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車輪胎被打爆,那就完了。
好在,有夜色做掩護,對方搶房也沒那么準,他們成功逃出升天。
顧衍之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壓抑著的,低低的呻口今。
裴昉也忍不住道:“衍之,你怎么了?”
顧衍之卻仿佛聽不見人講話,口中胡亂囈語著:“疼,疼…”
裴昉情急:“衍之,你到底哪里疼,是中槍了嗎?”
“疼,頭疼。”
“看一下副旅有沒有中槍。”
“是,旅長。”
一旁的雷達檢查了一下,立刻報告:“副旅背后有血跡,但沒有中槍。”
周南終于忍不住咳了一聲,她這一咳,嘴角立刻掛了血,那雷達嚇了一跳:“旅長,中槍的是周南。”
周南臉色蒼白,抹了一下嘴角:“旅長,我沒事,我能堅持,您繼續開車,萬一他們追上來,就完了,我們需要立刻回邊境。”
裴昉咬牙:“隊醫,立刻給…周南檢查一下傷情,先止血。”
在這顛簸的吉普車內,隊醫解開了周南的衣服,雷達還在安撫躁動不安的顧衍之。
顧衍之本來好像神志全失的,這會兒卻抓住了周南的手,然后盯著雷達:“她是女的,你不準看。”
雷達委屈:“副旅,我本來就沒看她。”
顧衍之瞳孔又驟然失去了光彩,口中囈語不清,形勢有些混亂。
周南握緊了他的手,看著隊醫,小聲道:“沒事,你繼續。”
“現在只能先給你止血,等回到部隊,再做手術。”
“我知道。”
尖銳的疼痛讓周南止不住悶哼出來,更加用力地握緊了顧衍之的手,顧衍之卻無法給她回應。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怎么了,她不知道這個組織是怎么折磨顧衍之的,她不知道顧衍之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一切,還是要等回到部隊之后再做定奪。
好在,他們準備充分,裴昉車技極好,沒走大路,而是在叢林之中穿梭著。
大約一小時之后,車子就跨入了國境之內。
周南額頭上已經滿布汗珠了,一旁的隊醫小聲道:“你再忍一忍。”
“知道。”
而顧衍之看起來比她更痛苦,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他的身子不停地戰栗著,時而抽搐著。
周南只覺得心痛比傷痛更嚴重。
一天多的時間里,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
裴昉不時朝后視鏡看去,看到衍之的情況很嚴重,也不由得加快了車速,一路往部隊疾馳而去。
部隊的人早就接到了消息,說是成功救下了顧衍之。
深更半夜,顧景行站在部隊門口,翹首以盼,電話里沒說人員傷亡的事,只說救下來了,雖然救下來了,但他還是心神難定。
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
凌晨兩點,遠處亮起了車燈,一行人窸窸窣窣,西北的司令小聲道:“司令,他們回來了。”
顧景行緊張地握了握拳頭:“嗯,我知道。”
車子越來越近,裴昉先下了車,然后開了后車門。
“隊醫,快送人進醫院,做手術。”
顧景行心一抖:“衍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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