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揚一抬右手,云隱側閃,哪想云飛揚右手是佯攻,一腳踢翻了云隱的椅子。云飛揚恨鐵不成鋼:“這、這…公司看門的保安都能單手撂倒你,你在打敗趙虎之前,每月花費不得超過兩萬元。”
“趙哥…”云隱苦笑坐好:“爸,你開玩笑吧?”
“趙虎是亞洲搏擊王,拿過兩次冠軍,但是他也有自身的弱點。習武就如同開車一樣,你技術不行的時候,看老司機各種技術牛的不行,甚至看不懂他怎么做到的。當你到達一定水平后,你看見的不再是老司機們炫酷的車技,看見的是他們操控汽車的每一個動作。哪怕是換擋有一些不協調,你也能讀出來。”
云飛揚:“東唐始終是最嚴格禁槍的城市之一,搏擊、冷兵器雖然在時代上已經過時,但是在東唐的舞臺上還大有可為。”
“知道了。”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丟死人了。”
“知道拉知道拉,不要提行嗎?我心情不好就不會把妹,不會把妹你就沒有孫子。”有完沒完。
云飛揚腳一踢,踢飛了凳子,云隱得意的扎住了馬步,然后后腦勺被抽了一巴掌。云飛揚悠悠的拿起茶杯,小東西,和我斗。
“我被開震動的電話分心了。”云隱不甘心的掏出電話,電話突然響起來,嚇了云隱一跳:“真響…喂,曹云…什么?野子死了?”
云隱放下電話,看云飛揚:“野子死了。”
云飛揚道:“可以想的到,野子沒拿到錢,說不準會賣了鏡頭。從大聯盟角度來說,野子是自己找死,鏡頭說明雇傭曹云,她卻因為曹云的漫天要價,轉而雇傭了司徒巖。最后被曹云翻盤,她不死,誰死?”
云隱道:“據曹云說,野子死的相當的有藝術。”
“恩?”
劍道和弓道是東唐的一種古文化傳承,很多人在孩童時代就開始接觸這兩項運動,其中弓道被認為是最純粹的武道。
弓道中的箭和人們看見的奧運會比賽的箭并不一樣,嚴格來說,奧運會射箭比賽是弩比賽,看誰瞄的準。實際上從古代戰爭可以看出,箭更多是遠程拋物線殺傷,并非直線近距離殺傷,所以箭有羽,而弩無羽。
說起弓箭應該要說到著名的英國長弓手,在文明5游戲中,英國長弓手的射程比其他弓箭兵多了一格。這并不完全是游戲本身的設計。根據人們用多普勒雷達還原測試,英國長弓手的弓箭射程可以達到三百多米,并且落地后還有58的能量,也就是還具備58能量的穿透力。
但是實際操作中,三百多米是很難達到精準的程度,長弓手更多是群體強射,以數量加上遠距離的射程對敵人產生殺傷。
箭術追求的是在盡可能遠的距離射中目標,奧運會射箭男子最遠距離為90米,東唐某射箭俱樂部定的是一百三十八米。一百三十八米是有其的說法。東唐所在國家受到華夏文化影響非常深遠,華夏箭術中有百步穿楊的說法。百步是多少米呢?各種討論和紛爭都有,比較主流的看法是一百三十六到一百三十八米。
這個距離決定了箭枝飛行軌跡不能是直線或者小拋物線,必須如同古代真正射箭一樣,把弓舉起一定的角度,通過拋物線才能有效到達。當然,現代弓威力無比,但屬于競技行列,價格無比昂貴,肯定是無法普及的。
一百三十八米是東唐,名唐等各唐城市的比拼項目,各俱樂部聯合在一起每年會進行兩次比賽,要求參賽選手不能是專業選手,本身有正當職業的業余選手才能參加。排斥職業選手不是為了比賽公平,而是因為職業選手的參賽不利于箭術比賽的發展和普及。諸如現在奧運會也失去了本身和平大同的意義,成為各國弘揚愛國精神的角斗場。一將功成萬骨枯,還有各種新式器械,泳衣,甚至是‘信封’劑屢見不鮮。
