一條命。”
虞瑾已經沒有知覺了,昏了過去。
蘇敬山慌忙幫她止血,車子一路疾馳,蘇敬山顫聲道:“我在杭城有個師兄,他也是開私人診所的。”
“可靠嗎?”
“過命的交情。”
車子便開往了蘇敬山師兄的診所后門,蘇敬山下車,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比蘇敬山年長一些的男人走了出來。
蘇敬山滿是血的手敲了敲車窗,示意唐慶儒出來,唐慶儒便抱著虞瑾下了車,神色謹慎:“不會被人發現吧?”
蘇敬山師兄沉聲道:“先生請放心。”
虞瑾邊被蘇敬山的師兄帶進了手術室。
唐慶儒雙手顫個不停,他強裝鎮定,問蘇敬山:“里面手術的,只有你的師兄嗎?”
“還有一個護士,是師兄的心腹。”
唐慶儒點頭:“好…那就好…”
蘇敬山顫聲道:“真的不是你帶來的人嗎?”
唐慶儒陰沉著臉:“我為什么這么做?”
“為了你的仕途,為了你的前程,犧牲她一個,她本就死不足惜。”
嘭地一聲,唐慶儒重重給了蘇敬山一拳,雙目腥紅:“我永遠不會拿她的性命去換我的前程,你是不是沒有腦子,我都已經進內閣了,我需要抓她去邀功?能邀多大的功?能讓我當總統還是什么?”
蘇敬山喘著粗氣,低聲道:“所以,你有什么打算?你將她帶走了,就必然要將她交上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即便你是市長,即便你是內閣議員,也沒辦法保她了。”
唐慶儒眼神深沉:“先搶救,搶救成功,我自有計劃。”
這臺手術,持續的時間,很長,長到唐慶儒的心都發涼了,長到他心慌,慌到他站不住腳。
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可怎么辦?
唐慶儒滿是血跡的手渾身摸,摸了包煙出來,正要抽煙,蘇敬山提醒他:“這里是醫院。”
他便又訕訕地將香煙放進口袋里:“我知道,我知道…”
從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八點,手術持續了八個小時,蘇敬山的師兄才終于走出了病房。
人救活了,唐慶儒卻對外宣稱她死了,他很快弄了一個女死囚犯,給那犯人戴了個獨眼的眼罩,直接槍決,然后給了那些抓捕她的人一個交代。
后又火速火化了那個女囚犯,之后,掩人耳目將虞瑾送到了京都的西郊別墅來。
而蘇敬山,甘愿出來頂罪,罪名是窩藏毒梟,被判了三年。
唐慶儒上了樓,進了房間,房間大床一旁亮著一盞昏黃的臺燈,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一片,毫無血色,眼睛上沒有戴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