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下不下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
皇后匍匐在地上,滿手鮮血拽著寧舒的腳腕,抬著頭對寧舒,似乎流出了血淚說著。
“可是皇上,沈家交出來了,皇上又能放過沈家,沈家所做的不過是為了自保,就像皇上你心中只有權利,鐵石心腸,不就是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利,沈家抓住權利是為了自保。”
寧舒有點煩了:“朕當然也是為了自保,朕是一個提線傀儡,什么時候讓有些不滿了,就要把朕從皇位上踢下來。”
“你知道的,沈家不會的。”皇后泣血說道。
寧舒扶起地匍匐的皇后,面對面朝皇后說道“如果不是,朕又何必祭天來跟上天告罪,因為朕是一個無能的皇帝,所以上天才怪罪的,這些話你明白其中的含義嗎?”
如果不是這些流言,她需要來祭天,向上天告罪請求寬恕,說自己不是一合格的皇帝。
又‘恰逢’太后生病了,作為有孝心的帝王,她要為母祈福。
皇后流著淚,“皇上,你要臣妾怎么辦,一個是自己的娘家,你是臣妾的丈夫。”
寧舒:“emmmmm…”
能怎么辦,一個想法設法要把權利收回來,一個又不肯放,所以,打起來什么太正常了。
沈將軍被禁衛軍押起來了,至于祭天的事情就這么結束了,連訃文都沒有念一句就算了。
很多大臣受傷了,至于要養多久就不知道,京都的棺材鋪和大夫是最忙碌的。
這些養傷的官員,寧舒非常大方,讓宮里的太醫去看病。
至于沈將軍,寧舒將他安置在宮里,并沒有直接打入大牢,對外的理由就是這件事還有諸多的疑點,所以要調查清楚,不能冤枉了沈家。
不知道還以為沈家多受恩寵。
沈將軍被關在鐵籠一樣的宮殿中,和皇后一樣,不能出去一步。
而且皇后弒君弒夫在諸多眼睛的見證下,是鐵證,就算寧舒不說什么,那些鐵骨錚錚,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御史肯定要上奏彈劾皇后。
寧舒將折子放在一邊并沒有理會,而是安排朝中官員職位,既然受傷了,那就好好養著,會有人代替你的位置和工作,給了一大筆工傷費。
總不能要一直等著你復員,朝廷等得起嗎,天下百姓等得起嗎?
這些官員最喜歡的就是扣大帽子,現在這種大帽子扣在自己的身上,這種滋味感覺如何只能自個體會。
寧舒一看朝堂上,有一半的官員都是新面孔了,心中頓時覺得舒暢了很多。
沈家的事情寧舒壓著,并未說要怎么樣,只是說還在調查,就連皇后的事情,寧舒都只是說這些夫妻之間的事情,這件事她自己會處理。
太后拖著病體,咳嗽得背都佝僂了,到寧舒的面前,未語先流淚,寧舒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太后的嗓子有些沙啞,“皇上,哀家已經將禁衛軍的軍權交給你了,你說過會放過沈家的。”
“母后,你放心。”寧舒說道,“有些話,還需要你當著滿朝文武大臣說一次。”
“你要哀家說什么?”太后咳嗽了一聲,她的嘴唇干裂蒼白。
寧舒一邊輕輕拍著太后的背部,一邊說道:“母后,你知道的。”
“到底是沈家,朕不忍心動的。”
太后背有些佝僂,“哀家就知道有這么一天。”
“必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發生才不正常。”如果稍微有點血性的皇帝都想著不要受制于人,當然也不排除那種游戲人間,只貪圖享樂的皇帝,只要有酒有菜有女人就行。
第二天上朝,太后跟著一起上朝,太后說道:“如今皇帝已經長大成人,胸中有溝壑,以后朝堂的事情,諸卿家就跟皇帝商議,無需再找哀家,朝堂的事情全由由皇帝做主,望諸卿家能夠好好輔佐皇帝。”
太后說了一長串的話,有些累了,停下來咳嗽了兩聲,在寧舒的眼神下,又說道:“到時候沈家也交出兵權。”
朝堂上頓時有些嘩然,站在最前面的沈老將軍身形晃了一下,一下看起來老了不少的感覺。
像行將就木的老頭。
寧舒立刻說道:“外公為鎮守邊疆勞苦功高,朕御賜免死金牌一枚。”
“多謝皇上,只是兵符老臣并未戴在身上。”沈老將軍想到被囚禁在宮里的兒子,現在太后都發話了,事情已經沒有輾轉的余地。
昨天祭天,今天上朝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太后做的事情不再沈老將軍的意料之中。
寧舒笑著說道:“無妨,讓小六子去將軍府拿就行了,對了,李右衛將軍也跟著一起。”
右衛將軍是禁衛軍的統領,肯定要帶著兵一起去將軍府的。
“外公,你的兵符放在什么地方,告訴小六子,免得到了將軍府到處翻找,費時又會砸壞東西。”
沈老將軍說道:“臣一時也記得不太清楚,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只記得放在很安全的地方。”
寧舒微微一笑,絲毫不惱,“那外公慢慢想,對了,說要賞賜外公勞苦功高來著,來人,把免死金牌拿上來。”
小太監拿著托盤,托盤里是一個金色的牌子,上面寫著免死二字。
沈老將軍拿過金牌,看了一眼太后,跪下來謝恩,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最后說了虎符的位置。
小六子和禁衛軍統領趕緊去找。
沈老將軍看著寧舒,寧舒朝他一笑。
所有的朝臣都等著小六子和禁衛軍統領回來,心里清楚,現在的皇帝要掌權了。
一些官員坐立難安,時不時用袖子擦一擦額頭上的冷汗。
大殿里氣氛嚴肅凝滯,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