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葉瀾給曹云的感覺很特別,有一種兩人剛戀愛時候的感覺。
太陽還在西面,還不能稱之為夕陽時,兩人就已經到達用餐地點。原本在一邊休息的員工立刻迎接上去,專人領位,再送上一道道食物。期間他們都離的遠遠的。昨天這位女客人已經交了定金,并且還先支付了三十萬元的小費。說是給暈船的員工們一點補助。
“別說。要么是你定的這家酒店廚師水平高,要么是在海邊吃飯的味道好。這西餐很合我口味。”太陽傘下曹云對飯菜做了評價,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你有事?”
葉瀾解開頭發,將頭發甩開,看了曹云好一會,道:“我們分手吧。”
“分手?”曹云品味了一會:“這么突然?”
葉瀾有些驚訝:“你不吃驚。”
曹云:“今天一切都不同,我知道肯定是有變故,已經有心理準備。分手的可能我也考慮過。雖然不吃驚,但是我還是想要理由。”
葉瀾搖頭:“不吃驚我理解,你不傷心讓我有些傷心。”
曹云回答:“失落,失望的心情還是有的。”
葉瀾低頭許久,再抬頭看曹云:“我真的很愛你。你這么平靜讓我覺得這場感覺的投入很不值。”
曹云道歉:“對不起,相信我,我也愛你。”
葉瀾呵呵一笑:“你更奇怪的是,我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奇怪的是,你為什么沒有一句挽留的話。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曹云道:“不,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有人已經告誡過我,我仍舊選擇繼續相信你。但你今天這么反常,在飛往大宇島的途中,我…換句話說,如果在飛大宇島之前你提出分手,我會非常吃驚和驚訝,并且試圖挽留你。”
葉瀾再搖頭:“和一名理性男談戀愛,真的缺乏激情。”
曹云抱歉:“對不起。”
葉瀾:“但是你對林落就不會這樣,你把愛轉化為仇恨,將西斯當作發泄口。你理性告訴你不可能再和林落在一起,但是你感性不這么認為。于是你克制了感性,可憐的西斯根本不知道你對他下黑手,并非因為他喜歡林落,而是因為他是你最合適的發泄人選。很好,最少你不會把怒氣發泄到親近人的身上。”
曹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很抱歉,我必須承認和林落相比會少一點點。”實話很傷人,你非要聽實話的話。
葉瀾:“好吧,請問誰告誡你?”
曹云道:“你是不是太小看云隱了?云隱在你受傷當天就悄悄告訴我,他懷疑你是故意扭傷。不過因為你是我女朋友,他不方便摸你的腳,所以他也不太肯定自己的判斷。”
葉瀾:“所以你在看望我的時候,根本不問我是為什么扭到的腳?”
曹云:“我不想對你進行推測和判斷,我更愿意無條件相信你,因為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是真實的。”在得知葉瀾要住律師所后,曹云把云隱趕走,因為曹云知道云隱會特別關注自己的懷疑點。曹云不怕云隱是對的,卻擔心因此引發了自己和葉瀾不必要的紛爭。即使云隱是對的,曹云也會說服自己:葉瀾這么做肯定有這么做的原因。
葉瀾有些不服氣:“未必哦。”
曹云:“那就是我判斷錯誤。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葉瀾想了一會:“你常常和我說一個人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就是一位被社會所需要的人。我一直不理解,做好本職工作的定義是什么?就以越三尺為例子,她的本職工作應該是復查刑事卷宗,調查公職人員涉嫌犯罪事件,監督公職人員財物和資產。”
曹云:“沒錯。”
葉瀾:“從這點來說,她做的并不是很好。”
曹云想了一會點頭:“確實,越三尺更喜歡調查重案和大案,她應該在搜查一課任職比較合適。但是搜查一課調查權受到檢察官的監督和約束,越三尺辦案會束手束腳。嚴格來說,越三尺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經常越界,越權辦事。”
