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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你就是他【書已解除屏蔽】

  “人格分裂?那他賴不掉!”</p

  皮自重將煙頭彈進垃圾桶,長出了一口氣,《某法》第十八條中有寫,特殊人員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應當負刑事責任。</p

  至于鄭歡聚,從接觸他到現在,其一直是思維清晰、行動自如。</p

  他的三觀雖然不正,但至少優于許多社會上的一些極端人員,并且從始至終,他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事,要負何種責任。</p

  當然了,不排除鄭歡聚有人格分裂的癥狀,但這如果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呢?</p

  比如之前極度狡猾的阮荷。</p

  一個悲觀的樂觀主義者,做事之前總會先想到各種后果,而且也不排除鄭歡聚是在某段時間里,承受了較大的壓力,因而產生了一些臆想,結果到最后還真就信以為真了。</p

  “如果鄭歡聚真有第二人格,或許我們現在可以去見見。”</p

  肖然冷笑說道,從鄭歡聚的表述里,他與老驢都是在晚上碰面,而現在這個時候,那個夜貓子‘老驢’應該已經出來了吧?</p

  將張葶所說的情況向何曉麗簡要匯報之后,肖然與皮自重回到局里,稍作停留之后便又向看守所趕去。</p

  今晚的雨越下越大,綿綿的雨水沒有停下來的征兆,似乎是要將這黑夜里的骯臟做一次徹底的清洗。</p

  看守所的同志將鄭歡聚帶到審訊室的時候,肖然觀察到鄭歡聚的面色很沉重,早上打理的還挺清爽的發型,現在被他抓的凌亂油膩。</p

  據這邊的同志說,鄭歡聚的畏罪心理很是嚴重,雖然他剛進來不久,但巡視人員已經數次看到他不斷拿頭撞墻,而且給他提供的飯食他也不吃,只是重復著,“我要絕食,我是冤枉的,等我餓死了就能證明我是清白的!”</p

  肖然對此毫無表示,如果鄭歡聚是冤枉的,那張葶體內屬于他的染色體是怎么回事?僅憑這一點,他就無法抵賴。</p

  肖然盯著鄭歡聚看了好一會兒,冷聲道:“那個老驢,你看到了吧?”</p

  “啊?”</p

  鄭歡聚身體一顫,猛地抬頭,大眼中閃過幾絲迷茫,接著便迅速清醒過來,詫異反問道:“你們找到他了?”</p

  但話音剛落,鄭歡聚便意識到這話說的不妥,望著肖然犀利的眼神,鄭歡聚感到身周充滿了壓迫感,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p

  “他不是在你左手邊坐著的嗎?”肖然抬手憑空一指,目光卻始終落在鄭歡聚臉上。</p

  鄭歡聚條件發射地轉過頭看,他愣了兩秒,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肖然一眼,接著臉上便露出異常驚駭的神色,掙扎著反復大叫道:“救命!他要殺我!他已經找好了人要殺我全家!”</p

  肖然與皮自重對視一眼,顯然,皮自重也看了出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老驢’,這個人根本就是鄭歡聚為了脫罪,早早地杜撰出來的!</p

  不過既然鄭歡聚要演,那么肖然也不介意和他演上一場。</p

  “安靜!”</p

  肖然敲了敲桌子,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鄭歡聚,問道:“老驢,今天下午抓你的時候,你在鄭歡聚家附近徘徊,是想做什么?”</p

  鄭歡聚眼中又是一怔,他還沒明白肖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他既然把‘老驢’塑造了出來,現在箭在弦上,也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p

