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淅淅瀝瀝的,讓他煩躁到了極點。
書房的門打開,他抬眼看去,穆棉走了進來,她肩膀上還掛著雨水,她伸手拿起一塊手帕擦了擦,埋怨了一聲:“雨真大。”
唐濟安向她伸出手來:“過來。”
穆棉覺得他情緒有些低落,顯得有些奇怪:“怎么了?我們的澄清刊登出去,沒人相信嗎?”
他握緊了她的手:“如果是崇縣的縣長,亦或是任何別的我以前主審過案子的政敵,我都會覺得無所謂,可偏偏…”
他這么一說,穆棉就知道了。
“是你嫂子嗎?”
唐濟安垂了眼簾,深呼了口氣:“應該就是她。”
穆棉心疼,被親人背叛的滋味,應該讓他覺得很痛苦吧,其實他并沒有那么六親不認,其實他對他哥哥也不像外界說的那樣冷酷無情。
無非就是兄弟兩不太有共同語言而已,他也沒有暗中迫害過他的兄長。
可偏偏,卻被嫂子聯手外人擺了一道,害他被停職查辦。
她心疼地伸手將他擁入懷里:“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唐濟安的悲哀并未持續太久,他眼神清明,表情冷漠道:“這個時候,就要看我哥的了,看他是否要大義滅親。”
對他哥,他可能尚存一份兄弟情意。
對黃穎,他可就沒那么慈悲為懷了,黃穎這次必須受到懲罰,受到重罰。
穆棉擔心:“你哥…會站在你這一邊嗎?”
唐濟安眼神愈發冰冷:“如果他堅持站在那個女人那邊,那么,我也就就不需要顧慮什么兄弟情意了。”
穆棉知道,眼前的男人,真的被傷到了。
“好,我支持你。”
想要收買一個妓丨女讓她出來做偽證,最直接的辦法是什么,自然是給她錢。
多少錢可以收買一個妓丨女?
應該不菲,畢竟是涉及到高級官員了,風險較大,那趙玲也不是傻子。
所以,隔天,唐濟民又被叫到了思南公館。
唐濟民再遲鈍,也察覺到這件事有點不對勁了,他弟弟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人,這些天,已經請他來了兩次思南公館。
加上他弟弟遭遇的事,再加上黃穎深信不疑照片上的人就是妓丨女。
他忽然有一個不祥的預感,他有些惶恐。
想著,黃穎應該沒那么不知死活吧,她已經嫁入了唐家,唐家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應該不至于腦子糊涂到那個地步去暗中架構陷害他的弟弟吧?
帶著這樣疑惑,他進了他弟的洋房。
兄弟兩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唐濟安遞了支香煙給他,唐濟民接過來,垂眼看了一下,笑笑:“牡丹香煙,你抽的第一包就是牡丹,還是我教會你抽煙的,因為這事,父親訓了我整整三個小時,說我不該帶壞你。”
唐濟安將煙點燃,徐徐吐著煙圈:“我和父親說了,是我自己想抽煙,跟你沒有關系。”
唐濟民擠出一抹笑容來:“我記得。”
唐濟安夾著煙,盯著面前的男人:“哥,家族榮譽,兄弟情誼,于你,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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