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鍛煉一下自己的演技,除了嗓門大就沒有其他的了。
“哪里來的刺客,休要挑撥皇上跟微臣的君臣關系,不光是君臣,還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沈將軍立刻反駁道。
寧舒連連說道:“對,朕相信舅舅。”
“沈將軍,你救我一家,我無以為報,只有殺了這昏君替沈家掃清障礙。”侍衛激動地說道,站在高高的祭臺臺階上,聲音從四面八方傳播。
寧舒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刺破了。
神他媽掃清障礙,沈將軍感覺不太妙,不能再這樣任由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來的侍衛胡說八道,周圍的官員議論紛紛的。
沈將軍下意識喊道:“放箭。”
“將軍,皇上還在上面呢,還有皇后。”有官員提醒道,君為臣綱,當真要弒君,心里還是不敢的。
沈將軍騎虎難下,而那個大嗓門的侍衛還在扯著嗓子干嚎,什么萬萬歲都出來了。
真是把沈家放在火上烤,寧舒先是一臉懵逼,然后一臉震驚,再一臉不可置信,最后一臉傷心地朝沈將軍喊道:“舅舅。”
寧舒的演技絕對比后面干嚎的侍衛好幾個層次,那遭受到背叛委屈的樣子。
被寧舒推到在地上的皇后袖間抽出了一把匕首,一下子扎向了刺客侍衛的背部,侍衛悶哼了一聲,越發緊地拽著寧舒,胳膊圈著寧舒的脖子,劍貼近肌膚,有血印子流出來了。
侍衛的刀有點抖,寧舒感覺脖子有點針扎的疼。
“你這個廢物,本宮讓你殺了這個昏君,可從來沒有讓你構陷沈家,沈家世世代代忠誠慕容家。”皇后拿著滴血的匕首,一直壓抑的仇恨爆發出來。
身上有一股濃郁的陰郁之氣,看著不像一個雍容華貴的皇后,而像是一個怨婦,一個充滿怨氣的女鬼。
寧舒瞇了瞇眼睛,“你為何要傷害朕。”
“你難道不知道,皇上,臣妾恨你薄情寡義,恨你鐵石心腸,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昏君,臣妾要殺了你才能一解心頭之恨。”皇后呵呵笑了起來,“是本宮讓這個侍衛來殺你的,殺了你這個負心的,你為什么寵幸后宮的妃子,卻從來都不來看臣妾一眼。”
“臣妾跟你是年少夫妻,你為什么這么狠心,這么絕情,我要殺了你。”皇后狀似瘋魔了一般。
沈將軍連忙跪了下來,嘴里喊道:“請皇上降罪,沈家養出這么大逆不道的女兒,是微臣的錯。”
皇后拿著匕首朝自己的脖子扎去,眼中死灰,眼神死死地盯著寧舒,“我恨你,我要化作厲鬼讓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寧。”
沈將軍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知道女兒犧牲自己保全沈家,這件事從造反變成了妒婦吃醋要殺了丈夫,性質不一樣。
皇后是抱著死志,匕首要插進脖子了,一道箭矢射了過來,將皇后手中的匕首射在地上,當然,皇后的手也會受傷了,潸潸流血。
眾人條件反射地看向射箭的人,禁衛軍統領坐在馬背上,手上拿著弓,翻身下了馬背,后面禁衛軍將整個祭臺都圍了起來。
“將軍,太后派臣來看看祭天出了什么問題。”禁衛軍統領走到沈將軍的面前拱手說道。
“朕被劫持了。”寧舒努力刷存在感,這個時候不該看看她這個皇帝嗎?
身后劫持寧舒的侍衛仿佛戲精附體一樣,嚎著破喉嚨喊道:“將軍,這是小的唯一為你做的事情,殺了這昏君,小的再以命報答將軍。”
沈將軍真特么想吼,你特么是誰啊。
禁衛軍統領摸著腰間的佩刀,朝沈將軍說道“將軍,為今之計,只有殺了那個刺客。”
沈將軍知道禁衛軍是自己太后姐姐的人,搖搖頭說道:“不能,現在皇上還被他挾持著。”
如果皇帝真的被殺了,那么沈家要謀朝篡位豈不是坐得錘實了。
沈將軍的眼神諱莫如深在寧舒的臉上轉了一圈,下令道:“隨我殺刺客,不可傷了皇上。”
“將軍,別擔心,小的這就替你殺了狗皇帝,殺了讓天下百姓遭殃的昏君。”侍衛一手摟著寧舒的脖子,一手拿著刀跟涌過來的侍衛打斗。
“兄弟們,隨本將護駕,沈家要造反,皇后謀害皇上,沈將軍謀害皇上。”禁衛軍統領突然大聲喊道,再加上之前來的禁衛軍已經把整個祭天臺都包圍,連帶里面的文武百官都被攔住了。
在混亂之間,不少的官員都被傷了,不是傷了腿就是傷了臉,嚴重一點的當場斃命。
沈將軍有些愕然,朝禁衛軍統領喊道:“李右衛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現在救皇上要緊。”
“大膽沈家,圖謀篡位。”禁衛軍統領招呼禁衛軍,兩房人打了起來。
“皇上,你好狠的心。”趴在祭臺地上的皇后用受傷的手抓住了寧舒的腳腕,抬起頭看著寧舒,“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
以為重新來一次能夠改變,相比于前世構陷沈家,大張旗鼓搜查刺客從沈家搜查出了謀朝篡位的證據,這輩子的皇帝又設計出了這一出,一樣的陰毒。
寧舒沒說話,感覺鮮血沁濕了腳腕的鞋襪,面對皇后仇恨的眼神,無動于衷。
皇后的眼神暗淡,“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皇上,沈家是冤枉的,沈家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么要如此構陷沈家?”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寧舒說道。
“當真不顧一點情分,皇上,沈家也是皇上的親人,是你的外公,是你的舅舅。”皇后朝寧舒求情,“皇上,臣妾求你了。”
寧舒嘆氣,“我是吃多了才這么費心費力沒事搞臣子,你覺得事情的根本是什么?”
挾持寧舒的侍衛看沈將軍已經被抓住了,松開了寧舒,一邊跑一邊喊道:“將軍,小的會為你報仇的。”然后一溜煙溜得沒影了。
沈將軍被捉住了雙手,背在身后,跪在地上,也不掙扎,看著高臺上的寧舒,說了一句,“稚子長大了,不過手段真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