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法醫科,看著張磊拖著一方鐵盒走進來,余雨側頭看向肖然:“這抱的什么東西?”
“貓。死了臭掉的。”肖然簡略道。
余雨皺著眉頭,仔細看了下鐵盒子,訝異道:“死了的?你們弄死的啊?我之前都是說著玩的,你們不會真弄死一只送給過來給我解剖吧!”
“我們閑出病來了還是怎么著?”張磊嗤笑道。
肖然指著物證袋中的鐵盒,嚴肅道:“這里面是重要證據。貓爪子上可能留有嫌疑人阮荷的DNA,相關數據她之前做詢問的時候有錄,你們盡快提取比對,結果對我們很重要!”
“知道了,給你們優先安排,過程順利的話,下午會有結果。”余雨點頭道,隨即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抱著鐵盒通過風淋室去了檢驗區。
從法醫科出來,肖然與張磊去食堂吃了午飯,之后便泡在技術隊看了一下午的監控,然而并沒有什么發現。
至于接送汪凈沙的那兩個黑車司機,紹市同行找到兩人再次問詢之后,兩人都表示不認識照片中的阮荷,至于兩人收錢時的行車監控,也沒有留下那個協助汪凈沙的人的身影。
所以,阮荷是不是汪凈沙背后的教唆者,現在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僅憑一個‘大C’的昵稱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現在基本能確定的是,陳昂背后的‘羅老漢’,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阮荷,而今就差落錘定音的那個結果。
等待永遠是焦急的,為了避免這種焦急,肖然與張磊又將一系列旁證、人證口述等材料整理了一遍。
整個過程就像是打游戲放大招前不斷蓄氣一樣,只等法醫科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便是最后釋放的那一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臨到下班時間,比對結果仍沒有出來,看來其中過程并不太順利。
夜色悄然來臨,肖然與張磊依舊在耐心等待,順便補寫幾分落下的報告。
終于,桌面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余雨打過來的。
肖然拿起手機,雖然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靜,但內心深處卻泛起了一絲波動,聽聞聲響,張磊也立刻湊了過來,從其無處安放的雙手上,便能看出張磊此時的激動與期待。
接通電話,肖然直接問道:“結果怎么樣?”
“我們在貓尸的右爪上成功提取到了DNA,在與阮荷的記錄樣本比對之后,確認是阮荷的基因序列,正式檢驗報告明天能出來…”
余雨話沒說完,肖然身側的張磊便揮著拳頭跳了起來,剛想大叫一聲,但張磊意識到場合不對,連忙閉上了嘴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一聲巨響過后,就看見張磊把手夾在腿間,齜牙咧嘴,痛苦地蹲了下去。
“你怎么回事?不會激動的摔到了吧,有沒有受傷?”余雨連忙關切問道。
肖然揚了揚嘴角,心中所有的擔憂一掃而空,“沒有,只是有點餓了,你什么時間下班,請你吃飯。”
“好啊好啊,再等我半小時,我們去吃串串!”余雨忙不迭地應道,突然又語氣一轉,果斷道:“就我們兩個,不要告訴張磊…”
“好,我不告訴他。”肖然看著一旁痛心疾首的張磊,輕笑道:“但他已經聽到了怎么辦?”
“哦?”
余雨古靈精怪地應了一聲,無所謂道:“什么怎么辦,聽到了也不讓他去!去了也只給湯喝…”
“姐姐哎,你怎能這樣待我,當處我可是一心為你出謀劃策,愿為你家世代抽煙喝酒燙頭的,你這樣過河拆橋我多傷心你知道嗎,令人發指哦…”張磊咧著嘴笑著調侃道。
聽著張磊幽幽怨怨的語氣,余雨趕忙打斷道:“行行行,分你幾根!先不說了,半小時后樓下集合!”
拿起手機,肖然又向何曉麗及雷大隊匯報了情況,得知此事,對面的雷大隊亦是十分高興,本以為要查上一段時間的案子,沒想到這么快就取得了重大突破。
結束通話,肖然平復了一下心情,不過張磊依舊沉浸在喜悅之中,靠著椅背,嘴咧的像是吃了蜜蜂屎似的。
一夜無話,轉眼又是一天。
例行早會上,雷大隊宣布了這一消息,緊接著便討論起對阮荷的抓捕行動。
“對于阮荷這樣狡詐的職業犯罪分子,如果我們現在貿然前去拘捕,在沒有控制她之前,很可能會引起她的警覺,由此要考慮到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聽完整個案件的相關內容,邵勇建議道:“她丈夫不是買了巨額保險嗎,死亡鑒定報告還沒給吧,我們沒必要和她說太多,就讓她來領鑒定報告,她既然想拿賠償,不可能不來。”
邵勇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早會結束之后,又等了一段時間,找來一名不知情的內勤人員,撥通了阮荷的電話。
不知情自然不會露出破綻,電話對面的阮荷答應了,但沒有立即前來,而是到了下午臨近4點的時候,阮荷才與其閨蜜一起進了大樓。
隨即,早已從門崗室接到提示的肖然等人,不等阮荷走向接待臺,便悄悄圍了上去。
見此情形,阮荷也覺察出了不對勁,她當即停下腳步,身體都顫了起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覺已然無路可逃,眼中一片驚疑,至于面色如何,敷的粉底太厚,沒人能看見。
“阮荷,因你涉嫌教唆罪,現傳喚你于某時到某地接受問詢!簽字吧。”王俊名宣讀完畢,肖然與李放放當即將手銬拷在了不知所措的阮荷的手腕上。
見此情形,隨同阮荷來的那位朋友大叫道:“你們怎么回事,搞錯了吧,阮荷的丈夫被害了你們抓她干嘛,還教唆,她教唆誰了,她也是受害者好吧!你們怎么辦案的!”
“教唆誰了她心里清楚,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王俊名厲聲道。
聽聞此言,阮荷腿一軟便癱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一陣陣低聲自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查到我,我怎么可能會出錯,怎么可能會失敗!不,不,不會的…”
呢喃了一陣,阮荷陡然抬起頭,惡狠狠地叫嚷道:“不對,我沒犯罪,你們這是污蔑,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沒做!你們抓我有證據嗎!”
“你別狡辯了,你做了什么我們一清二楚。”
王俊名‘哼’了一聲,強調道:“別以為你做的多高明,法網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