  鄭歡聚的面部表情變的詭異恐怖起來,仿佛真有第二個人格從他身體里冒出來一樣。</p

  他一改剛才的膽小怯孺,大咧咧陰森森地說道:“還能做什么?這沒種的雜碎把我供了出來,肯定要讓他全家死光光啊!出來混要講信用。”</p

  “聽你的語氣,你挺瞧不起鄭歡聚的啊,那你當時為什么不自己干啊?”肖然哼聲說道。</p

  “他就是一慫逼!”</p

鄭歡聚所扮演的‘老驢’頗有些江湖氣概,戰術后仰  仰癱在椅子上說道:“沒錯,人都是我殺的,我就是想殺人玩玩,這煞筆就是跟在我后面就是想虐待人,找點樂子。</p

  再說了,沒有他的臉,人家姑娘也不愿意出來啊,我自己什么樣我心里有數!——哎,小子,你剛參加工作吧,這么年輕就開始審人,沒少走關系?”</p

  肖然對鄭歡聚的反問置之不理,只是說道:“可鄭歡聚說,他一直希望讓你放人的,他沒有動過手,都是你做的!”</p

  “聽他瞎扯,第一個女的就是他在玩,扎馬步、拌女仆都是他想出來了,為了讓那女的更加迎合他,他還扮英雄,編各種理由和我搏斗,弄得那女的不敢不信,還真以為他心有良知嘞!”</p

  鄭歡聚咧著嘴說完,又立刻變了一張面孔,咬牙切齒地叫道:“你胡扯,你污蔑,警官,不要聽他的,他就是想拉著我一起去死!”</p

  肖然壓了壓手,繼續問道:“老驢,第一個女人的尸體,是你處理的吧?”</p

  “對啊。”</p

  鄭歡聚又連忙切換面孔,洋洋自得道:“我跟你們說,其實吧,殺人分尸一點都不快樂,但是很興奮,那是一種主宰般的感覺你們知道嗎,那種感覺會讓人沉醉的!”</p

  “那你把尸體處理到哪里去了?”肖然冷聲問道。</p

  “呵,你們警察就是會騙人,大坑套小坑,在這等著我呢?”</p

  鄭歡聚扮演的‘老驢’咧著嘴罵道:“我走在路上就隨手從窗戶里扔出去啦,這段路扔一段,那段路扔幾片,反正走的有個兩三百里路吧!”</p

  肖然瞇起眼簾,鄭歡聚還是在隱瞞郭奕蕾遺體的最終去向。</p

  肖然不想再與鄭歡聚耗下去了,攤牌道:“老驢。你去鄭歡聚家時手里的刀,是在哪買的?”</p

  鄭歡聚微微一愣,迅速說道:“五金店、路邊攤,哪都有賣的嘛!”</p

  “哦,是嗎?”</p

肖然盯  盯著鄭歡聚的眼睛,緩緩說道:“可是,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并沒有在鄭歡聚家周邊,手里也沒有刀啊!”</p

  “我、我…”鄭歡聚扮演的‘老驢’說不出話來,他這才明白過來,肖然之所以跟他胡鬧一通,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p

  “鄭歡聚!你就是他你還演個什么!說,你把郭奕蕾藏哪了!”見時機成熟,皮自重狠狠地一拍桌面,厲聲喝問道。</p

  “我、我不知道,是老驢藏的,真是老驢藏的!”鄭歡聚惶恐地哭出聲來,但怎么也不愿意交代郭奕蕾遺體的去向。</p

  只要他咬住不松口,辦案人員只能用張葶的案情性質來判他,而張葶還活著,那么他也不會死,他還懷有活下去的希望。</p

  肖然和皮自重又與鄭歡聚僵持了一個多小時,但鄭歡聚死不松口,畢竟他若松口了,他自己也大概活不成了。</p

  而在僵持期間,即便謊言已被拆穿,但鄭歡聚仍然把責任往老驢身上推,并堅持認為自己有精神疾病,還不止一次地問:“我還能活嗎?”</p

  雖然知道這個問題不能直接回答,但是肖然真的很想告訴鄭歡聚:你死定了!</p

  辦公大樓里靜悄悄的,肖然又看了一會兒之前的筆錄,便去了休息室,真的好困。</p

  將李放放蓋在身上的被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沾床不到半分鐘,肖然便沉沉睡去。</p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又或者黑夜已經過去,肖然突然被人給推醒了。</p

  看看李放放激動的表情,肖然揉了揉眼睛問道:“怎么了?”</p

  “找到了!郭奕蕾的遺體找到了,特么的居然被藏進了路邊的棺材里!”李放放激動的粗口都爆出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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