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烈焰法庭銷聲匿跡,這些傳聞曹云似乎知道一點,但是有什么關系呢?以前是小說,然后有人以小說的階級斗爭,15年前肯定是美國人干的,不這樣認為的人都是漢奸和賣國賊。
司馬落繼續說明道:“自從我工作之后,連續三年我都出席全球跨國犯罪研討會,在研討會上,大聯盟是反復被提起,也是被提起頻率最高的一個跨國犯罪團伙。直到今年年初,大聯盟一共有兩個一星商戶,四家二星商戶,這四家商戶的身份中只有一個殺手團隊為大家所知。在今年的研討會上,我們亞洲司法人員進行的秘密交流,根據信息,烈焰法庭隸屬大聯盟一星商戶,并且已經在印度,印尼,泰國和汗國這四個國家開過庭。”
曹云不容易接受,道:“我始終感覺烈焰法庭有些兒戲,如同過家家一般。”
司馬落道:“那是你的理解不對,烈焰法庭四次開庭經歷,綜合細節。第一:綁架被告,這個警方逮捕嫌疑人有一點點的類似,通過強大的武力來控制目標。第二:搜尋律師,烈焰法庭和正規法庭一樣,優先選擇被告的專屬和私人律師,或者是幫助被告指定律師。第三:公訴人,也就是檢控官、主控官這個身份,通常是由我這樣身份的人,或者是律師,或者是退休的檢察官進行指控。接下去就是庭審。”
“先打住。”曹云道:“這些我能理解,但律師和檢控官會盡全力打官司嗎?”
司馬落道:“會,比如烈焰法庭和你說,如果能幫沈冰免死,給你兩百萬,你干嗎?”
“當然不干。”曹云斬釘截鐵的回答。
司馬落一愣,倒沒有看出來。
曹云道:“說好五百萬的。”
司馬落吞下口水,他沒有打人的習慣,繼續道:“比如選擇我做主控官,如果我消極指控,我會被更換。烈焰法庭不會傷害主控官和律師,據說這是他們的特色。比如給你五百萬,讓你負責指控,你干嗎?”
曹云搖頭:“不干,我不想惹麻煩,除非他威脅我,給我五百萬,如果我還不干,就干掉我,那我一定干。”被收買情況下做壞事,和人身安全被威脅下做壞事,兩者在法理上是完全不同的。五百萬不少,但是曹云不會為了五百萬坐牢,以目前曹云自己我的評價,最少要有五千萬,可以考慮坐半年牢。沒錯,幾乎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買不到只是因為錢不夠。
曹云回神:“你意思是說,這烈焰法庭是大聯盟?大聯盟接單?”
司馬落緩緩點頭:“看來是這樣的,大聯盟終于開始第一筆大業務。烈焰法庭從危害來說是遠遠比不上大聯盟其他商戶,但是烈焰法庭的影響會很大。比如說本案,將案件如果放到網絡上由網民去定罪,會怎樣?”
曹云回答:“三個被告:剮刑。不過這似乎也印證了現代法律的無力,看電腦資料,19年前警方就懷疑李勝主導綁架案,沈冰是發起人,但是最終都沒有控告他們。”
司馬落反問:“你是律師,烈焰法庭只開了通知書出來,你就確定他們三人和綁架案有關?你這是不是先入為主?”
曹云一愣,支吾道:“我想人家搞這么大排場不會搞錯吧…好,作為一名律師,這么想真心不對。”
司馬落沒有責怪曹云,深嘆口氣:“烈焰法庭一旦開下去,恐怕東唐要腥風血雨了。”
烈焰法庭本身不具備多少武力,但是作為一級商戶,他可以向大聯盟其他商戶派單,殺人,綁架,放火…權貴之間并不是一團和氣,相反,他們經常是斗的你死我活,不少人屁股并不干凈,只要對手朝烈焰法庭申請,那對手不僅死,而且還死在非正義手上,遺臭萬年讓全民狂歡。烈焰法庭不僅穩固上流人的生意,并且很容易得到底層人的支持。
曹云問:“有什么想法?”
