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見面

　　曹云心中有數，原本他打算借趙雪說明此事，但是趙雪似乎暫時離開了搜查一課，于是就借用了小郭。對鬣狗能知道此事，曹云甚感安慰。不過曹云道：“不，不是這信息。”

　　曹云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將手機遞給桑尼，桑尼接過一看，是一輛大貨車司機，面孔卻是自己。桑尼一愣：“怎么？”

　　曹云道：“這輛車挾持了我和云隱，把我們扔在東方半島。很明顯有人要栽贓你，我這人特別不想被人利用，所以我沒有報警。”

　　“謝謝。”桑尼由衷的說了一句：“我可以發誓不是我。”

　　我知道，鬣狗這么做沒有任何意思，反而更得罪云飛揚，挾持自己的人誣陷鬣狗，一本萬利。曹云道：“對手？”

　　“嚴格來說是敵人，我們也很奇怪對方的身份。”桑尼猶豫片刻，問道：“從對方的情況，曹云你還知道些什么？”

　　曹云沒有吭聲，思考著。

　　桑尼見曹云這態度，道：“或許我們可以交換一個信息。”

　　“哦？”

　　“鬣狗并不肯定你父親是不是一直在東唐，表面上我們一直在找你父親，實際上是在找另外一個人。這人是大聯盟一名重要成員。他叫托雷斯，是三個國家發布國刑通緝令的對象。他的綽號為清潔工，擁有自己的團隊，在大聯盟內的身份相當于行刑隊隊長。我只知道一個月前托雷斯露過一次面，又離開了。其他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因為上次臥底在你身邊后，鬣狗出了點事，我也離開東唐一段時間。”

　　曹云點點頭，無論信息真假，最少多一條信息，曹云道：“挾持我們為一男一女，女的特別能打，外貌特征符合不死鳥的特征。亞裔，身高一米七二到一米七五，強壯有力，身材好，肌肉結實，紅色染發，女學生式頭發，身穿紅色晚禮服。戴了一個能遮住整張臉的蝴蝶大面具。”

　　桑尼點頭：“很重要的信息，謝謝你。”

　　曹云看了會桑尼：“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曹云道：“看得出來鬣狗對于某些事還沒有眉目，怎么就敢讓你回東唐？并且還和我聯系見面吃飯。難道桑尼你在鬣狗的地位已經跌到了魏君的級別？”

　　魏君如同誘餌一般，桑尼…呵呵，現在也好不到哪去。

　　桑尼輕嘆氣：“既然你都看得出來我是魚餌，想必那魚是不會咬鉤了。”

　　曹云疑問：“你們敵人到底是誰？”

　　桑尼搖頭：“如你所說，發生了一些事后，我已經脫離可鬣狗的核心，我不知道。”

　　曹云問：“你不怕死嗎？”

　　桑尼回答：“以對方立場來考慮，我活著更容易讓他們找到我的老板，死掉的桑尼對誰都沒有價值。”

　　曹云能讀出桑尼這回答后面還有很多故事，但是他不打算探聽別人的隱私，有些事知道了不僅沒有好處，還會引火燒身。

　　“接個電話。”曹云接電話：“小郭，咋了？”

　　“在哪？”

　　“和朋友吃飯呢。”

　　“我過來接你。”

　　“什么事？”

　　“有事，見面再說，十五分鐘后到。”小郭掛斷了電話。

　　什么鬼，為什么小郭不用問位置呢？人家當然不用，曹云這是普通到無法再普通的手機。曹云掛了電話，道：“搜查一課的人過來接我，你要不要先結賬？”

　　桑尼道：“你應該問，我是不是需要回避。”

　　曹云道：“萬一你回避了，誰買單？”

　　“哈哈，曹云，你不至于缺這點錢吧？”

　　曹云道：“這次的單誰買，我覺得不是錢的問題。是代表鬣狗感謝我，還是我感謝鬣狗。一直以來我都相信鬣狗維護著世界的正義，如果是我買單，那我就得改變自己的看法。”

　　桑尼笑著拿起話筒和服務員對話：“麻煩你，買單。”桑尼明白曹云意思，曹云吃定鬣狗有一層外衣，不保證會不會再次麻煩鬣狗做一些事。

　　小郭進入包廂，見曹云還在吃，問：“他走了？”

　　草了，什么情況，曹云頂一腦門問號。

　　小郭坐下，點根煙，拿煙灰缸：“他的搭檔遇害，兇手不殺他，并不是兇手仁慈，而是想套出他老板的身份。這倒霉孩子原本在國外躲的好好的，怎么就回來了。”

　　曹云恍然：“也就是說他知道老板身份，所以你們警察對他進行暗中監視和保護。”

