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傻逼呀!”
葛震點上一根香煙,扛著狙擊步槍大模大樣的來到第四區,他的目標還是這里。
兵不厭詐,跟索爾說下一目標是軍火庫,那只是騙他的。
騙人不好?別扯幾把蛋了,戰場上比拼的就是誰能把誰騙到,腦子不夠用的最好別跑到戰場瞎混。
第四區住著什么大佬,葛震不知道,但他的目標就是這里。
大模大樣的來到第四區,在觸碰到臨界點的時候,他馬上端起狙擊步槍,整個人呈現出作戰模式。
該囂張的時候囂張,該認真的時候認真,戰略是戰略,戰術是戰術,葛震從來不會混為一談。
他利用瞄準鏡觀察整個別墅,每一個窗戶,每一扇門,每一個角落。
當瞄準鏡移動到正門的時候,看到這個門竟然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穿著西褲與短袖白色襯衫,戴著一副眼鏡的中年華人。
“葛震,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聲音傳到葛震的耳朵里,讓他下意識的瞇起眼睛,整個人呈現出更警惕。
“這里不是陷阱,我是華人智囊的蕭何。既然來到了就請進,要是不敢的話請離開。”
蕭何面帶微笑,說完這句話之后就轉身走進去,整個人呈現給葛震的感覺是氣度與氣勢。
這是區別于蘇國士的領袖氣質,但卻絲毫不弱。
“草!”
葛震罵了一聲,扛著狙擊步槍從藏匿的地方出來,大步向別墅走去。
他百分之百的肯定對方并沒有發現他,但不發現不意味著不知道他的來到。
華人智囊他還是聽蒙特利爾說的,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對蕭何這個人物只停留在對方裝逼層面。
是呀,用這個名字還不夠裝逼嗎?真以為自己是漢朝的開國丞相了?
但在見到蕭何之后,葛震清楚的明白這的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跟蘇國士絕對有的一拼。
大步走進來,沒有絲毫猶豫。
但這不代表他是個傻大頭,而是把一切都處于自我控制的情況下,他也怕挨黑槍。
所以葛震從外圍轉了一圈,這才大步走進來,左手自然下垂,處于隨時可以拔出手槍的位置。
客廳里燈火通明,蕭何坐在一張沙發上,把玩著手中的蘋果。
他的身后是兩名保鏢,面無表情,但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們的厲害。
“我這里只有三個人,呵呵。”蕭何笑道:“我等你好一會了,不用擔心。葛震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畏手畏腳?這不太像你的風格,畢竟你也是闖過龍潭虎穴的,呵呵。”
很多人遇到這種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蕭何這話中有話,嘲諷其膽小,一點也沒有氣勢。
或者說嘲諷葛震枉為,這么點勇氣都沒有。
“小心點總是好的,被人墳頭燒紙,真不如活著乞討。”葛震走過來,把狙擊步槍往桌上一扔,重重坐在蕭何對面。
這里只有三個人,全都在這。
“你叫蕭何?很裝逼的名字。”葛震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在這里吃蘋果也很裝逼。”
這里是熱帶,根本就不種植蘋果。
在國內蘋果很便宜,但在這里的話價錢還真挺貴,而且這個蘋果上面還有標簽:煙臺紅富士。
這是產自于煙臺的蘋果,國內也就幾塊錢一斤,萬里迢迢運到這里…壓根沒有大批量運過來的,這應該是專門的特供,供應眼前這個蕭何吃的。
“不要動先生的蘋果。”一名保鏢發出警告聲。
“老大說話有保鏢什么事?”葛震眼睛一瞪:“嚇唬我呢?朝那一站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保鏢的眼中迸射出兇光,但被蕭何伸手制止。
“葛震先生,請把我的蘋果放下,我并沒有準備給你蘋果吃。”蕭何微笑著說道。
雖然是笑著說的,但口氣中存在著不容置疑。
“有故事?”葛震把玩著蘋果,一臉玩味。
“是的,真有故事。”蕭何推推眼鏡笑道:“我老家是山東煙臺的,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帶我流浪,最后到了新加坡。在新加坡的時候,我最渴望的就是吃蘋果,但那時候連飯都要從垃圾堆里撿,最后吃到了,母親臨終前…蘋果,是我對家鄉唯一的寄托,知道我的人都清楚我最喜歡吃蘋果,吃老家的紅富士。對我了解更深的人知道我輕易不會送給別人蘋果吃,因為那意味著我向他伸出友誼之…”
“啪嗒!”