司馬落道:“曹律師,不如我們聯手合作,將其中一名被告的罪名打掉。烈焰法庭的影響在于它審判的人都是有罪的,很多人會認為正式法庭除不掉的惡人,烈焰法庭可以除掉他們…”
曹云弱弱道:“這貌似是事實。”
司馬落無語看眼曹云:“除掉一個壞人,必然有另外一個壞人補充上去,根本就沒改變什么,你沒那么白癡吧?如果我們合作將其中一人罪名打掉,就代表烈焰法庭控告的被告未必有罪,進而可以懷疑烈焰法庭暗箱操作,很容易制造冤假案件。比如:假設不是我們這么堅持的為某被告辯護,某被告就會死于非命。這樣一來,大家自然對缺乏公信力的烈焰法庭正義性抱有懷疑態度。”
曹云不置可否,問:“你說警察會不會開始搜尋我們?”
司馬落苦笑:“不會,他們讓我打電話請假,我不打,他們用我聲音合成幫我請假。我覺得警察不會找我…你,我就不指望了,能被收買的人基本上也不會報警。”
曹云道:“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請注意言辭。”
司馬落:“不過沈冰被綁架有可能成為警方搜尋的目標,烈焰法庭和我說是三天時間…如果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沈冰被綁架,那要過24小時警方才會慢慢開始追查。沈冰被綁架又沒有勒索的話,警方不會重視。加上他獨子沈適遇害,心情不好,出門散心也有可能…很可能沒有人在意我們的失蹤。”
曹云道:“看來只能跪舔法庭了。”
司馬落又苦笑了,沒錯,還能怎樣呢?強硬反抗,就算不殺你,打你半死,捆綁關押三天,你高興嗎?司馬落問:“怎樣,既然你都打算跪舔,我們就干一次。”
曹云猶豫:“我還要再看情況,最少要看看誰值得辯護。現在資料太少,又沒有控方掌握的證據,也沒有和被告們見過面,我不知道幫誰辯護比較好。”
司馬落小心問:“你不會在被利誘的情況下變成檢控官吧?”
曹云道:“除非在利誘加威逼的情況才有可能。”
“你們這些律師…”
“喂,你們這些檢察官…”曹云道:“當你自認為自己是正義的時候,你已經成為邪惡。教廷對布魯諾的審判在當時幾乎所有人看來都是正義的,現在呢?兄弟,我寧可自詡小人,也從不自詡正義。”
“好吧。”司馬落接受了曹云這個看法,道:“先看看情況,我想我們是第一批客人…對了,這里是哪里?”
曹云問:“你沒注意?”
司馬落道:“我是真的被綁架來的,口,耳都被封了。”
這就是配合和不配合的結果,反正胳膊擰不過大腿,該配合就配合。
曹云道:“我下車后聞到海的味道,我想這里距離海邊不會超過五公里。另外從建筑結構來看,陸地上是有建筑的,這個地下法庭是建設在建筑之下。電源比較穩定,應該不會是荒島或者是臨時發電。按照行程推測,我覺得我們有可能已經離開了東唐的國界。不過,也有可能是燈下黑,我們并沒有走很遠,現在還在東唐市區內。”
司馬落道:“烈焰法庭的桌椅似乎都是舊的。”
“怎么?”
司馬落道:“烈焰法庭是第一次出現在東唐,怎么會有這么合適的一個地下法庭場所,還有比較老舊的桌椅呢?”
