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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3章 叫聲兒叔叔吧

  “就在這瞬間,就在今天,閉上眼拋開所有疑慮,繼續向前,命運的腳步?從不曾停住…(英文)”

  季銘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在演唱之前,他把《遇仙降》中李元的那一面給拿出來了,空山新雨,清泉流石…然而一開口,卻是一個瘋狂之極,反而靜謐冰冷的醫生,這種強烈反差給觀眾的感覺是非常刺激的。

  尤其是初晴跟她邊上的吳壁霞學生,簡直被針扎了一下似的。

  當然,這個小玩笑的效果,很快就散去了,取而代之的季銘的演唱——自從他得到錦鯉,開始接觸音樂劇,也就是四大音樂劇之一的《西貢小姐》開始,他的整個唱腔就是非常歐美的,國內和歐美的音樂劇風格,很難說誰高誰低,因為藝術在不同的地方,一定會汲取當地的文化給養,然后誕生出屬于自己的特色來。

  可是,音樂劇作為一種舶來藝術形式,歐美的風格,不一定會特別討喜,但確實會產生一種“高級感”,喔,這是原汁原味的音樂劇,中國觀眾會這么想。

  就像中文版《變身怪醫》里,劉飛的演唱也得到很多人認可,未必就比徐麗東的妓女露西差,可是評論者很難不提一嘴——荷蘭籍華人徐麗東,擁有典型的歐美演唱風格,鮮明大氣,濃墨重彩。

  所以季銘一開口,其實很叫人吃驚——除了早就知道他風格的幾個老師之外。

  怎么如此歐美范兒?

  “季銘在美國生活過么?”同學有點疑惑,她記憶里似乎沒有新聞提到過這一嘴,如果他有這樣的背景,應該不至于看都沒看見過,其他跟他一個水平的頂級流浪,基本上曾經的履歷都被扒了又扒。

  初晴搖頭否認,她現在也不指望身邊這幾個人給她解說了,反正都差不多,也就比一句臥槽牛逼走天下,強一點。

  啊怎么厲害?

  啊怎么道地?

  啊,啊,啊…啥也沒有了。

  同學就覺得身邊這姑娘,一下子距離遙遠起來。初晴可是冷清秋型的,雖然被季銘跟褚青青帶壞了一點,可是面對陌生人,還是相當清冷——這會兒同學們沒有“利用價值”,她自然就露出本來面目。

  相當現實了。

  《就在此刻》的詞曲是層層遞進的,杰克醫生不僅是在宣告自己堅定的信念,一定要頂著全世界的否定,做完這個實驗,同時他也是在給自己強壯信心,那么多人質疑,他必須不斷地,一遍一遍的,各種方式地告訴自己:就是此刻,就是這瞬間,我就要去做這件偉大的事情,它將改變世界,改變自己,改變隔膜,改變小氣…好像串了,總之就新世界從這一刻開始劃分。

  所以季銘唱來,情緒的濃郁程度也是在不斷積累的。

  但同時哪怕他不是在表演音樂劇,他還是要以杰克醫生的人設來演唱,他不能夠突然浩蕩起來了,丁字步踩起來,左手一揮京城歡迎您,右手一揮命運共同體,頭一昂,闊步走進新時代——這是不合適的。

  他得保持在一個低氣壓的,近乎隱秘的沉迷狀態——其它什么也考慮不到了,只有這一件事情,必須做,必須做,沒有人能夠攔住我。

  如何平衡這種情緒、劇情上的高昂,跟人設之間的矛盾,對于季銘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

  幕后的歌唱家們,尤其是唱歌劇唱音樂劇的那幾位,幾乎屏住呼吸在聽季銘,一層一層地唱上去,一點一點地壓下來,哪怕身后是交響樂隊,哪怕身邊是指揮大師,哪怕掛著工牌的工作人員四處都有,但季銘靠著一把嗓子和情緒的發散,卻在某種深度上,將她們帶到了《變身怪醫》的舞臺上。

  “為舞臺而生。”

  就在這瞬間,不再彷徨,地獄或天堂,沒有人能將我阻擋,回首過往太多已被遺忘,唯有這一刻,世界在閃耀,心的光芒會,照亮我!

