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裴昉走來道:“司令,受傷的是周南,不是衍之。”
顧景行眉頭緊皺,看著周南被攙扶下來,急忙上前:“傷勢如何?”
周南臉色慘白,汗水如瀑,卻還恭恭敬敬道:“司令,沒有大礙。”
說完,她就被扶上了擔架,因為是背后中槍,她只能趴在擔架上,被人推著往軍區的醫院跑去。
再聽那車里,還是有呻口今聲,顧景行納悶,裴昉小聲道:“司令,衍之雖然沒有中槍,但他的情況有些復雜。”
顧景行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正說著,顧衍之被人扶了下來,顧景行連忙上前扶住他:“衍之,你怎么樣?”
裴昉卻道:“司令,他現在,可能不認識你。”
顧景行神色一崩:“這是什么意思?”
“目前還不清楚,衍之好像神志有些不清,一路上都在喊頭疼,還要讓醫生進一步檢查。”
顧景行凝眉:“那塊送他去醫院。”
一行人又匆匆忙忙地將顧衍之送進了軍部醫院。
手術室門口,裴昉低聲道:“司令,還有一件事,要跟您匯報一下,周南是因為衍之才中槍的,她替衍之擋了一槍。”
顧景行目光深沉,沉聲道:“知道了。”
“這孩子,對衍之的心…”
顧景行頜首:“知道了。”
裴昉便不多說了,司令心中有數就行。
周南的傷勢倒是簡單,子彈取出來,包扎一下就行了,大約一個小時,她就從手術室出來了,傷的是后背,沒有傷及內臟,所以調養一段時間,沒什么大問題。
她甚至還自己步行到了顧景行身邊,本來想行軍禮的,一想,自己都不是軍人了,便作罷,只喊了一聲司令。
顧景行鄭重道:“今天多謝你救了衍之。”
周南有些受寵若驚,一時手足無措:“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本就崇拜司令,加上她被開除卻是是因為自己是過錯方,所以,她一點都沒有怪司令的意思,現在司令還誠心誠意地感謝她。
她覺得有點暈。
顧景行讓裴昉送周南進病房歇著,周南卻搖頭:“我想留在這里看衍之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的傷。”
“我的傷沒什么問題,我坐著就行。”
周南坐進了身后的長椅上,而顧景行卻還在走廊里來回踱步,軍部的高級領導們陪同著他,整個走廊氣氛都非常的壓抑。
隔著一扇門,周南能時不時地聽到門內傳來的聲音,像是怪獸在嘶吼,摻雜著低聲的嗚咽,能聽出聲音里傳遞出來的痛苦,周南的心一直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拽得緊緊的,有些無法呼吸。
她有些惶恐,也有些忐忑,當人有自己的未知領域時,都會惶恐,對未來的無知,讓她患得患失。
一直到凌晨三點,手術室的門才開了,里面沒有一點聲音,像是死地一般的寂靜。
顧景行轉身,看著兩個醫生走出來,那兩個醫生解開口罩,走到顧景行跟前,恭敬道:“司令,副旅他,被注射了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