葉瀾長嘆口氣:“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她管的太多了。作為一名檢察官本應該好好的做她的檢察官,非要展現自己的能力,實現自己的野心,不擇手段追求目的。而且她的胃口實在太大了,就法律來說,她涉嫌濫用職權,侵犯他人隱私,還有計算機入侵罪,盜竊罪等等…在東唐整個游戲中,越三尺是唯一一個脫離游戲規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人,也是最危險的人。無論是你這個中立派,還是黑色烈焰,或者是灰色鬣狗,甚至是白色的警察,都是她捕獵的目標。她沒有立場,沒有原則,沒有顧慮,我行我素。如果不是因為她才能,加上一位名動司法界的爸爸,她早就成為曇花一現的焰火。”
葉瀾:“實話和你說,她在利用我追擊曹烈。因為林落的緣故,她發現你存在有感情盲區的弱點。她利用劉長發追擊鬣狗,她已經找到了鬣狗的老板。可惜啊,鬣狗目前的運作和老板脫離了關系,致使其野心暴露。她同時也在尋找烈焰,葉嬌案讓烈焰發現了危險,他們開始重視越三尺的威脅。結果讓他們很驚訝,蔣寒月的衛星手機很安全,但是蔣寒月的私人手機已經被監控長達兩個月之久。”
葉瀾:“越三尺復查卷宗,發現了葉嬌案幕后別有貓膩。為什么九尾沒有拿出南文死后葉嬌手機的通訊記錄,如果有這份通訊記錄就可以知道葉嬌到底在事發后給誰打電話。這份通訊記錄竟然意外丟失,通訊商稱可能是系統升級導致數據丟失。實際上是越三尺的人洗掉了這份記錄。越三尺洗掉記錄,麻痹所有人,追查到了司徒巖,找到了蔣寒月。于是她開始監控蔣寒月。”
是嗎?作為一位擅長九真一假的專家曹云,輕易就識破了葉瀾的九真一假的伎倆。不過曹云沒打斷,畢竟有九真。
葉瀾:“原本問題不大,因為何雨案,你父親賣掉了蔣寒月,蔣寒月成為烈焰一塊燙手的芋頭。更麻煩的是,越三尺順著蔣寒月摸到了司徒巖的尾巴。一個月前,名唐警校一名學生被越三尺父親篡改了記錄,轉學到東唐大學法學系,成為司徒巖的學生。”
葉瀾:“烈焰在全面評估之后,發現己方面臨八面埋伏。明有搜查一課,暗有越三尺,民間有駭客,自己人中有臥底。無奈之下,烈焰啟動了鳳凰計劃。當自己面臨被消滅的危險時,所有的規則都不是規則。鳳凰計劃:毀滅一切,浴火重生。我的代號恰巧就叫鳳凰。”
這一番話聽的曹云一驚一乍,什么鬼?什么什么鬼?其實我沒想知道這么多的,你就直接說:我喜歡黑色,你喜歡白色,我們合不來,分手吧。這理由我也是接受的。
葉瀾:“烈焰和鬣狗紛爭由來已久,鬣狗當時在盲目擴充人員,只要有比常人更為突出能力的人,都是他們招攬的目標。作為獵狗后代,我也被他們看上了。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中,鬣狗已經到了毀滅的邊緣。但走叉上任后,不惜栽贓嫁禍自己人,目的只有一個,清洗鬣狗人員。而我被走叉當成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扔掉了。”
葉瀾:“原本我的故事應該就此結束,但是我們發生了故事。我接到了新的臥底命令:拿下你。我成功了,在大宇島你的理性終究沒有戰勝你的本性。按照故事發展,我們應該結婚,但是我估計錯了你的理想。按照我的想法,你從小家庭破碎,應該非常渴望需要一個家。加上我努力控制我們相處的地位,反而導致了你的反感。”
葉瀾:“于是我用了底牌,也就是云飛揚這張牌,穩住了我們的感情。但最要命的事情發生了,無孔不入的越三尺想將我發展成為她的線人。她對我說,聽她的,你就是我的。不聽她的,我遲早會失去你。我的地位和人設讓我非常尷尬,我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必須接受越三尺的提議。而越三尺簡直是欺人太甚,公器私用,為了幫助九尾,她竟然讓我冒著暴露的危險,故意扭傷自己。”
葉瀾說到這里,停頓了很久:“這就是基本情況。”
曹云慢慢點頭:“原來我身邊發生這么多故事,我卻一點都沒察覺。慚愧,慚愧。”
葉瀾問:“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比之前要神秘,可愛和更有魅力?”
