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得很重,唐濟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貿然回答。
他要想清楚,該怎么回答。
唐濟安倒也不急著要答案,就這么漫不經心地吐著煙圈,看著他。
客廳里的時鐘秒針滴滴答答地走著,唐濟民覺得自己額頭上起了薄薄的汗珠,他有些慌張。
雖然他是兄長,但他在自己弟弟跟前,向來沒有長兄的威嚴,他骨子里是有點害怕他的弟弟的,因為搞政治的人,都是腹黑深沉的。
他猶豫了一下,斟酌地回答道:“這些于我,從來都是最重要的東西。”
唐濟安頜首,神色是滿意的。
他伸手點了點煙灰,抬眼看他哥:“你知道嫂子做的事情嗎?”
唐濟民心里一咯噔,該來的還是來了,果然那件事是黃穎做的,這女人,居然還說他蠢,明明她才是最蠢的。
她已經嫁入唐家了,她自己生的孩子也姓唐,不幫襯夫家也就算了,竟然還算計著夫家。
這件事要是被父親知道了,她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他伸手不著痕跡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哽著嗓子道:“什…什么事啊?”
“那個妓丨女,確有其人。”
唐濟民臉頰上的肉都有些顫抖,這種陰謀詭計的事,他不擅長,可偏偏他那不懂事的媳婦兒還是將他也拉了進來。
“你…你不是澄清了說,說那是穆棉嗎?”
唐濟安笑笑:“我要是不這么說,嫂子也不會有行動,也不會派她的表弟去萬泰花園找什么目擊證人啊,她已經找到目擊證人證明當晚穆棉沒有出現在思南公館了。”
唐濟民腦子里一片紛亂,是黃穎,真的是黃穎,完了,他弟不是好惹的,他肯定會瘋狂地報復黃穎的,或許,他自己也會被連累。
唐濟民簡直要汗流浹背,他慌張道:“她…我…我回去讓她自首去。”
“哥,你回去看看家中戶頭是不是少了一大筆錢,如果是,我需要你作證。”
唐濟民身子一顫:“要…要我作證?”
“是,要你證明黃穎用錢收買妓女妄圖給我制造這起桃丨色新聞。”
唐濟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我…我先回家查一下戶頭,如果真的缺了一筆錢,我…我肯定會指證黃穎的。”
唐濟安仍舊是云淡風輕的樣子:“好,我相信你。”
唐濟民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他算是膽小怕事,謹小慎微到了極點,可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沒想到黃穎竟然這么敢,這么瘋狂。
他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郵局,他和黃穎私人戶頭只有一個公共戶頭,平時都是黃穎在打理,他從來都不過問的。
他去查詢了一下,等待過程中,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只希望黃穎沒有昏頭到那個地步。
與虎謀皮,那不是找死嗎?
他這么些年在他弟的光環下,都從來沒想過要造反,怎么黃穎卻看不透這一點呢?
可郵政局主任的話卻還是讓他死了心:“5月22日,有一筆十萬塊的金額出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