　　小郭道：“估計不知道，桑尼和他搭檔本是鬣狗和警局的聯絡員，他知道的也只有老板的電話。我們課長對他印象挺好，不希望他出事，所以請搜查二課的人跟著。”

　　“哇哇哇。”曹云警惕看小郭：“作為一名警察，怎么能把這些信息透露給我這位平民呢？”

　　“求人的時候，總得準備點拜訪禮物。”

　　曹云笑：“我何德何能，能幫上你們警察。對了，找我什么事？”

　　小郭道：“鏡頭要見你。”

　　曹云一愣，道：“我不想見他。”

　　小郭道：“所以我剛才送了禮物。”

　　曹云哭笑不得，道：“那也應該是趙雪來接我，趙雪呢？我們聯合破案到現在，怎么沒見過她的人。”

　　小郭道：“她在臥底。”

　　“哦…難怪你們搜查一課人手這么緊張。”曹云道：“她沒關系吧？”

　　臥底也分很多種的，小郭見曹云有關切之意，也沒有多想，道：“不危險，就算暴露了也沒有生命危險。”

　　“行，那走吧。”

　　小郭道：“等等，你先吃。”

　　等就等了十分鐘，小郭接到電話后，兩人才下樓。警察車就是牛，直接停在街邊，也不理會交警罰單和交警的警告，和曹云上車。

　　曹云調侃道：“這算不算以權謀私？”

　　小郭：“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汽車開動，兩輛汽車跟隨上來，就連曹云都發現被跟蹤，看后視鏡，小郭道：“自己人，如果你愿意的話，汽車抽屜內有個眼罩。”

　　“納尼？”曹云驚疑，你是警察還是東黑？忍不住伸手捏捏小郭的臉，是真的。

　　小郭惱怒橫了一眼，解釋道：“鏡頭身份非常的…我不知道怎么用詞，敏感還是重要。所以他被單獨羈押在警方保護證人專用的安全屋中。”

　　“我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個…我送禮物，就是這些為難的事，如果你愿意的，可以把手機留在車內，一會我們會換車。”小郭說完，也感覺有些抱歉：“大聯盟出色的罪犯很多，現在不清楚鏡頭在其內部的定位，所以我們盡可能的小心。”

　　曹云拿出手機看小郭。

　　小郭：“麻煩你關機，拿掉電池。”

　　“這是整體機，怎么拿電池？”

　　“算了。”小郭道：“你知道美國現在的反恐科技嗎？只要你手機電池不拿掉，即使關機，仍舊可以竊聽你的對話。”

　　“吹牛吧。”

　　小郭道：“那你應該知道，你使用筆記本電腦，或者有攝像頭連接的電腦，黑客可以看見你的模樣。”

　　“這我知道。”

　　“既然黑客能入侵你的電腦，為什么科技就不能入侵你的手機呢？”小郭拿出自己手機亮了一下，是翻蓋機：“智能手機是最不安全的手機。”這是他工作專用手機。

　　曹云不吭聲，將眼罩戴上，問：“是不是還要把我打暈？”

　　“這好像不太好，如果你要求的話…”

　　“你才會要求別人把你打暈。”曹云怒：“沒聽出來我在諷刺？”

　　“聽出來了，我就是想看能不能順水推舟。”

　　最終曹云還是沒被打暈，高架橋下換車，兩輛車跟隨原車輛而走，曹云和小郭則轉道西南匝道，朝南面而去。

　　南面有一片環境相當不錯的別墅，就是上次曹云討論寫字樓時候提到的那片別墅，可惜距離市區太遠了，所以入住率不足10，出售率也只有30。多是近海的一片別墅。靠山的一片別墅幾乎沒人。

　　汽車行駛到靠山別墅去道路，速度減慢，小郭接通藍牙：“一課郭小王。警員編號XXXXX。”

　　“靠邊停車。”

　　靠邊停車，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備人員（相當特警）出現，一人戒備，一人查驗兩人身份，而后放行。汽車再行駛了三百米，開進一座別墅的車庫，車庫斜坡朝下，到了地下層。

　　曹云也拿掉了眼罩，地下層很大，外面停了幾輛車，有警備人員站崗。進門前，警備人員對兩人進行了搜身，并且拿走了小郭的配槍。一名警備人員陪同兩人進入大門。

　　大門進去過十多米的玄關懂啊大客廳。這地方如同一個家，燈火明亮，有電視，茶幾，沙發等家具。客廳對角線位置站立警備人員，客廳中央沙發上，警局副局長李龍坐在一名男子的對面。