曹云一驚:“莫非,我們被運到了東南亞?”東南亞幾個國家出現過烈焰法庭。
“應該不會吧。”司馬落也不太肯定,東南亞和東唐距離不算很遠,兩到五小時的航程。
房間電話響起,司馬落看了曹云一眼,開免提,電話那邊傳來服務員1號的聲音:“司馬檢察官,曹律師,101房間準備好了宵夜,并且主要幾位律師已經到達,兩位可以酌情考慮是不是使用面具。”
曹云走過一圈,101房間應該在螃蟹眼睛的位置。點下頭,司馬落回答:“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101是個大房間,足有兩百平,內有一張長桌,還有一部升降電梯。八名武裝人員分別靠墻站立,一動不動。佩戴了服務員1號,2號的兩位女生雙手手掌疊在一起,站立餐桌首位椅子左右。
宵夜是粥,但并不簡單,首先粥分海鮮粥和白粥,桌子上放了砂鍋和各種食物,嚴格說屬于自助砂鍋。客人可以自己在粥內添加各種食材,放到火上去烹煮。
曹云和司馬落自然不會太關心吃什么,更關心餐桌上有誰。
第一位:東唐律師界爭議最大的,被吊銷律師執照的南宮騰飛,有些謝頂的他笑呵呵的看著大家,也笑呵呵看著曹云和司馬落走進來。從表面看,這位大叔非常和善。
第二位:著名大律師司徒巖。
第三位:身高一米六五,女,中長發,臉本無表情,看向司馬落和曹云,卻出現似笑非笑的表情。曹云無法讀出她的年齡。
這誰啊?曹云心中疑問。
司馬落忙上前,也沒再觀察周邊情況,很恭敬道:“學姐好。”
女子看司馬落:“你也來了。”
“是。我介紹一下,曹云…”
女子站起來,和曹云握手:“我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沒想到真人這么年輕。”
司馬落道:“這是我學姐,名唐檢控官越三尺。”
哇哦!說越三尺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說三尺檢察官相信業內人基本都清楚。這女人年紀并不大,曹云掐指算,今年也不過二十六歲。但是這女人相當牛。首先是這女人的背景,她的祖父乃是全國著名的私家偵探,在當時技術力量極其落后的情況下,他憑借敏銳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屢破奇案。
三尺的父親是名唐大名鼎鼎的總警局局長,以他為原型衍生出了很多影視作品,影視作品中無一例外都將其父親塑造成外表普通,內心硬核的男子。
三尺的母親是一名著名女明星,非常漂亮的女明星。
三尺的哥哥是著名暢銷偵探小說家。
三尺本人是一名檢控官,她似乎繼承了祖父的偵探能力,又繼承了父親的堅韌力,還擁有其母親美貌,在在名唐其知名度不亞于一線明星。
“久仰大名。”曹云放開手:“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集智慧、美麗于一身的奇女子,三生有幸。”
“曹律師太會說話了,請坐。”三尺示意,曹云和司馬落分別坐到她的身邊。
司馬落好奇問:“學姐,你怎么來的?”
三尺回答:“有人打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興趣參與烈焰法庭,我說有,于是我就來了。”她不是被綁架的,她是主動參與進來的。
司馬落有些疑惑:“可是我是被綁架的?”
三尺看了距離七米外的另外兩名律師,壓低一些聲音道:“你和曹律師與他們都不一樣,你們兩位之所以參加烈焰法庭,和沈適遇害案有關。”
曹云訝異問:“三尺檢察官的意思是,沈適遇害和我們有關?”
三尺搖頭,思考了一會:“按照我的推測,本來和曹律師你關系不大,我認為烈焰法庭不會,也不想邀請你參加。畢竟你的父親身份撲朔迷離,大家只知道你父親具備相當的力量。我比你們早到五個小時,以我的推斷,和曹律師你在法庭上抓出兇手有關。”
曹云看三尺:“聽起來三尺檢察官對我相當了解。”
三尺微頷首:“叫我三尺就好,我確實一直在關注你的情況。”
曹云感激道:“承蒙厚愛。”
“哈哈,你比我想的有意思。”三尺道:“前面我覺得我們關系迅速親和,我實話一說,你的戒備心立刻涌現,并且不想掩飾的放到我面前。”
曹云嘆氣:“男人看見漂亮的女人,總是會少很多警惕。”
三尺湊近曹云一點:“這反證了你和曹烈絕對不是表現出來的那種關系。”
曹云道:“我只是對這個問題已經疲倦而已。”
三尺輕點頭:“對不起,我們還是就目前困境進行一些討論,可以嗎?”三尺確實無法判斷曹云這種敵意和防備之心,是因為長年累月的被問久,懷疑久了后的反應。還是曹云和曹烈有聯系出現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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