曹云認真道:“比你神秘,可愛和更有魅力的人還有很多。你只能算是一枚棋子,沒有自我意志的棋子。”誠實待人。
葉瀾有些奇怪:“你不害怕?我說了這么說,你竟然不害怕?不怕我們殺人滅口?”
曹云攤手:“我老子曹烈因為我出賣他的假女兒,估計恨死我了。我的女朋友不僅和我分手,還想干掉我。人生沒什么意思,要殺就來吧。”
葉瀾:“你沒懷疑過我?”
曹云道:“別人是以史為鑒,我是以家為鑒。我的家庭是一個失敗的家庭。最失敗的原因是夫妻之間不存在信任。所以我矯枉過正,我發誓要完全信任自己的女友和妻子。不在于我有沒有懷疑過你,在于我不會懷疑你。沒錯,這就是越三尺說的我的弱點,我也沒打算修正這個弱點。否則我們就不會恩愛一場。”
葉瀾:“我還是很奇怪,你一點危險感都沒有。曹云,我是愛你,我不忍心下手。但是有些事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
“中立派為什么能成為中立派?一,是因為中立派有實力。二,是因為中立派倒向哪一邊,哪一邊就會占據絕對優勢。”曹云拿起葉瀾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真誠看葉瀾:“既然是鳳凰,浴火重生也可以有其他的選擇。我負責任說一句: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重新開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葉瀾怔了數秒,慢慢的抽回手:“不,你不愛我。這是你的詭計。你手無縛雞之力,你憑什么稱自己有實力?你的實力都是曹烈給的,人家對曹烈有忌諱,才會給你面子。”
曹云:“哦?如果你老板是這么想的,他…是正確的。我就請你相信我一次,跟我走,無論我通過我,還是通過曹烈,我保證可以讓你全身而退。”
葉瀾搖頭:“你是不是弄錯了位置?我真的很擔心他們會對你怎樣,今天我和你攤牌還有一個目的,勸說你離開東唐,去北美,去曹烈的勢力范圍。你主動退讓,并且在曹烈身邊,他們不會為難你。”
這句話就暴露了你的烈焰身份值得玩味。沒了感情和名分的束縛,十人營曹水準遠在葉瀾之上。
曹云看著葉瀾,終于沒有再說什么,道:“不用為我擔心,謝謝你,謝謝你這半年來給我的愛。”
葉瀾慢慢點頭,不知道說什么:“我已經買過單,也給過小費了…我也把你的卡和我戶頭解綁。還有云飛揚那邊…”
曹云:“我向他說明。”
葉瀾道:“好的,但請不要誤會。有一件事我瞞著你,我爺爺讓我們后人不要找云飛揚,原因是恨云飛揚的見死不救。三獵狗,云飛揚退出江湖,我爺爺被人挾持,無奈出賣自己兄弟。第三獵狗坐牢,我爺爺恢復由自后求助云飛揚,他卻告訴我爺爺,他已經金盆洗手,渾然沒半點兄弟之情。我并不感激他的收留。”
曹云點頭:“好的,我也會說明你的立場。”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你轉告云飛揚這個態度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云飛揚還是很有利用價值。唉…即使是俠女葉瀾,這水平也不算很高。
葉瀾拿起手機看一眼:“接我的船到了…我走了?”
曹云點頭。
葉瀾站起來,俯身擁抱坐著的曹云好久,在曹云臉頰上親了一口后放開:“開飛機慢點。”
曹云微點頭,伸起左手輕搖,示意再見。
曹云目送葉瀾走到海邊,上一艘快艇。葉瀾上了快艇向曹云揮手,曹云高舉左手搖動,一直看著快艇消失在海平線。
“服務員,可以收了,謝謝你們,辛苦了。”
曹云離席,沿著海岸線步行。走到夕陽西下,走到滿天繁星掛上天空。又結束一段感情讓曹云有些唏噓。人生如同列車,總有人和自己坐在一起,可惜有些人很快就到站。總是希望有人坐在身邊陪伴到旅途的終點,可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即使是自己,在同坐人不合適的時候,也有按捺不住想換位置的沖動。
沒錯,就怪你越三尺,搞事情,搞的自己被女朋友給甩了。你查那么多干嘛?好好找個男人教父相子不行嗎?作為中立派最討厭搞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