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等人魚貫進入了天罰皇都。
由于已經是傍晚的緣故,加之有獻祭大陣的籠罩,整個天罰皇都看上去灰蒙蒙的。
整座城看上去陰沉沉的,街道上,依舊和早前獨孤術等人進入時,沒什么兩樣。
滿地都是紙錢,帝莘和九十九名神兵神將都是一臉的凝重,沒有半分松懈的意思。
“大人,那是什么?”
一名神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團磷藍色的火種,從了東北方向飛掠而來。
那磷火來得極快,就如一朵疾馳的云,很快就懸浮在北門之前。
“那是…散開!”
帝莘了眼魂火,還未靠近,他就覺得有一股森冷之感,從火中撲面而來。
魂火一現,忽的地面一陣顫抖。
原本滿是紙錢的街道上,蹭蹭一下子鉆出了大量的火焰。
那些火焰,來勢極兇,就如潑油般,轟的一聲,整個街道,一下子被火點燃了。
帝莘和那些神兵,全都被困在了火中。
那火極其厲害,幾名不慎被魂火碰到的神兵,即便是穿著神鎧,也瞬間全身起火。
身旁的那些神兵們想要施救。
“全都住手,那不是凡火,無法撲滅,沒有著火的人,全員升空!”
帝莘何等眼力,尤其是自家洗婦兒修煉的還是“吞噬百火”的功夫。
葉凌月吞噬的各種火焰,都是人界乃至神界的極品火焰,帝莘光是看那魂火的顏色,就知這焰火極其厲害,只怕比起自家洗婦兒的火焰也是不會遜色多少。
其他神兵神將也不敢忤逆帝莘的意思,立刻升空,試圖躲避開魂火的攻擊。
哪知眾神兵神將才一升空,魂火再度生變。
只聽得半空中,那原本只有拳頭大小的魂火,“嘭”的一聲膨脹開,化成了無數的火球,朝著帝莘等人撲來。
帝莘眼眸微變,體內神力凝聚。
只聽得“鏗鏗”數聲,帝莘的周遭出現了大量的劍氣。
劍氣隨著帝莘的神識一動,蹭蹭蹭數聲,朝著大小魂火飛掠而去。
每一道劍氣,都猶如長了眼般,正中魂火。
魂火只是一晃,并無被擊散開。
“呵小小劍修,以為能破得了我的本命魂火?”
東北天罰皇都方向,煞巫太子看到了這一幕,冷笑了兩聲。
他的本命魂火,水火不侵,刀槍難入,靠著小小的劍氣,豈能輕易破解。
可就在煞巫太子冷笑之時,他面色微微一變。
已經刺中魂火的劍氣,其實陡然增強了幾分,劍氣就如長了眼般,只聽得“鏗”的一聲,劍氣如氣貫長虹,無數道劍氣,將半空中的魂火紛紛擊落。
那魂火就如被釘死的小蟲,掙扎了幾下,但最終只是徒勞,被釘死在了地上,火光漸漸暗淡。
煞巫太子的面色再變,他此時已然意識到,那并非是普通的劍氣,而是形成了劍意的劍氣。
哪怕是在一萬多年前,能夠將劍氣修煉出劍意的人也是很罕見的。
而且對方的劍意極強,在方才劍意貫穿他的本命魂火的時候,煞巫太子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魂魄微微一晃。
那劍意竟在隔了那么遠的距離后,依舊能發揮余下威。
煞巫太子的目光,終于看向了南門方向。
南門方向,已經有十余名神兵橫死在了本命魂火之下。
可自從帝莘的劍意爆發,本命魂火被帝莘擊落之后,地面的魂火已經熄滅了。
得以活命的神兵神將們紛紛落地,清理著現場。
唯有一人,此時還凌空而立,與煞巫太子一東一北遙遙對持著。
“嗯?”
煞巫太子這時才看清那名劍客的模樣。
就如沉寂的夜空,忽然出現了一顆閃亮的星辰,帝莘的臉,一下子就映入了煞巫太子的眼中。
“那年輕人…”
看清了帝莘的模樣,以及他周遭浩瀚如海水般的劍氣時,煞巫太子的眼眸亮了亮。
他早前以為這一百名進入天罰皇都的援兵只是烏合之眾,沒想到,里面還會有一名如此出眾的年輕人。
煞巫太子乃是皇子,眼高于頂,不過看到帝莘時,也不覺暗贊。
那容貌,即便是天罰大帝膝下的皇子皇女也無一可以媲美,最是難得的是,他年紀輕輕,竟然領悟出了劍意。
“雖然不是封天令宿主級別的,但此年輕人的魂魄之力一定很強,如此人才,若是能為本宮所用…”
煞巫太子眼中,閃動著渴望之光。
煞巫太子手下雖有左臂右膀,可兩者都是巫者。
他一直缺名強有力的武者來幫其助陣,當年,他的上古巫咒被大皇子等人所迫,身旁的巫者也紛紛被擊殺,最終才被圍剿擊殺。
若是那時有眼前那名年輕人那樣的武者相助,煞巫太子何愁逃不出天罰皇都,最終也不會橫死在南門口。
煞巫太子起了惜才之心,魂火被迫的怒氣反倒是消了不少。
他呵呵笑了兩聲,只見其再是一抬手,半空中,那獻祭大陣一下子停住了。
帝莘也注意到了煞巫太子的異動。
“小子,你很不錯。本宮看上你了。”
煞巫太子陰測測地笑道。
那聲音,覆蓋了整個天罰皇都。
聞者無不色變。
“呵看上我的人多了去了,前提是我對男人沒什么興趣。”
帝莘冷笑了兩聲。
“待你被本宮控制之后,看你還能嘴硬。”
煞巫太子對于帝莘的無理,絲毫不以為意。
他一手一指,指向了天空。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獻祭大陣中,無數的煞氣泄露而出。
那些煞氣,一絲一縷,如暴雨颶風,朝著帝莘等人飛馳而去。
“列陣。”
帝莘見了那氣勢洶洶的煞氣,也是毫不遲疑。
他早就知道,能夠操控煞靈的煞巫太子,必定會用煞氣控制人。
余下的八十余名神兵神將,全都步伐一致,縱橫成列。
只見他們的體內,一股剛猛的陽剛神力,一下子爆開了。
一個金色的光輪,驟然形成了一個保護層,將里面的所有神兵全都籠罩其中。
那陣法一出,紛紛落下的煞氣,竟是被隔絕在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