話還沒說完,葛震就把手里的蘋果摔在地上。
煙臺的紅富士非常脆,這么一摔頓時粉身碎骨,看的蕭何皺起眉頭一陣心疼,看的他身后的兩個保鏢目光狠辣兇殘。
但是蕭何沒有說話,這兩名保鏢一動不動。
“裝什么大尾巴驢?在我面前玩什么深沉?不就是個爛蘋果嗎,還被你賦予了神圣…我愛吃的蘋果嗎?我葛震什么水果都吃,就是不喜歡吃蘋果!怎么了,心疼呀?這好辦!”
葛震抓起果盤剩下的蘋果,一個接一個的摔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
“夠了!”蕭何發怒了。
他很少很少發怒,作為華人智囊的領導者,作為智囊的核心,壓根就沒有發怒過。
發怒,跟休養無關,它只跟格局相連。
真正的領袖輕易不會發怒,一旦發怒就會失控,而失控一定會出現不可預料的后果。
可葛震沒有夠,他把蘋果摔碎之后又狠狠踩踏幾腳,讓蘋果全部變成蘋果泥。
“現在真的夠了,你來咬我呀?”葛震一臉嘲諷道:“你個二鬼子,還知道自己老家是山東的?別在這里裝,我知道你是個人物,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有毛用?就你這兩個保鏢夠干什么的?華人智囊…呵呵,你出生在中國的土地上,沐浴著共和國的陽光,現在卻是個華人?不管怎樣,是中國的土地生你養你;不管怎樣,你是享受到了無數革命烈士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和平江山才出生的!你個二鬼子,有臉在這吃我們山東煙臺的蘋果?我是給你摔了,但我不賠,不服就來干我呀!”
蕭何氣的渾身發抖,不停的推著眼鏡:“你比龍小七還混賬,你、你…”
此時此刻,后面的兩個保鏢都蒙了,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蕭何被氣成這樣。
“龍小七是個什么梗?”葛震好奇的問道。
“他打先生。”一名看到蒙圈的保鏢下意識的說道。
“哦,小伙子干的不錯,就是有點太愣頭青了。”葛震摸摸下巴:“你跟龍小七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你給我滾!”蕭何怒不可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強迫癥結所在,華人智囊的領袖蕭何的強迫癥結就是蘋果。
任何一個蘋果都寄托他對故土的感情,以及對母親的感情,沒有人能體會他對蘋果的情節。
被打算什么?只要沒動他的蘋果都不算事,可葛震跑過來就把他的蘋果全摔了。
“我的意思是看你們到底什么關系,然后決定是不是把你們全部干掉。”葛震點上一根香煙:“之前被人給坑了,一不小心認了個干弟弟,問題是見都沒見過…”
“滾!”蕭何怒吼。
聲音已經有些嘶啞,足以證明他怒到什么程度。
可葛震鳥都不鳥他,二郎腿一翹,愜意的抽著煙,瞇著眼睛瞅著對方身后的保鏢。
他已經搞清楚這個蕭何根本就是個書生,后面倆才是真正的猛人。
“滾!——”
蕭何又讓葛震滾,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他從來沒像現在這么失態。
“別生氣啦,我給你唱個歌吧。”葛震一下一下踮著腳:“白龍馬,得得,蹄朝西…得得…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得得…”
有些人為什么這么欠揍呢?因為他們天生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