  季銘收腔,左邊往后邁了小半步,輕輕一跺,身體略挺,下巴果斷微抬,給了個收尾。

  樂隊余韻散去,排練場并不多見的全場掌聲如雷。

  今天算是大大刷新了這幫人的認識,中國人都知道季銘是個大帥比,也是個表演實力派,甚至是知道他給《藥神》唱過宣傳主題曲,卻未必都曉得他演唱的功力,已經到了如此驚人的程度。

  CCTV音樂頻道的工作人員,那真的是見慣了春花秋月的,也不是沒聽過那些年輕明星們的歌聲——大部分都一般般,不是沒有人能夠唱好,但不多,也不是人人都能唱好,也不多。

  可是能唱到季銘這個程度的,絕無僅有——大約只有當年青歌賽才會有個別同一時代的人,能夠比一比了。

  驚人!

  可能是季銘的表現過于驚艷了,以至于后面的排練,都不是那么的讓人提得起勁兒了——雖則還有韓鴻她們這些大姐大,但新鮮程度上是比不上季銘的,誰還不知道韓鴻能唱呢?是不是?

  “剛才吳老師說你是為舞臺而生的,有什么感想?”

  “啊?我其實為了唱好喝完而生的。”

  “…”吳靜白了他一眼:“跟你講真的,你應該在這個領域多做一點工作,不然可惜了。話劇也好,電影也好,唱歌也不差是不是?不要特別拘泥于舞臺的形式,一定要音樂劇才行,其實不是那樣的,唱歌也要在不同的形式中去成長,最終再來回饋到你想追求的領域,比如舞臺表演?對不對?沒有必要太早給自己劃線,你現在這個年齡,又有這樣的天賦,正是要大踏步往前進步的時候,各種機會都要去嘗試,都不能放過的。”

  這道理其實是對的。

  季銘也曾經考慮過,是不是要去多經歷,但是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對他來說,專注更重要一點,尤其是擁有錦鯉這種作弊器,給了他很多體驗前輩表演的機會,一定程度上能夠彌補經歷不足的缺憾,卻能夠在一個領域內不斷深入進取。

  魚和熊掌吧。

  “我會想一想的。”

  “我看下回有什么機會,霞姐你有什么個人音樂會什么的,就請這小子去給你當嘉賓,反正他人氣高,還能做點票務貢獻。”

  這在開玩笑了,吳壁霞縱然不是流行偶像,但以她的音樂會頻率,基本不會有賣不出票的時候。

  “行啊。”

  “那我也湊個熱鬧?”雷珈也笑著說了一句。

  韓鴻一攤手:“看來也不能便宜他了。”

  還有唱梆子的,黃梅戲的,只好笑笑說季銘什么時候去學段戲呀——其實季銘還真有過戲曲的經歷,他當時做期末匯報,演《金陵十三釵》,就接觸到了《秦淮景》,那是一首蘇州評彈,姑蘇軟語,膩到骨子里了,男人是絕對唱不出里頭的纏綿情意,哪怕是季銘,哪怕是錦鯉,都做不到,這已經是超出物理限制了。

  至于別的戲種,就還沒有機會去了解,以后演的更多了,譬如《霸王別姬》這樣的戲,還是會有機會的。

  “到時候真要學,一定跟各位師兄師姐請教。”

  “好呀。”

  排練當然不僅僅是唱一唱就過去了,設備,環境,伴奏,編曲…等等,還是非常折騰的,所以當排練完成之后,也都接近六點鐘了,鄒老師體力不支,回去休息,大部分演員也都回去了。剩下那么幾個人,包括中音的幾位一起做事的老師,在保利旁邊找了個酒店,吃了一頓。

  “等會飛長安,明天演《雷雨》。”

  “哦呦,你還累的。”

  季銘擠著眉頭,點啊點腦袋:“非常累。”

  吳老師也點點頭,然后居然就說起別的話題了——emmm,如此冷酷。圈內人其實沒有圈外人那么多的“同情”,尤其是粉絲那些。

  “我家小哥哥太辛苦了,都有黑眼圈了。”

