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帝莘要沖入天罰帝都時,身后的神兵們喊道。
“大人!”
帝莘頓住了腳步,回首一看,才發現那些神兵還未撤離。
“不是說,讓你們撤出十里嘛?”
帝莘蹙眉。
這些神兵,雖然追隨他的日子還不久,但是對其的命令歷來很是遵守,今日是怎么了?
“大人,你一人只身犯險,我們大伙想要隨你一起進去。”
為首的幾名神將說道。
他們雖然畏懼城中發生的一切,但是他們同時也是戰士。
那被困城中的五千名神兵,大部分和他們一樣來自天戰營。
他們曾經也是生死相隨的戰友,看著他們的魂魄被困獻祭大陣中,城外的神兵們的心中也和帝莘一樣的煎熬。
“可是城中的情況你們已經看到了。你們進去,很可能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帝莘抬頭,看了眼獻祭大陣。
短短一個時辰里,已經千余名戰士的魂魄被吞噬吸收。
“我們不怕死。進入天戰戰場的那一天起,我們在家人的眼中,就已經是死人了。”
不少神將和神兵們都隨聲附和。
帝莘再看了眼天罰皇都,再看看那些滿臉堅毅的神兵神將們。
沉吟了片刻,帝莘決定挑選一批人進入天罰皇都。
這個獻祭大陣,在帝莘看來,并非是無懈可擊的,但是要中止,光憑他一個人的確有些困難。
他需要一些幫手…
“也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能死能活,全都憑一口氣。你們聽著,我需要九十九人,和早前挑選的人一樣,必須是滿足陽年陽月陽日出生,條件符合越多,優先與我進城。我不能保證,你們每一個都能活著出來,但我可以保證,用我的項上人頭保證,不會讓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白死!”
帝莘俊逸出塵的臉上,多了一抹堅毅。
那一刻,他的臉上再無溫文爾雅,有的只是肅殺和凌然。
很快,他就挑選出了九十九名敢死隊員。
“我們誓死追隨大人!”
九十九名神兵神將異口同聲說道。
他們此刻,心中雖有懼意,但更多的是熱血和無畏。
能否攻破天皇皇都,對于被困天罰戈壁的十萬生靈而言,至關緊要。
“進城!”
帝莘一聲令下,他們站在了北邊的城門前,與此同時,一萬多名神兵倒退十里,原地駐扎,等待帝莘等人。
“大人,既然要進城,為何不從南門進?”
與帝莘一起的九十九名神兵神將中,包括帝莘本人在內,被帝莘分成十個小隊。
小隊各有一名隊長。
當帝莘帶著九名隊長站在了北門下時,幾名隊長不解道。
在幾名隊長眼中看來,城中反正已經很危險,為何不干脆從早前獨孤術等人進城的南門進,反倒更加便捷。
“無論是古時,還是現在,一座城門的南門,都被稱為朱雀門,或者是火門。一般而言,煞靈怕火,所以早前獨孤術才會選擇沖擊南門而入。可他并不知道,作為天罰皇都如今的掌控者的煞巫太子,乃是火命。這座南門,是所有城門中,最容易被煞巫太子掌控的。不僅是南門,我們要在城中使用任何與火有關的戰力,都會被壓制。”
獨孤術以為自己占得了先機,可事實恰好相反。
帝莘也是在看到煞巫太子后,才確定這一點的。
所以,他才會舍近求遠,選取了北門作為攻城點。
幾名隊長聽得似懂非懂,畢竟帝莘說的,乃是陣師乃至是符師才明白的東西,對于這些隊長而言,上陣殺敵擦此時他們的強項。
“攻城!”
帝莘說罷,手下的十只小隊聞風而動。
九名隊長一起發力,這九名隊長同時出招。
他們都是陽年陽月,極陽之命,修煉的神力也是剛猛至極。
九人一同出招,拳勢就如猛虎下山,轟鳴一聲巨響。
那一座沉寂了多年的厚重城門一下子被劈開了。
就在城門被劈開時,一心沉醉于獻祭大陣的煞巫太子的眼皮子動了動。
斗篷下,他那雙如蛇一樣的猩紅色的眼,朝著北門方向移去。
眼微微瞇起,就如兩條線,透出了一絲絲的紅光。
帝莘的這一次突擊,暫時打斷了煞巫太子的獻祭之舉。
天空中,獻祭大陣的運行遲緩了許多。
里面的靈魂們也得到了暫時的茍延殘喘的機會。
“嗯?難道還有漏網之魚?”
煞巫太子早前以為,已經將獨孤術等人一網打盡了,沒想到,獨孤術還留有援兵?
煞巫太子用神識一掃,冷哼了一聲。
“百余人?”
煞巫太子還以為對方的援兵有多么的了不得,想不到,竟然只有百人?
在軍隊里,百人算什么兵力,煞巫太子甚至不需要動用煞靈,就可以將其擊殺。
“比起早前的蠢貨來,看來這一次的百人中,還有方士?”
煞巫太子已然發現,對方舍棄了更加便捷的南門,而是從北門突破,想來是發現了南門的貓膩。
正如帝莘早前猜測的那樣,在煞巫太子還是太子時,南門是其一手籌建的。
同時,南門也是煞巫太子被多名皇子皇女狙殺的地方,這里,積蓄了最兇猛的煞氣。
早前獨孤術等人從南門突破時,看似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可實則上,在穿越南門時,獨孤術等人就已經吸收了一部分煞氣。
煞氣入體,可大可小,它會不知不覺中,左右一個人的意志,讓人行為反常。
早前獨孤術冒犯颶風神雕像,正是因為煞氣入體,煞氣作祟的緣故。
至于天罰皇都的其他三個門,東門、西門和北門,相對而言,煞氣聚集要小一些。
尤其是帝莘特意選取了陽年陽月的極陽生辰的神兵神將入城,對城中煞氣的抵御能力自然更強一些。
“不過一個小小的方士,豈能蚍蜉撼樹,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做上古巫術。”
說著煞巫太子伸出了一只手來,只見其其口中念念有詞了起來。
手一揚,一團本命魂火破體而出,朝著北門方向急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