業余選手首先要通過俱樂部的選拔才有資格代表俱樂部參賽。蝦箭俱樂部就是其中一家。就在今天,三名來自不同行業的會員為了能得到代表俱樂部參賽機會,一起私下練習箭術。
也算是三個家庭的聯誼會,三個家庭開車到了距離東唐四十公里的東湖邊,孩子和妻子們野營玩樂,男人們就使用弓箭練習箭術。
箭靶是簡易的木頭,自帶,每人扛一個放在野營地對面的山中,這山早幾十年是有人的,所以有一條還存在的土路,靶子就放在土路那邊。
三人都帶足了弓箭,省的來回跑,今天誰的箭靶上的箭最少,要負責到土路的另外一邊找箭。在東唐箭術中有這么一句話:弓道中所有的事要憑感覺。沒錯,一百三十米的靶子雖然不小,但是看不到上面的環數。一個輪廓,一個感覺,加上對風力的判斷,就是他們之間的勝負因素。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射擊,三人過去看成績,結果龜山為最后一名,于是另外兩人笑著回去準備晚餐的燒烤,龜山則開始在山林中找箭。
沒錯,有讀者已經可以猜出來了,龜山很快就找到了野子的尸體。野子距離靶子大約十二米左右,她身上中了十二箭。法醫在解剖后難以下定論,有三個中箭部位都為致命傷,巧合的是,警方提樣后發現,龜山、清水和大島三人各命中了野子要害一箭。
從現場地形看,土路的一邊是高低不平,還殘留早年人工開發種植紅薯的地。另外一邊是灌木樹林,非常雜亂。野子是背靠這一棵樹,正面面對靶子方向死亡的,因為野子所在位置低于土路,加之野子身穿素衣和樹林雜亂,所以在擺設箭靶的時候并沒有人看見她。
野子先被判定是自殺,野子口袋中有自己簽名的遺書,承認了自己想詐騙保險的想法,向東唐人道歉,以死謝罪。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背靠著樹等待死亡。法醫檢驗認為,野子服用的安眠藥劑量不足以讓其致死,致死的原因還是箭。
有人要跳樓自殺,跳下來在空中被人一槍殺了,也算殺人罪。
龜山、清水和大島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他們是大學同學,弓道社團的成員。他們的家庭在多數的周六都會到東湖湖邊野營,小孩子們在湖邊草地玩耍,大點的孩子可以釣魚,妻子們聊天,看孩子,享受生活。丈夫們自然是比賽射箭去了。
警方相信,鏡頭利用三人殺死了野子,但是警方沒有證據證明是鏡頭利用三人殺死野子。據說三人有可能被指控過失致人死亡罪。
沒錯,讀者又猜對了,曹云成為了三名嫌疑人中某位倒霉蛋的律師。
野子在法國是有親人的,親人可以要求三人民事賠償,但是首先必須進行刑事調查和訴訟。
聘請曹云的是嫌疑人龜山,他因為有良好的背景,無犯罪記錄,所以被允許保釋,保釋他的就是曹云。良好的背景指的是龜山的經濟情況,家庭情況,并不是指后臺。保釋聽證會很簡單,曹云說明了龜山的情況,法官同意龜山繳納一定的保證金后取保候審。
現在是下午三點左右,曹云和自己的打雜助理陸一航在龜山的家,龜山夫妻坐在對面沙發,頗為焦慮的等待,等待曹云和陸一航把資料和文件看完。外人,就算業內人對正在偵查中的案件也不可能知道太多,除非是嫌疑人的律師。曹云也是剛拿到這些警方提供的材料。作為律師,他是可以瀏覽全部現場照片和資料。要求是不得外泄,如果曹云將材料透露給媒體,那會惹大麻煩。
看了一個多小時的資料,曹云進入洗手間,用水沖臉,再用紙巾擦干水,最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兩位,情況基本了解了。本案包含了刑事和民事,我一一給你們分析一下。”資料上目前只有法證,法醫的報告,還沒有辦案民警針對本案的調查資料。