  “天哪,他已經連續工作三十八天了,壓榨啊。”

  “他又瘦了,一定是太累太忙,血汗工廠啊。”

  “看看他的下巴,都尖兒了,一點肉都沒有了,寶寶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媽媽心疼。”

  對圈內人來說,忙永遠是褒義詞——不忙的,得是過氣了,想忙也忙不了了。所以很多明星心理狀況不是很好,也不敢說,畢竟你說自己是因為太忙壓力太大才這樣的,有一種矯情的感情,不想忙就別接工作呀,安心等著flop就可以啦。

  也是行行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甭指望旁人能來理解到你。

  “季銘你平時都唱那些?音樂劇的這些經典作品唱的比較多?有別的么?”雷珈坐在季銘身邊,就問起。

  季銘想了想自己,特別正統啊:“音樂劇的會唱一點,然后就是各地民歌啦,什么桃花紅杏花白,放馬山歌,飲酒歌,瀏陽河…這些,再就是民族歌曲了。流行曲子也會聽一點,但不多,戲曲也少。”

  雷珈就笑,還是個學生呢。

  這些歌單,都是一個學生在學習過程要去經歷的,中國的學院派有一份長長的歌單,季銘剛才說的那些,大部分都在歌單上。除了他自己專業領域的音樂劇曲子之外。

  “下回龔霖娜老師來了,你可以跟她討教討教,論起對國內國際上,各種音樂,各種唱腔的理解,她做過很多采風和實踐的,可以擴大一下視野。”

  “是哦?”

  雷珈看向吳壁霞:“霞姐,上回龔姐說的那個是什么,《小河淌水》那個唱法?”

  “海菜腔么?”

  “哎對對,”雷珈連連點頭,順口就來了一小段,海菜腔跟一般的民族唱法是有不同的發音標準的,但雷珈學起來也挺自如。都是高來高去的人物,所以學到一個有模有樣是不難的。

  她唱了一段,吳壁霞是民族歌曲兩把抓兩把硬的人物,跟著唱了兩句。

  然后她們讓季銘也唱——這可太為難人了,調太高了,季銘畢竟是男的,只能勉力為之,但這種探討實驗性質的唱法,感覺還是挺不錯的,讓季銘有一種回到之前,在國話開劇本討論會的那種氛圍,咄咄逼人又酣暢淋漓。

  唱完《小河淌水》,又唱了《白毛女》,雷珈是喜兒的專業表演者,絕對是高水平的。

  吳壁霞唱意大利歌劇《賈尼斯基基》,小小的身體里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季銘就坐在邊上,看著她的身體像個音箱一樣,氣息在各個地方共振轟鳴,然后從下到上沖出來,轟轟轟的。

  這種演示非常自然,所以很容易有所得,季銘就覺得自己對那些聲樂教學里的概念,突然有了更多理解,什么叫一根管子從上到下,什么叫頭腔共鳴,什么叫鼻后腔,什么叫聲音從上面出,什么叫身體打開。

  怪不得說優秀的人只跟優秀的人玩兒——因為優秀的人會向你展示什么叫優秀,然后你也會變得優秀起來。

  “那我就先走了。”

  “行,慢點兒啊,注意休息,別覺得年輕就可勁造。”

  “哈哈,知道了。”季銘揮揮手,上了車。初晴之前排練完就沒有跟來,回學校了,這會兒季銘就直接去機場。

  中音。

  王婷宿舍里的室友都還沒有離校,有兩位就干脆不回去過年了,倒不是為了賺錢什么的,還是在繼續聯系呢。聲樂的好壞比表演還要來的更加直接,尤其是一個氣息的穩定,一聽就能聽出來,你在高音上抖啊抖啊,好像走鋼絲似的,人家就知道這人不行。再高級一點,確保技術上有保證之后,對歌曲的理解又是一道難關,如果喜歡看青歌賽的朋友,有時候像楊鴻基老師,殷繡梅老師他們,常常會有這個角度的問題,乃至示唱,然后跟參賽者一比,高下立判。

  所以季銘哪怕跟吳靜比下來,穩定性還有不足,可是從客觀水準來說,已經是一流的了——這是天賦外掛的牛嗶之處。

  沒有外掛的,那就需要成年累月地辛苦,和可堪造就的天賦了。

  中音也好,央音也好,這些學習聲樂的學生,真的是非常辛苦的,那些看似不出名,只是考進各大歌舞劇團、廣播劇團的歌手,也多是汗水積淀出來的實力,這才有國家隊的講法。

  “哎王婷,你們昨天看到季銘啦?”