　　這名男子就是鏡頭，長相很普通，頭發也是很廉價的理發店或者是自己修剪的，對衣裝并不在意，隨意的牛仔褲和襯衫。

　　鏡頭看向曹云，笑了笑，英文道：“曹律師。”

　　曹云問：“你是哪位？”

　　鏡頭道：“鏡頭，真名亞歷山大，美國人。”

　　李龍道：“請坐。”

　　曹云不想坐在這兩人任何人身邊，搬了一個沙發墩子坐在茶幾邊上。

　　鏡頭道：“李局長，我們已經聊完了，我想和曹云單獨聊聊…我知道，你們時候一定會問曹云我們聊了什么，你可以留下一名警員。我不太喜歡你，我希望留下的人不是你。”

　　李龍并不在意，站起來看小郭：“你留下。”自己離開，通過玄關朝深處走去，曹云看這深處應該是警備人員和警察臨時的住所。

　　鏡頭值得這么高規格接待嗎？說實話，警方自己也不肯定。

　　曹云問：“找我有事？”

　　鏡頭點頭，道：“沒想到最后被你突擊，但是你好像也沒贏。”

　　曹云點頭：“是的。”雖然抓獲了一個大聯盟后勤和支援團隊，雖然也將野子死亡和這個團隊聯系在一起，但是野子無論是被三名嫌疑人箭射殺，還是被支援團隊所殺，都屬于他殺，屬于意外，屬于保險理賠范疇。扣除稅不說，野子的舅舅最終仍舊是可以拿到一億四千萬。從這點來看，鏡頭最終還是贏了，鏡頭只是沒想到作為棋子的曹云給了他一刀。

　　鏡頭看小郭：“有客人沒茶水，似乎不符合東唐待客之道。”

　　小郭看曹云，我懶，你客氣一句吧。

　　曹云道：“烏龍茶就可以。”

　　你馬，還烏龍茶，小郭拉開冰箱，看了一會：“大紅袍還是鐵觀音？其他沒有。”

　　“飯前大紅袍，飯后鐵觀音。”曹云到：“鐵觀音，有隨手泡嗎？”

　　小郭四處看了會：“有開水壺。”

　　“可以。”

　　曹云本人更喜歡喝咖啡，但是高巖市喜歡泡茶的人很多，高巖市本地人有多喜歡茶呢？就算是在街邊賣水果，三輪車旁邊也會擺兩張凳子，放一個茶盤。很多中年高巖人的牙齒都是黃的，不是因為他們吸煙，而是因為他們喜歡喝濃茶。

　　曹云自然也會泡茶，也挺喜歡濃茶。曹云做起來挺有樣子，拿開水先燙了一圈茶具。然后把茶葉放到茶碗中，倒上一些開水，蓋上蓋子。悶了數秒后，用蓋子壓住邊緣，將第一遍茶葉水過濾。這時候膨脹的茶葉已經塞滿了整個茶碗。

　　接下去把開水倒入茶碗內，用茶蓋邊緣按壓茶葉，而后蓋住，時間自己掌握，大概十多秒到二十多秒之間，開蓋，將茶葉水倒入公杯，最后用公杯把茶水送到小杯上。

　　這樣泡出來的茶味道濃郁，非常爽口。

　　鏡頭喝了一杯，猶豫許久：“太濃了點。”

　　曹云將其杯子的茶水倒掉，倒上二次茶水，接著三次，四次。伴隨茶葉水越來越淡，鏡頭反而開始懷念頭杯的濃香。曹云把茶葉倒了，換上新茶葉，繼續開始泡茶。這次鏡頭終于從泡茶中回到了事情上。

　　鏡頭道：“曹律師，我本人找你有一個原因。”

　　曹云喝茶，這種茶一口干，剩底不喝倒掉：“這是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鏡頭道：“我希望曹律師你能成為我的代理委托人，也就是做我的辯護律師。”

　　曹云先是一愣，而后笑了：“我相信警察已經告訴你，是我和小郭聯手抓捕的你，你卻要讓我當你的律師為你辯護？”

　　鏡頭喝掉頭杯茶，曹云給他倒茶，鏡頭點頭表示感謝，道：“你作為龜山的律師，行使律師權利調查案件，無可厚非，結果很不錯。唯一的麻煩就是我因為意外被警方誤會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律師。”

　　曹云笑著搖頭：“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恐怕抽不出空來接你的委托，承蒙抬愛，不勝感激，謝謝厚愛。”

　　鏡頭輕笑，頭稍靠近曹云：“一千萬加曹烈的信息。”

　　“恩？”

　　鏡頭道：“無論輸贏，我給你一千萬的律師費，只要不讓我在東唐坐牢，那我就告訴你我掌握的曹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