曹云道:“從刑事角度來說,我們還是比較有利的,因為警方目前無法斷定是誰導致了野子的死亡。另外,警方應該也在調查野子是不是被外人安排了現場。這種案子的辯護策略很簡單。刑事角度來說,你們三人都有殺死野子的可能,檢察官很難以過失導致他人死亡起訴你們,因為你們不存在合謀的可能,既然你們三人非同案犯,導致野子死亡的人只有一位。警方無法辨認是誰導致野子死亡,所以檢察官告不了。”
曹云道:“我首先擔心的是警方控告你們過失傷人,客觀條件都成立,你們在不是訓練場的地方進行了射擊,并且沒有設立任何警告標牌和標識。按照正常來說,罪名成立的話三個月到三年的刑期。”不能肯定誰殺死野子,但是能肯定三人傷到了野子。
曹云道:“我最擔心檢察官堅持以過失致人死亡罪提起控訴。”
龜山妻子不明白:“曹律師,你前面說檢察官告不了。”
曹云道:“檢察官目的不是為了告三人過失致人死亡,而是要在庭審中把罪名升級。我不知道檢察官有沒有注意到,就我的角度來看,本案符合危害公共安全罪。別著急,聽我說完。”
曹云安撫了有些激動的龜山,道:“你們射箭所在的地點,并沒有被納入無人區中,不排除有人出沒的可能。加之東湖就在附近,考慮到道路不遠,游客或者是經過的車輛司乘人員有可能到樹林里解手。你們三人持有可以奪取他人生命的武器,并且使用武器,對無法確定有人沒人的區域進行射擊。”
曹云道:“檢方如果要從這個罪名突破,他需要警察采集痕跡。讓警察搜尋死者附近區域,查證是否有人活動的痕跡。一旦警方找到包裝袋,煙頭或者是其他人類近期存在和活動的證據。危害公共安全罪是跑不掉的。”
龜山激動道:“可是我們只是想射箭,沒想過會傷人。”
曹云道:“危害公共安全罪是否成立,和你主觀的想法無關,和你的行為有關。罪名輕重才和你的主觀想法有關。以目前的信息來看,就本案刑事部分來說,我建議龜山先生賭一把。”
“賭一把?”
曹云道:“我再重復下面臨的情況,檢方很可能告不了你們,因為無法確定誰是罪犯。但是不排除有檢查官會以過失致人死亡起訴,而后庭審申改為危害公共安全罪。兩種賭法,第一種是預審階段,法官問你是否認罪,是否承認檢察官控訴的罪名。我可以直接反駁檢察官,我相信法官會站在我這邊,我代表你承認過失傷人罪。傷人罪是事實存在的,只是無法判斷是誰殺了死者,可以肯定你們三人都傷到了死者。”
曹云道:“傷人罪也是可以打的,因為警方無法確認你射中死者的時候,死者是否已經死亡。這是我的第一個建議,認領過失傷人罪,庭前認罪,加上客觀因素等,我認為最多六個月,有可能會被判處緩刑,罰社區工作多少個小時。”
曹云道:“第二個賭法,不承認過失傷人罪,也不承認過失致人死亡罪名。這里我要再次重復,這兩條罪名我有把握打掉,除非警方又搜集了新的證據。但是我擔心的是檢察官老奸巨猾,轉控危害公共安全罪。英美法系對公共安全罪的量刑彈性非常大,比如一個人從二樓扔下一包垃圾到垃圾桶中,也屬于危害公共安全罪,因為存在如果扔到其他人,存在導致他人死亡的可能。”
曹云道:“彈性高低要看結果,只是扔垃圾,我認為罰款警告,了不起三個月。這次死人了,我不是法官,我不好斷定法官會判多少刑期。但是我認為絕對超過六個月,甚至可能達到十年。不著急,你們可以先考慮,我也會盡快完善各方面信息。本案讓我比較迷惑的是,似乎沒有探員介入全面調查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