  “是啊,你怎么知道?”

  王婷去之前,被囑咐了好幾遍不能夠透露具體,尤其是幾位明星人物的情況,所以她回來也沒多嘴,室友這么一問起,她還奇怪呢。

  “新聞謝了呀,季銘離組參加音樂會排練,機場裝不紅逗路人。”

  王婷湊過去一看,果然媒體新聞已經鋪天蓋地了,這種新聞就屬于,人家有你也得有的,屬于基礎款新聞——這些頂流明星不可能天天上熱搜,也不會什么雞毛蒜皮都能上熱搜,可是他們的雞毛蒜皮又有很多人想看,所以就得報,得有,季銘也在這個行列,所以他的新聞其實即便不上熱搜,也以非常可觀的速度在互聯網世界增加著。

  這回從《流浪地球》劇組離組,也是如此。

  “有些人在黑他哦。”

  “季銘粉絲不是最喜歡吹他的專心致志么?戲比天大么?笑死個人。他一個學了幾個月聲樂的業余愛好者,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操作到音樂會里頭去了。還特地跑回來排練呢,被專業歌唱家秒死的水平,排練個屁啊。”

  “年輕人嘛,估計是想女朋友了,哈哈哈。”

  “也不是說不能請假,主要是他粉絲太惡心了,他本人也惡心,吹破天去了。”

  季銘的粉絲倒是一點也不生氣。

  “走過路過的都看看啊,我們家的黑子已經被逼到什么程度了,這就是粉了季銘的代價啊,連個有戰斗力的黑子都找不到。季銘晚上來去,一共請了三天假,沒有一天有商業活動,老師的音樂會排練,國家話劇院的《雷雨》巡演——全是職責所在,入組之前就談好的。至于季銘的演唱水準,我怎么記得之前在韓鴻家的視頻出來之后,好多專業人士都給了他高度評價,這叫被專業歌手秒?哈哈。

  更不要說入組《流浪地球》一個月,所有工作人員路透,全是夸他的,業務能力強,人品好,態度好,總之什么都好,去《外星人》劇組探個班,都能撈寧昊徐錚一票夸獎。

  這樣的演員,你要黑也確實難,心疼你一下。”

  “心疼1”

  “心疼尼瑪勒戈壁。”

  王婷的室友咋舌:“粉絲好強啊。”

  “哈哈,這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比咱們的險惡多了。”

  “也比咱們賺得多。”

  王婷點頭。

  “哎,昨天季銘唱的到底怎么樣?什么韓鴻老師家的視頻,你知道么?”

  “就是之前鄒老師的學生在韓紅老師家聚餐,季銘唱了歌,《Memory》吧,然后被拍了抖音,一下子就火了,上了熱搜。我聽了一下,雖然條件受限,但水準是挺高的了。”

  室友更好奇了:“那昨天排練呢?不能說呀?”

  王婷猶豫了一下:“也不是不能說,反正——驚人!之前還覺得他能參加這個音樂會,是因為他有名氣嘛。但是昨天聽了之后,才覺得不是那么回事,是真有實力——而且好匪夷所思啊,就感覺不應該啊,太強悍了,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就到那個水平了,哎呦,只能說天才的世界我們不懂了。”

  “照說我們能考進中音,也算個小天才了,我們都理解不了,那看來真正的天才,還是挺遙遠的。”

  王婷想了想,搖搖頭:“其實說正常也正常,那些音樂天才,很多也都是在十來歲就嶄露頭角了,不管是歌唱家演奏家,對吧?”

