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若是要跟陶商見面,陶商自然不可能去壽春,呂布也不方便去彭城,按照就近的原則,倆人會面的地點定在了金陵城旁邊的宛陵湖旁邊的宛陵城。
宛陵湖風光極好,河岸附近的風景優美,雖然不時的會有揚子鱷出沒對周邊的民眾造成傷害,但經過近些年的生態治理,陶氏基本上還是消除了宛陵湖的野獸傷患,而且宛陵在韓浩的主持下,已經開始發展漁業,目下的發展也是較為興旺。
陶商從彭城抵達之后,先去了趟金陵城,視察一下自己大本營的情況,并順便看望韓浩,司馬朗等人,在確定了金陵城一切無恙之后,陶商隨即舉兵前往宛陵湖,并將行營安插在了宛陵湖。
接下來,便是下令各處不要出兵阻攔,放行呂布入境洽談。
呂布并州軍的速度很快,負責江南境內校事府的副主事尤驢子,很快的就把呂布的行蹤告訴了陶商。
尤驢子告訴陶商,呂布軍目下距離宛陵湖的行營,只有百里之遙。
而且…
呂布還帶了大量的財物,且運財物的車都用紅色的布罩上,而且呂布本人還身著大紅服飾,三軍將士一路上吹吹打打,很是喜慶,不知是在搞什么花招,那副架勢好像不是來談政務,反倒像是來娶親一樣。
陶商以及他的一眾手下都很好奇。
呂布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許褚尋思了半晌,低聲道:“丞相,聽聞呂布好色,他該不是在來的路上強搶了什么良家婦女,然后想要來個半路成親吧?”
這番話說出來,趙云,太史慈,黃忠,阿飛等將領不由齊齊想樂。
陶商拍了拍許褚的肩膀:“這話說的妙極,呂布這廝與我談判,尚還帶著個強搶的民女想要成親,且看我這一次跟他談個三天三夜,讓他的新妻獨守空房,氣都氣死他。”
眾人聞言不由得各個哈哈大笑。
又過了一日,呂布一行人馬終于抵達了宛陵湖的行營。
為了表示尊敬,陶商親自出營來迎接呂布。
果然是如校事所說,呂布的軍隊一路上吹吹打打,且都穿戴著大紅衣衫,連旗幟也都是紅色的,馬匹上亦是掛花,確實是要成親的樣子。
陶商看的眼睛直發暈。
“這呂布,搞什么鬼?他是沒談過判還是怎么地,弄成這幅樣子,這不是丟人現眼么?”
陶商身后,韓浩苦笑一聲,道:“丞相說對了,呂布不過是一并州武夫,他這一輩子,好像還真就沒什么人跟他談過判。”
“這也整的太喜慶了,都花了我的眼了。”
“不知道還真以為是來納采問名要成親呢。”
“邪了門了,這輩子第一次看見這樣的。”
“唉?呂布呢?你們誰看見呂布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眾人不由的都好奇了。
是啊,怎么看了半天,都沒有看見呂布?
大家正疑惑間,卻見趙云疑惑的抬起手一指,頗是猶豫的道:“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大家順著他手指指的地方望去,卻見確實是有一個身材高大…體態巨胖的男子,身穿金甲紅袍,拿著一支方天畫戟,在隊伍的最前方仰著頭,隱隱之中,似乎能看清其表情極為高傲,頗有些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霸氣意味。
“那、那是呂布?”許褚猶猶豫豫的道:“不會吧,那不就是一只拎著方天畫戟的野豬嗎?”
黃忠疑惑的道:“某是沒有見過呂布,不過聽聞此人被喻為飛將,天下武將皆望其背…但看這身形,似乎是有點不太對啊,真是他本人?”
陶商仔細的觀察良久,突然道:“沒錯,他就是呂布,那副作死的勁頭,除了他這天底下不會有第二個人…唉,歲月催人老,想不到他居然發福成了這副模樣。”
少時,一行人馬來到近前,兩方兵將各自成對壘陣勢的站好,彼此對峙。
卻見呂布翻身下馬,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向著陶商走來。
“陶丞相,久違了!”
陶商微笑著沖呂布拱手道:“久不見奮威將軍,將軍依舊是神采奕奕,不減當年啊。”
呂布擺了擺手,道:“哈哈,丞相過贊,不過布每日武藝不曾落下倒是真的,為將者,自當勤勉練武,以為三軍表率…”
呂布的話還沒等說完,便聽陶商身后的許褚哈哈大笑。
他一邊笑一邊對呂布道:“呂布,你這廝怎么胖成這樣?比俺老許都難看…哈哈哈哈,樂死某家了。”
這一句說完,場間的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
陶商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呂布的表情。
呂布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是他看著許褚的眼神顯得很是冷厲。
怎么說呢,光看那眼神,陶商就知道,呂布現在一定很想拿鞋底子狠狠的抽許褚那大臉兩下,只是礙于陶商在場不太方便。
人家呂布今天一身大紅喜袍,不方便跟許褚動武。
大家都是文化人,只動嘴不動手。
呂布冷冷的看著許褚,半晌之后方才開口道:“許將軍這些年隨同丞相南征北戰,建功無數,連河北都被平定了,想來武藝一定是大為長進了?有機會,布一定要好好的在領教領教。”
許褚一聽這話,頓時被勾起了戰意。
他擦了擦拳頭,邁步上前,道:“何須有機會?擇日不如撞日,咱們現在就來決個雌雄!”
呂布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單挑。
一個被天下武人時時惦記的人,應對挑戰猶如家常便飯。
連他親生女兒都挑戰他,他還有什么可膽怯的。
“好!來,某家便跟你決一雌雄便是!”
說罷,便見呂布翻身上馬,從部將手中接過方天畫戟,對著許褚揚聲喊道。
見呂布要動手,陶商麾下的一眾武將不但沒有阻攔,反倒是都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當中除了趙云,畢竟他當年已經和呂布交過手了,也算彼此知根知底,無需再比。
但別人可就不一樣了,太史慈眼眸中精光閃爍,黃忠笑呵呵的暗中拿捏自己手掌的骨節,阿飛更直接,回頭吩咐親衛兵去取自己的槍來。
陶商見勢頭不對,連忙道:“溫侯,今日找你前來相聚,乃是有要事相商,切不可因為一點小事,而壞了咱兩家的和氣。”
呂布在馬上哈哈一笑,道:“放心,我只是跟丞相手下的將士們過過招,大家彼此較技而已…咱們今后都是一家人了,我豈會出手傷了你手下諸將,讓倆家面上不好看呢?放心放心。”
“一家人?”陶商皺起眉頭:“溫侯這是何意?”
“怎么還叫溫侯!”呂布板起臉,不滿的言道:“以后卻是該叫爹了。”
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