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慶儒坐到了床邊,靜靜地看著她,低聲道:“這么多年了,你看著還和當年一樣,老的只有我一個。”
虞瑾眼皮掀了掀,似乎要醒,唐慶儒突然之間想要躲起來。
虞瑾卻倏然睜開了眼睛,伴隨著眼睛睜開,她突然翻身坐了起來,喘著粗氣。
入眼的,卻是唐慶儒,虞瑾眼里閃過的是慌張,那一瞬間的慌張,讓唐慶儒很是痛心。
虞瑾喘息聲有些大,唐慶儒趕緊伸手輕拍她后背:“你別緊張,別害怕。”
虞瑾眼里的慌張很快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防備,是警覺,她環顧四周,冷聲道:“我沒死?”
唐慶儒如實相告:“你沒死。”
虞瑾恍然想起什么來,四處看去,唐慶儒輕聲道:“你找什么?”
“我的眼罩。”
唐慶儒趕緊拿起一旁床頭柜上的眼罩遞給她,虞瑾戴上眼罩,神色冰冷地看他:“所以市長先生…哦不,現在應該已經是內閣議員了吧,議員先生打算什么時候把我交上去?”
唐慶儒沉聲道:“我不會把你交上去的,外頭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從此以后,你就住在這里了。”
虞瑾神色有些怔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死了,所以你永遠活著,以后沒人會找你麻煩了。”
虞瑾雙唇翕動:“唐慶儒,你讓我以后做一個活死人嗎?我以后的活動范圍,就只限于這棟別墅了是嗎?這樣,跟讓我坐牢又有什么區別?”
唐慶儒垂著眼簾:“你以為你的罪行只是坐牢嗎?你一旦被抓了,就是死刑。”
虞瑾眼簾顫動地盯著他:“蘇敬山在哪里?”
唐慶儒眼神閃爍,不去看她:“你再休息一會兒,梁醫生還要給你吊鹽水,一會兒還要給你檢查一下,你可知道,子彈就差一點點就打中你的心房了,你差點就死掉了,小瑾,如今你該相信了,那些人真的不是我帶去的。”
虞瑾抓住了他的手:“我問你話呢,蘇敬山在哪里?”
唐慶儒注視著她:“因為窩藏罪犯,他被抓了。”
虞瑾頓時坐不住了:“他想救我,反而被抓了,我這個罪犯反而在這里茍且偷生,唐慶儒,你放了我,我去跟你們的司法機構說清楚,有罪的是我,不是蘇敬山,我不能這樣不仁不義。”
唐慶儒強勢按住了她的肩:“是他自愿的,虞瑾,你已經死了,你不能再出現在公眾視線中了。”
虞瑾盯著他:“你如愿了,蘇敬山進監獄了,你可算如愿了,唐議員天大的本事,能偷梁換柱將我這個罪惡滔天的人給弄出來,蘇敬山那點罪,還不是你動動手指的事?”
唐慶儒抓著她的手:“我能救的只有你,旁人和我有什么關系?”
啪地一聲,重重的一巴掌抽到了他臉頰上,虞瑾冷聲道:“我這一輩子都欠敬山的,萬死都換不來他的情深義重,當年,我就該跟他在一起的,我不但辜負了他,臨了,我還將他害到監獄里去了,你讓我罪孽深重,是你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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