  “是呀。”

  這樣私下的討論,其實是不少的,有一些就會流傳到網上,尤其是豆瓣專業小組這樣的地方,匿名爆料的人有好幾個呢。

  “唱了兩首歌,《貓》里的《Memory》,跟聯政歌舞團一級演員吳靜合唱的,另一首是獨唱的《變身怪醫》里頭的《就在此刻》,具體的不能說太多,總之就是一個字:牛嗶。”

  “牛嗶不是一個字,是一個器官。”

  “…樓上是不是有病,惡臭。”

  “說真的,有這么夸張?好幾個帖子都再吹了,是不是季銘粉絲攻占小組了?我也不是沒聽過上次那幾個視頻,但好像也有限吧?尤其是看過音樂劇現場的人,不是特別被觸動啊。”

  “沒法說,到時候有視頻出來,或者你直接等CCTV吧,我說了你也不信。”

  “不是不信,是沒法信啊,我也是學聲樂的,而且老師也算是國內比較有名的,完全知道這一行不是那么容易彎道超車的,你氣不夠就是不夠,不長年累月地練,根本上不去的。”

  “雖然不想打擊你,但是你的視野是有限的,你的視野之外,那些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卻實實在在發生著。”

  種種傳言和良好的保密措施,讓這出音樂會備受期待和審視,正式演出那條的票,更是緊張起來了——這唱音樂會是不對外售票的,主要是中音央音這些藝術院校,各大藝術團體,在京各文化宣傳單位,給內部消化了,再加上幾十個參演人員,好些都是圈內好友無數,得送票吧,這么一分分,愛好者們要是沒點門路,都拿不到票,本來保利音樂廳也沒有那么大,票是有限的。

  現在,大家就各顯神通了,最直接的就是找到歌手頭上。

  季銘落地長安之后,還被《雷雨》劇組里的同事問到——他只能說自己還不知道票的事情,如果有的話就給他們拿。

  “滿身風雨啊你是。”

  陳舒笑話他。

  “哈,沒辦法,貴人事忙,紅人事多,就是這么優秀。”

  他們這一幫人,其實有段時間沒有聚一塊演了,王英孫純陳舒朱圓圓,再加上季銘,這個班底是本次國話版《雷雨》的最佳班底,豆瓣上對他們的陣容評價也是非常高的——只是很難買到票就是了。這一回也是長安這頭的相關部門,跟國話直接聯系,力爭之下,才讓他們有機會全員到齊。

  見面之后,是一點兒生疏都沒有,跟家人似的。

  “哎我聽你趙哥說,你女朋友在跟呂老師學琴啊?”

  “是,事實弟子,反正還沒拜師,總有一天得讓他就范。”

  “哈哈哈,你這個人。”陳舒笑死。

  陳舒的老公,是澳洲華裔,知名鋼琴家,總之呂思清、朗朗,馬友友…這一批華人演奏家們,至少都有面子情吧,平時能聊起來也很正常。

  “你女朋友那邊有什么需要你趙哥幫忙的,你跟我說啊。”

  “好。”季銘跟走過的一個演員擊了個掌,打過招呼,還是轉過來跟陳舒說話:“張宇啊,《Vogue》那邊,最近找我拍個照。”

  張宇是陳舒給他介紹的。

  “啊?封面啊?”

  “對。”

  陳舒眼睛一瞪:“你現在厲害了啊,肯定不是單人封。”

  哈哈。

  “不是,是新年封,得有好幾個人吧,具體我也不是全知道,他們大概過兩天去藍島拍——海邊,得凍死估計。”

  “凍就多穿點,你們小年輕就是不愛惜自己,”孫純老神在在地走過來,聽到一耳朵,說了兩句突然覺得不對,給季銘巴拉了一通:“你這外頭羽絨服,里頭這又是衛衣,又是羊絨衫,還有保暖內衣,你是不是20歲啊?怎么這么怕冷?”

  “我其實八十多了,要不您喊我聲叔?”

  “我揍不死你。”

  演出后臺,陷入一片歡樂的海洋當中,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開心的微笑,太陽也——哦,后臺沒有太陽,頭頂的大燈好像也被這快樂的氣氛給感染了呢,啊,真是開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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